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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门咣当一声弹回来,重重地闭上了。

张瓜的失常举动,使得从身后望着他的杨布拉感到诧异,以为自己的话被人家听到心中不爽,才摔门而去。

“这人怕是有病吧,是不是受啥刺激了? 莫名其妙。”阿依莎嘟囔着。

“行了,时间不早了,抓、抓、抓紧忙你的吧,可能是刚才听到我说他长的不如我兄弟精神,不高兴走了。没事,反正咱也没有恶意,高不高兴是他的事,他的确没有我们瓜长得精神嘛,皮肤黑还一副黑框眼镜,张瓜可白着呢。”杨布拉絮絮叨叨地说着说着,突然间感觉到了什么,嗖一下从椅子丨弹丨起来,两个大步冲出店门,站在台阶上极目望去,四顾之下,早已不见的先前那个身影。

在门口呆立了几分钟,什么也没有看到,布拉只好折身而回,脸上满是怅然若失的神色。

阿依莎问他怎么了,布拉淡淡地说没事,刚才店里那人好象很久以前和他家借过钱,认出自己了躲掉了。

杨布拉越想越不对劲,一边忙活,一边仔仔细细把刚才那人的身形和动作在脑子里过了好多遍,再回忆从前的张瓜,越对比感到越象他,再加上那人后面猛然间的反常举动,应该是张瓜本人八九不离十了,难道狗日的真的回来了? 杨布拉的心嘭嘭嘭地狂跳着,不敢再往下想了,他现在最想做的是赶紧把这个消息传递给李多强。

于是在安顿好店里的事情后,把阿依莎送回了她家,布拉驱车直向李多强家而去。

张瓜从布拉店里出来以后,看到右前方那个出租车车场还在,擦干泪,快步过去拉开一辆出租车车门,脱口而出冲司机说道:“师傅,郑州路去吗?”

“去! 三十,要行就走。”

司机师傅冷冷地说道。那时候金都出租车资费正处在打表计程与口头商量的过度期。眼下一般是由司机先开价,乘客再还价,双方达成共识便可成行。

张瓜不明行情,当然更没有还价的心思,点着头同意并立即上了车,其实在当时从小西湖到郑州路十块钱足够。

车子不到二十分钟便拐到了郑州路,司机师傅还是那冰冷的口气:“郑州路已经到了,你什么地方下,早点说昂。”

这时张瓜扭头往窗看,傻了,眼前的郑州路已面目全非,马路西向所有的树木和店铺已经不见,路边全部用砖墙围了起来,墙里头有几座塔吊在夜空中肃立,墙头上,每隔十来米就架有一盏昏黄的灯,映着墙外坑坑洼洼和起起伏伏的路,不用多问,郑州路已经被拆迁了。

张瓜在司机师傅催促中在路南段下了车,此处正是李多强家的附近,这里不止是马路西边,对面同样也拆了,一样砖墙一样的灯光,更是显得冷冷清清,一辆车驶过,卷起垃圾,尘土弥漫中让人不以为这是城市中央,变迁,变迁,何苦非要变迁? 将来的郑州路还会有从前那么令人惬意吗?

折身走,到岔路口,远远看,红红家那栋楼还在,只是她家二楼,看不到那扇粉红的窗帘。

一只无形推着张瓜到了楼下,终于看到了熟悉的窗户,客厅窗户上的灯亮着,不知道红红她是否在家? 不在家她又能去哪里? 这一会儿她身边的人是谁?

冰冷的夜晚无羁的风,这是交九之后的冷夜寒天,尽管此刻才是八点来钟,依然寒气逼人,心中比身外更冷的张瓜心中忽然响起了一首歌,那首可以说几乎改变了自己命运的歌,不禁就哼了出来:

第一次偶然相逢,烟正蒙蒙雨正蒙蒙……

第二次偶然相逢,烟又蒙蒙雨又蒙蒙……

就这样轻声唱着,一路上满脑都是过往记忆,不知不觉来到了当初出事的那家舞厅附近,远远看,旧貌与以前没什么特别变化,只是霓虹灯灯上的招牌不一样了,隐隐约约有歌声在传来,愈走愈近时,张瓜听到了是一个男声在唱,也是一首很熟悉的歌:

