雷刚爹娘对儿子这种行为很气愤,一方面在心中痛骂那个女人臭不要脸,放着自己家的老公和孩子不去伺候,却来勾引年青小伙,一方面又心疼自家儿子,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如果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过早地被人家掏空了身体,以后还怎么娶妻生子啊? 如何将生活继续! 可是两个老人面对着已是二十四五岁的儿子实在抹不开脸和他摊开讲这件事,老两口彻夜难眠,在唉声叹气中争吵了好多次,最后决定由雷刚老娘找个适当的机会正式规劝一下他,倘若不听就赶出家门任由他去,老雷家容不下这种道德败坏的人和伤风败俗的事; 雷刚大姐性格软弱温柔,只能在心里默默盼望着雷刚能够早日刹车,不要给他自己和家里人惹下大祸来;二姐基本上是一条女汉子,直接去找刘凤玉谈判了,刘凤玉在言语上完全答应,却在行动上依然如故,三番五次下来雷刚二姐气恼不已终于翻脸,把刘凤玉臭骂了一顿后从此不再干涉,也不和雷刚说话了;老大雷炎的表现倒十分有趣,他不但没有表现出反感之态度,反而背着家里人对雷刚和刘凤玉之间的这个苟且之事有着浓厚的兴趣,他在雷刚面前一改信贷科长之稳重常态,只要逮着机会,便会挤眉弄眼腼着脸要雷刚给他讲和到刘凤玉是怎么认识的? 又是怎么上床的? 甚至每一句话和每一个细节都不肯放过,每一次都是以物质利诱逼着雷刚说给他听。雷刚搞不懂自己这个亲哥究竟是什么心态样总是热衷于打听此事,管他什么心态反正知音难觅,反正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说一说也无妨。
有时候雷刚也会想,以雷炎的形象和地位搞搞婚外恋还不是小菜一碟,这种事只有亲历亲为才能体会出其中滋味,何苦要在别人的故事里寻求快感?
直到十来年以后雷刚才算是真正读懂了雷炎,当彼时包二奶养小三之风在社会上盛行时,雷刚听说了一些关于雷炎的风言风语,传中说言之凿凿称雷行长和电视台的年轻主持人,还有其下属暧昧不清,传言总行甚至还专门派纪检方面下来查过他,查来查去纯属子虚乌有,雷炎曾对雷刚自我调侃道:你哥我这些年来的确拒绝了无数女人的诱惑,但拒绝并不代表我没有想法,我身后有父母兄妹、有妻儿家庭,还有前途和形象,我实在是有贼心没有贼胆呐,我这一辈子只敢和你嫂子一个人睡觉,虽然平淡如水无激情,但心安理得很踏实。至此雷刚终于明白了雷炎这类人的好色用成语叶公好龙来比喻恰如其分。
说完家里人态度再来看兄弟姊妹们之态度: 廖波挑着大拇哥夸雷刚很牛逼,说雷刚这个嫂子泡得漂亮,书中自有颜如玉看来不是传说,再接再励; 杨布拉忧心忡忡,他从宗教角度上觉得自己这个结拜兄弟的所做所为是在害人害己,于是特意把雷刚叫到了家里吃了几次饭,给雷刚讲宗教故事和特定戒律,旁敲侧击劝过雷刚不止八次,希望他能迷途知返做一个正大光明的人; 李元霸对此事非常反感,面子上虽然什么也不说,但从此不再给雷刚一个好脸色; 吴爱兰和火统强四兄弟从没发表过什么意见,他们经多识广,了解这种事现在社会上稀松平常,说无可说。
