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已经算是死过一次了，在生死的刹那我突然想明白了。”
“我更加坚定了我要跟你离婚的决心，但我也更加知道女儿离不开我，所以我再也不会寻思了。”
夜帆怒道：“你给我闭嘴。我们能不能活着上岸还不知道呢。”
夜帆明显感觉到这里的水流比刚才更急了，他带着一个成年人未必能成功上岸。
“妈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一股漩涡凭空出现，夜帆暗道一声不妙，连忙吸了一口气顺势沉入水里。
苏妍来不及反应被水呛了个正着，在水里疯狂地挣扎。
岸上，夜甜甜看到夜帆刚刚冒头又沉下去，被吓得哇哇大哭。
林梦楠大喊道：“你们谁会有用，快下去救人啊！”
但这些家长没有一个人敢下去。
“我出一百万，拜托你们救人吧。”
“一千万，一千万行不行？我求你们别在岸上围观了。”
但那些人仍旧不为所动。
“你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吗？合理的水那么急，他们刚冒头就被卷下去了，我可不想有命赚没命花。”
这个人的话立即得到其他家长的热烈赞同，纷纷指责林梦楠仗着钱多就欺负人。
就在这时，花狐狸如同一道流星闪过，大喝道：“让快，快让开！”
她的身体在河岸边纵身一跳，飞出老远才扎入水中。
岸上的家长惊叹道：“卧槽，这是游泳冠军还是游泳教练啊？这动作太专业了吧？”
“有她下去救人，那两个人就安全多了。”
花狐狸游的速度很快，乔楚欣一边在岸上放绳子一边大叫：“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帮我拉住绳子啊。”
“你们都是孩子的家长，难道要给孩子树立一个见死不救的坏榜样吗？”
“那是我的爸爸，老师我来帮你。”夜甜甜了李飞语立即跑过去帮忙拉绳子。
“我也来，我不能让儿子骂我一辈子！”
有人站出来之后，其他人纷纷站出来帮忙。
乔楚欣欣慰道：“你们都是好样的，现在听我口令，按着我的节奏把绳子往外放。”
河水里，夜帆再次钻出水面的时候已经虚脱，而苏妍已经意识模糊了。
“妈的，必须尽快上岸，否则再来一次漩涡我必死无疑。”
就在这时，花狐狸的喊声出现在他身旁：“师傅，我来了，我现在就救你上岸。”
“你怎么跑下来了？”夜帆万万没想到，花狐狸竟然会以身涉险。
“你是我的主人，我不救你谁救你，难道指望岸上的那些看客吗？”
夜帆不用想都知道，那些人肯定是不敢下水的。
夜帆说道：“这段水域非常多暗礁和漩涡，我们快点上去。”
花狐狸直接把救生圈塞到他面前：“抓稳它，我看你没剩多少体力了。”
说着，她又把手臂上的两个手臂救生圈戴到苏妍的手臂上，给她增加更多浮力。
夜帆抓到救生圈之后，心里的安全感总算多了一些。
“快走，在水里多待一分就危险一分。”
花狐狸点点头，伸出双手朝岸上挥舞起来。
“他们会拉我们回去，速度可能会很快，主人可要抓稳了。”
她话音刚落，岸上的乔楚欣一声令下，救生圈拽着夜帆三人快速往岸边滑去。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上岸，夜甜甜立即扑过来摇着苏妍的身体大喊大叫。
花狐狸挡住她，说道：“甜甜，你要相信花小姨一定能把你妈妈救活，你现在去旁边站着好不好。”
“我不要走开，我要我妈妈。”夜甜甜看到苏妍不醒，拼命挣扎着不肯离去。
“没时间废话了，林总，麻烦你把她拉住。”
花狐狸看向林梦楠，林梦楠立即将夜甜甜按住手里。
花狐狸先将苏妍倒扣，让她吐出肚子里的河水，随即展开心扉复苏。
“听我口令，快给她人工呼吸。”
夜帆毫不犹豫，趴下去给苏妍做人工呼吸。
几轮抢救之后，苏妍嘤咛一声醒来，花狐狸则虚脱一般躺倒在草地上。
“妈妈~~~”
夜甜甜猛地朝苏妍扑过去。
“甜甜，妈妈对不起你。”苏妍抱着女儿大哭。
见苏妍醒来，围观的家长和孩子们也松了一口气，在乔楚欣的驱逐下，他们都散开各玩各的了。
“你们好好聊聊吧，我先走了。”花狐狸识趣地离开这一家三口，直接换掉泳衣，骑着她的摩托车离开了。
林梦楠知道这里不是她该待的地方，也拉着女儿的手走了。
苏妍面色发白，充满歉意地对夜帆说：“夜帆，我……”
“什么都不需要说，今晚回家之后，我会和你做一个了断。”
“终于要做一个了断了吗？”苏妍的心里又高兴又失落。
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她苦求不得的自由反而让她感到害怕了。
经过这次落水之后，大家都有意识地选择远离水边，反倒让岸上的游戏氛围更浓厚了。
乔楚欣则利用这次落水事件，给孩子们上了一堂生动的安全防水课程，博得阵阵掌声。
回家的时候夜帆开车，苏妍则坐在后排抱着女儿沉默不语。
了断之后，她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可以陪伴女儿，那就先珍惜好这段短暂的时光吧。
回到家，夜帆直接将苏妍拖进卧室。
“拿来。”夜帆命令道。
“你等一下。”苏妍自然知道问的是离婚协议书，立即将早上收好的再拿出来递给他。
夜帆接过来，毫不犹豫地在上面签名按手印，然后塞进她的怀里。
“好了，一切都如愿了，现在你满意了吧？”
夜帆用赤红的眼睛掩饰他心中的悲凉。
在刚才落水的那一刻他想了很多很多，从他们第一次相识到后来苏妍的疯狂倒追，再到她婚后竭尽所能的温柔。
这一切都是两个人美好的回忆，夜帆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他也会怀念，也会心痛。
在他第二次被卷入水底时候，他甚至想要不就这么算了，不离就不离了。
可是当他想起苏妍和李东来的苟且，想到她在李东来身上做着恶心龌龊的事情，他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一次不忠就是一世不忠，可自己又何尝不是对她不忠呢？”
“自己为了报复她而出轨林梦楠，还跟孟鹤州和李东凝有染，自己就干净了吗？”
“既然自己和她都不干净，都是半斤八两，那就谁也别骂谁了。”
“唯有离婚才是最好的选择，让彼此都放开枷锁，让自己也重获新生吧。”
所以，他哪怕再心痛再不舍，也要毫不犹豫地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