多少脸孔茫然随波逐流,他们在追寻什么,为了生活 人们四处奔波,却在命运中交错。

多少岁月凝聚成这一刻,期待着旧梦重圆,万涓成水终究汇流成河,像一首澎湃的歌。

一年过了一年,一生只为这一天,让血脉再相连,擦干心中的血和泪痕,留住我们的歌。

多么好的词啊,随波逐流在命运中交错,期待着旧梦重圆……,张瓜掏出烟点上,靠在灯光阴影里的砖墙边,闭起眼用心地聆听着。

当这曲终了时,张瓜想着天这么迟了,又是这么冷,还是先找个安全的地方睡下来,明天再说吧。

他把烟头扔到地上,望了一眼那舞厅五彩斑斓的门头,转身欲将离去,还有走出十步,听见身后传来了一个响亮的声音说道:“各位来宾大家晚上好,下面有请我们优秀的歌手蒋红红小姐,为朋友们献上一首优美动人的歌曲,红红小姐凭此歌曲曾在首届丝绸之路电视歌曲大奖赛上获得了金奖,这首歌就是《丹顶鹤的故事》,想必朋友们都熟悉,希望所有来宾在红红小姐的歌声里,挽起你身边美丽可爱的姑娘和英俊帅气的先生翩翩起舞,舞动你的青春、跳出你的精彩,我是舞厅主持人兼歌手阿江,时刻和您在一起,有想点歌的朋友请和吧台联系,我们的歌手将会用心奉献您所喜欢的歌曲,阿江在这里最后再啰嗦一句,明天就是圣诞节了,毛爷爷不是曾经讲过吗? 洋可以为中用,所以应广大舞迷之要求,明晚本舞厅营业时间将延迟到凌晨十二点,请朋友们相互转告并光临,届时我们不但有精彩节目奉献,而且还会有互动节目,只要您参与,就会有精美奖品到手……,下面有请红红小姐为大家倾情演唱!”

张瓜听罢这番话猛地一个激灵,浑身上下立马起了鸡皮疙瘩,难道红红她还在这里唱歌!

他来不及多想,也不愿多想,噌噌噌几步就到舞厅正门下方,旁边就是售票小房子,此时舞厅营业时间差不多已经过半,售票员正在清点票款,差不多要收摊子了,张瓜侧着身将一张拾元钱递了进去,拿到了一张票,不待人家找零,便竖起衣领,三步并三步就上了小台阶。

眼前还是那两挂厚重的门帘,掀开它就可以见到日思夜想的人,掀开它进去或许不会再全身而出。这时候张瓜已经听到了清晰的歌声,他肯定里面歌唱的就是红红,这熟悉的声音多少次在梦里出现,如影相随,又怎会听不出来。

这时候的张瓜已经完全忘却了危险,情难自禁,抬手掀门帘,缴了票后象个正常人一样步入了舞厅,只是把头低了下来,不与任何人打照面,走了几步后,恰巧身旁就有空座位,便轻轻地坐了下来。

没有人注意到他,各人都有各自的注意力,张瓜长舒了一口气,慢慢地把头转向舞台方向。

舞厅大致的格局变了,原先的舞台在他这的正对面,现在移到了最里头,离他坐的这地方总有二十来米;吧台也不在原来的位置,往门口挪了,变得长而宽敞,后面的柜架摆满了啤酒饮料和各种小吃; 屁股下的座位也换了,由原先简陋的大包粗布沙发变成了松软舒适丝绒圈椅,对面和侧面还有几排长短不一的组合沙发,靠背上套着雪的布料,远远望去档次提升了不少。

他看到了蒋红红,一点儿都没有变,还是四年前那个发型,还是四年前的那模样,淡淡的妆,迷人的脸。三个月前从电视看到她是盘着头、戴着耳环的,还以为她改变形象了,今天一见,如不曾离开过一样,从里到外看不出她有一丁点儿变化。

这一刻多么想冲上台去,狠狠地抱住她,和她相拥而泣,哭出这四年来的委屈与痛苦,只要红红答应不会抛弃他,他就会去自首,彻底结束这不人不鬼的日子,哪怕坐半辈子监狱也值得,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这个勇气,否则当年就不会象个老鼠一样的跑了。

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张瓜脑子里乱如麻、荒如蒿,顿时竟没了主意,他算是真正体会到了咫尺天涯的感觉何其无奈。

最后还是在左思右想中拿定了一个主意,等一会儿舞厅散场之后,他要尾随着红红到无人之地,然后再相认,绝不能惊动到任何人。

就这样,张瓜一直低着头坐在角落里等到了散场,随在人群之后最后一个出了场,然后站在院子里的一辆车后面,静静地等着红红出来。

仓促中定下的计划往往会落空。过了十多分钟,张瓜的确看到了穿着红呢大衣和长靴子的红红出来,但是和那个叫阿江的主持人一起出来的,阿江的确很帅,长发飘逸,高大英俊。

为了保险他往车后躲了躲,看见阿江手拎着两个头盔,走到一辆摩托跟前,回身递给红红一个,自己戴上一个,然后跨上了车。

这是要搞什么名堂? 张瓜还没有反应过来,蒋红红已坐上了后座,同时阿江发动了摩托,轰地一声冒出一股白烟,载着红红在一瞬间消失在了茫茫的夜里。

几乎就要晕过去的张瓜此时心情彻底坠入了深渊,莫非最担心的事已经发生了吗……?

拖着沉重的步伐,张瓜找到了一家小旅馆住下,几乎又是彻夜未眠,脑子里总是有个问题在缠绕,难道红红和那个阿江在一起了吗? 难道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吗?

辗转一夜,张瓜终于想好了办法,明天晚上他要再去舞厅,他一定当面要红红一句话,如果她真的交了新的男朋友,那么他就彻底解脱了,从此之后再也不会有牵挂,从此之后这世间除了死亡之外,其他一切都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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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桥记--讲述一段与70后有关的前尘往事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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