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烦躁闷热的夏季里,一切都很乏味,虽然雷刚放假回来了,但是大家很少相聚,偶尔在一起也是匆忙而散。总之,面面相对的时候气氛感到沉闷,一种空荡和失落的感觉始终在周围弥漫,大眼对小眼,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这次钱广没有回来,好象是执行表演任务去了,雷刚和周晓文呆在家里没事,常常去台球城里,台球城的生意虽然还算将就,但是远远没有先前那么热闹了,因为一些有吸引力的人不来了,譬如王伯翔和陆广明,还有火统强他们。
李多强和杨布拉各自在奔波着生意,很少过来;廖波信马由缰,这一段完全成了甩手掌柜,整天坝混在茶园子里,和社会人搅合在一起,把生意交给了一个信得过服务生在打理,也很少在台球城露面;吴爱民几兄弟跟着马燕红姐姐天南地北忙得不亦乐乎,整个里暑假里,雷刚只看到吴爱民和马燕红在台球城就露了一面,那还是邀着大家去看守所给王伯翔与李元霸送了一回东西的缘故,李多强托人想让王伯翔见雷刚和吴爱民一面,却未能如愿。
这个暑假里,雷刚除了会会高中同学之外,几乎天天和周晓文在一起,然而只要有周晓文的出现中,吴爱兰必定如影相随。
现在吴爱兰,在公司模特队经过三年多的熏陶和浸淫后,完全已出落为一个货真价实的大美女,且风情万种,只要她走在街上回头率不敢说百分之百,七八十总是有的。
吴爱兰平时很忙很忙,演出交际和应酬公关,她的生活忙碌而又精彩,但是在每个假期,只要周晓文回来,她一定是要和他在一起的,从心理角度上来讲,吴爱兰是一个爱情至上的女人,为了爱情,她会自觉自愿地把一切豁出去。
她,还有蒋红红、赵艳、黄莺、以及马燕红等等都是被琼瑶阿姨洗过脑的同类小女人,在她们内心的最深处,爱情很纯粹,或是贯穿一生,或是在某一阶段,心内总是藏着那么一个人,她们愿意为那个人付出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这一类女人是女人中的女人,尽管很可爱,但是住往很苦命。
国庆之后气温骤降,萧瑟肃杀之感觉日渐日浓,街头上人们太早的看到了落叶在随风飘荡,除了秋菊,室外的各种花卉己经凋败垂了头,百花凄凄惨惨戚戚,看似有不再等春回大地之望盼。
王伯翔的案子逐渐有了眉目,受伤警察的伤情鉴定有了结果,以植物人一级伤残为定论。
之后所有相关人终于在12月下旬等到了审判,二审后法庭最终以王伯翔犯故意伤害罪被判有期徒刑五年、附带民事赔偿受害人人民币10余万元而落锤,王伯翔当庭表示服从此判决不再上诉。法庭同时还宣判了同案犯李元霸拘役六个月,并罚款若干。
法庭其后又审理了李元霸在审查收容站伤害他人一案,依据事实情况和情节轻重以及造成的后果判处李元霸有期徒刑三年,决定李元霸两案并案执行……。
至此,一时间沸沸扬扬王伯翔在招手停打伤公『安』事件历经7个多月,总算有了一个说法,但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因为受害人家属对这个判决坚决不接受。
开庭之日王丹照特意从北京赶来,旁听了庭审,宣判当时,李多强发现身旁王丹照的在频频摇头神,且脸色阴沉。
从法院出来后王丹照紧抿双唇,总是一言不发,一行人立在法院门口,一直等到王伯翔和李元霸出来,看着他们被法警塞入警车呼啸而去后才回过神来。
大家看到寒风吹乱了王哥素来一丝不苟的头发,干枯的落叶在他身边飞舞,而他眼中之寂冷令人陌生,突然间他抬手在身旁人民法院红字白底的招牌上狠拍了一下道:“哥今天无能啊,实在是太无能,对不起你们!更对不起伯翔兄弟和元霸。”
“哥,这是哪里话来? 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了,比我们估计的要好许多,再怎么说,那警察废了,我还寻思着伯翔没个七八年下不来呢。”廖波眼望着远去的警车说。