李多强做梦都没有想到雷刚会做出这种事,他想不通现在这人都是怎么了,一个个为什么都变的那么陌生?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不愿意直面雷刚,他觉得自己生命中不该有这样一个兄弟,拿他和王伯翔张瓜相比,那两人的罪仿佛已是无足轻重了。做人得有原则,道德败坏和违法犯罪之间李多强更倾向于厌恶前者,破坏人家家庭说破天都是令人所不齿的事! 但李多明白这是雷刚个人的私事,既便做为结拜弟兄也不好去指手划脚,但他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雷刚就这样自毁长城,为了这场不着调不靠谱感情游戏而断送了自己大好前程。他的愿望和雷刚父母不谋而合,想找个合适机会进行规劝,晓之以理希望雷刚能够点到为止、趁早刹车,勿要眼望悬崖还要跳下去! 可是还没有等到他找雷刚沟通谈心,雷刚这边果然玩出火来了。
日子先是这么波澜无惊地过着,每一个人仿佛已经习惯了自己的生活模式,该奋斗的奋斗,该享受的享受。可是生活并非人所想象,往往与你的愿望背道而驰。
转过年三月底的时候,吴爱兰和周晓文的儿子满周岁了,在吴爱兰的热情张罗下办了一桌酒席来庆祝对这个对她来说天大的喜事,虽然她和周晓文还未领证结婚就有了孩子,但吴爱兰一点也不避嫌,逢人就讲等到了秋天,我就领着孩子跟他爸到北京定居去了,一旁的周晓文不断点头称是。
当天吴爱兰邀请的客人很多,朋友同学们两三桌,小姐妈咪们四五桌,歌厅老板们和客户们六七桌,算下来至少有百八十人,然而所有人当中看不见她和周晓文的直属亲属有任何一人出现。
当两人敬酒到同学朋友这一桌时,首先走到了王丹照跟前,吴爱兰双手捧酒笑吟吟冲王丹照说道:“王哥,王大老板,王董事长,妹妹都不知道叫您什么好了,不过走遍万水和千山,您永远是我的哥,妹妹非常非常感谢您今天大驾光临,我先干为敬您随意。”
王丹照一边起身说着恭喜恭喜,一边从裤兜里摸出个厚厚的红包塞在吴爱兰身后抱着孩子的她姑妈手里,然后双手合十做了个揖便坐下了。
王丹照左侧是李媛媛两口子,接下来是廖梅李多强和廖波黄莺四人,因为不是清真餐饮之缘故,杨布两口子没有到场。
雷刚和刘凤玉坐在下侧,当吴爱兰给上首几个人敬罢酒到他俩身旁时,并没有先举杯,而是先和刘凤玉攀谈上了:“凤玉姐姐我的前辈,想当年您可是妹妹我的心中榜样啊,我那模特步就是看你录象学来的,可是怎么也走不出那种感觉,谢谢大驾光临,您是我永远的偶像。”
“是吗,那我真是太荣幸了,你看你身材生完小孩不过才一年就恢复的这么好,我羡慕都来不及,呵呵呵。”
刘凤玉说着站起身来,挺胸提臀张开臂膀和吴爱兰拥抱了一下。两人的身材长相虽然差不多,但刘凤玉的气场气质明显要高出吴爱兰许多。接下来吴爱兰对刘凤玉一通言不由衷地夸奖,然后低头浅笑着退后两步来招呼雷刚,这场合显然不是比美的时候,就是想比也不过人家,吴爱兰心里相当清楚。
“刚子! 发什么愣呢? 吴周二人端着酒盏到了雷刚身后,周晓文亲切地伏在他肩头说道。
雷刚起立转身,把眼镜往鼻梁上一顶道:“我在想该给我这侄子起个什么样的名字才能配得上他这副聪明伶俐的模样呢。”
“你在梦周公吧? 我娃都满周岁了你才想起给他起名字,喝酒吧你,别瞎操心了。”
吴爱兰把酒杯举到了他嘴边。
“这怎么是瞎操心? 我平心静气研究周易已不是两三年了,不信你问蚊子,报上你娃的生辰八字和现在的名字来,我看一看这娃将来的运势。”
“刚子你行了,现在不是你卖弄学问的时候,赶紧把酒喝了,爱兰两口子还往下走呢。”
刘凤玉嗔怪着催促雷刚赶紧把手中酒喝掉。
“这点酒哪够啊,今天这么大喜事,就凭我和蚊子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又一起到北京上大学,这么多年交情岂是这一小杯就能轻易放过他的,服务生! 给我两个口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