“你们有所不知,这事要是搁在三四年前,我敢保证王伯翔能够当庭释放!但是,但是你们费了那么大的劲,花了那么一大笔钱,到头来伯翔还是被判了五年,唉……,我心里实在不痛快,有些事情他妈的实在太恶心!你们年轻有所不知,我们这个国家所谓的法律,那就是某些人手里的橡皮筋,长短伸缩在尽于人掌握,里面的水太深太深,并不是你们用足球大的脑袋就能想清楚的。算了不说了,说了你们也不明白不了,找地方吃饭去,好好喝两杯算球,明后天我就要回去了,金都老子这地方不想再来了。”
李多强闻听此话,还以为王丹照是为了王伯翔判刑之事而感慨,于是说道:“大哥,这半年来你北京金都来回跑,马不停蹄地为伯翔的事操心奔波,这份情意我们弟兄心中必须永生不忘。”
李多强继续道:“凡事都有定数,哥你就别多再想了,对我们来说,这真的已是最好最的结果了,最先我们担心的是伯翔会去抵命,后来又害怕他下半辈子只能是在监狱了,而现在,只判了五年! 五年眼睛一眨巴就过去了,这结果大大超出了我们的预期,虽然我们花了些钱,可是那又有什么? 不就是个钱吗! 只要人好着少遭罪,花多少钱都值! 哥,我知道你心里不得际,觉得这事办得欠一口,你本意是要让伯翔和元霸当庭释放你才满意对吧,可是那怎么会有可能? 两起案子伤了那么多人,他俩如何完全脱掉干系全身而退? 恐怕就是公『安』部长和最高院长检察长来了,他俩也会受到惩罚。毕竟,他们犯的事儿就在那里活生生地摆着,暑假里,刚子回来时,我们认认真真了研究了当前刑法,仔仔细细分析了案情,根据事实情节得出了最好的结论,我们一致认为伯翔判5年是最轻的。所以我说,这己是最好的结果了,伯翔家人以及我们都满意的不得了,哥你就不要再耿耿于怀了,不要再闷闷不乐,你要是再这样自责,让我们弟兄的脸还往哪里搁? ”
王丹照听罢后又朝天叹口气道:“强娃,你这话从你们的角度来讲,非常有道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些法则在一般情况下,人们都得遵守,可是这是你们从书上和电影里看来的,事实上是这样吗? 我不瞒你们说,前不久就在你们金都,有一个人在自由市场,因为一块西瓜,当街打死了一个进城卖瓜的农民! 可是怎么样? 关半年放了! 为什么要放? 说是证据不够充分和事实模糊不清,被有关部门不予立案!我操,光天化日之下市场里上百号人目睹了杀人过程,这叫证据不够充分? 众目睽睽当中,受害人横尸街头,这叫事实模糊不清? 日他妈的,这不是当事人背后有人,一手遮天还能是什么? 人命官司就这样被轻易摆平了,还说什么王子犯法与民同罪,统统是放他娘的螺旋拐弯屁! 如今这世道,纯粹就是**养的! 而王伯翔,犯了屁大点事,我却没有搞定。你们钱也花了,腿跑细了,是人不是人的玩意儿都求遍了,到头来,伯翔和元霸还是被判了刑,这说明什么? 说明我王丹照的能量不够! 说明我家老爷子日薄西山、人走茶凉!说明咱中国人越来越现实,县官不如现管,人心完了,凡事只认眼前利益,什么袍泽之情、知遇之恩,抵不住几捆子蓝盈盈的人民币和权色诱惑! 这就是我们今天己经要面对的现实,这就是我今天不开心的真正原因,和你们无关,我在是和自己呕气!”
“从书上看,中国几千年以来一直不就这个样子,哥你今天感慨发得这番话让人摸不着头脑,是不是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了,能不能说出来? 我们几个虽说帮不上什么忙,但有些时候,上不了台面的事,交由我们去做,效果或许更好。”
廖波转动着大眼笑说道。
廖波未容王丹照说话,继续说大哥你真是尽力了,我们永远感激不尽。走吧,子龙大哥知道你来了,特意在富荣华酒店已经摆好了酒宴在等我们,子龙大哥嘱咐我完事就让我们过去,他说今天一定要和你好好喝几杯叙叙旧。
王丹照听后并不感意外,说这几次回来廖波你在我面前提起黄子龙几十遍,幸亏你认识我在他之前,否则你还会把我放在眼里吗? 黄子龙不但是你的哥,也是我的哥。走吧,一起去听黄哥的教诲去吧,最近我脑子也乱成了一锅粥。
廖波尴尬地笑了笑,胡乱打着哈哈和李多强、杨布拉、王仲翔,还有廖梅和黄莺一起把王丹照裹到了黄子龙在等待的富荣华大酒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