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佩灵你快停下,快停下,我要吐了!”
狂躁的喊声闯入耳朵,就那么一瞬间,现实世界的一切又回来了
陈佩灵怒吼一声,夜帆被她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不敢乱动。
不过幸好,她的理智回来了,车速逐渐下降,恢复到了正常速度。
“嘘~~~”
夜帆如同虚脱一般瘫软在副驾驶座上。
“陈佩灵你他妈疯了,你在这种破路飚那么高速,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
这是环城高速,这个点路上的车比国道的车流还要多,哪怕只有0.1秒的误差,都可能造成车毁人亡。
“呵,你也怕死?”
陈佩灵的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变成一片死寂。
“我的心都死了,我还在乎我活没活着吗?我还在乎你要不要命吗?”
下高速后,她把车子靠边停车,然后趴在方向盘上呜呜大哭起来。
“佩灵,我对不起你。”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跟你开那样的玩笑。”
夜帆除了道歉,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他出道以来他玩过无数女人,但都是夜里甜言蜜语、天亮从此天涯的过客,除了苏妍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内心。
从天使之眼开始,他和林梦楠、和孟鹤州甚至李东凝这些女人,都是做的时候轰轰烈烈,散的时候互不打扰。
自始至终,他都保持着“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洒脱,直到陈佩灵在这一刻把他粘住了。
见陈佩灵不搭理,他自语道:“陈佩灵你真是个奇葩,刚开始的时候骂我渣男骂得最惨,现在你可以不用遵守那个约定了,你又想带着我陪葬?”
“咱们明明没有表白、没有任何亲密的肢体触碰,你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也不是你的男人。但你却把我当作负心汉,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你对我而言始终都是万千女人中的一个,从一开始我对你都只是调侃,从没想过能真正睡到你,更没想过产生感情。”
倏然间,陈佩灵的脸离开方向盘,泪眼婆娑地盯着他。
“但是你已经逐渐占据了我的整个心房,我的心里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夜帆,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对我而言就是整个世界!”
陈佩灵歇斯底里地咆哮着,这是她能想到的最有尊严的表白方式了。
“佩灵,对不起,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男人,我配不上你!”
夜帆摘掉安全带准备下车。
或许,只有自己离开她的视线,才能让她的情绪平复下来。
“站住,你想干什么?”陈佩灵喝住他。
“你走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陈佩灵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恶狠狠地说道:“只要你敢下车,我就敢开车把你撞成残废。”
“你可以不相信,但我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我做得出来。”
面对她倔强的语气和毫不妥协的眼神,夜帆妥协了,坐下来重新将安全带扣上。
陈佩灵发动车子,缓缓地向前开着。
“知道我为什么要送你最后一程吗?”
夜帆心中已经猜到一些,但他想让她自己说。
“这个任务如果能够顺利完成,我就要被调走去执行另外一个任务了。”
“那里将会更加危险,或许一去之后我就再也回不来了吧。”
“如果你今晚答应我,我或许会为了你从此退出警界,隐姓埋名,相夫教子,过着平淡的生活。”
夜帆如鲠在喉:“佩灵,我~~~”
“但是你拒绝了,我就了无牵挂了,谢谢你给了我下定决心的勇气。”
“我的父母家人都已经得到妥善的安排,你也不要再骂林队了,他是个好领导。”
夜帆突然联想到了一个人,问道:“李东凝是不是已经被你们吸纳进去,甚至已经派往前线了?”
车子再次急停。
陈佩灵一脸愠怒地问夜帆:“怎么,你很关心她?”
“就因为她曾经和你有一次露水情缘,你就那么关心她的死活?”
“她毕竟是我曾经的小组长,是我的同事,我关心她不是很正常吗?”
“夜帆,你在撒谎,你就是在关心她!”陈佩灵毫不留情揭穿了他的谎言。
她猛然扯下自己的衣领,露出里面的黑色蕾丝内衣。
“你不是喜欢车战吗?你不喜欢在野外寻找刺激吗?”
“你来啊,我现在就满足你!”
然而,夜帆看着她诱人的身材,仍然不为所动。
“陈佩灵,你越是这样歇斯底里,我越是对你拒之千里。你是受过感情创伤的人,你应该很明白感情这东西强求不来。”
“没错,我承认我关心李东凝,我想知道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但不是因为我睡过她,而是她的身世让我产生了同情。”
“你现在像什么?像抓出轨的怨妇?”
“你不告诉我也行,我现在就下车自己回家,你有本事就开车撞死我!”
夜帆用最快的速度解开安全带、下车,躲到了绿化带上。
看着他对自己敬而远之的样子,陈佩灵泪如泉涌。但她很快就擦干眼泪,驾着车离开。
“哎~~~糊涂账啊!”
夜帆摇了摇头,打了辆车前往王元宵那里。
看来想要弄清楚李东凝的消息,他只能找林开了。
终于,他和徐东良比赛的日子到了。
早上八点五十分,佟雷雷将夜帆接到松果智能公司楼下,那里不仅围满了记者,甚至还拉起了警戒线。
佟雷雷道:“老大,姓徐的要搞什么名堂?”
“这还用说,当然是学董事长的造势呗。”
佟雷雷不屑道:“就凭他?恐怕造势的本事没学到,反而让自己丢大脸了吧?”
夜帆笑道:“你可别把话说那么满,万一他赢了呢,那丢人的可就是我了!”
佟雷雷连连摇头:“这不可能,自从我认识你以来你就从无败绩,这场比试也会毫无悬念。”
“何以见得?”夜帆反问道。
“这还用说吗,看你自信满满的样子就知道,你要赢他比赢江支树和刘永宁轻松多了。”
夜帆冷不丁给了他的脑袋一巴掌:“轻松个屁,你知道要在现在的技术下提升20%性能有多难吗?你知道那要付出多少辛苦吗?”
佟雷雷耸耸肩道:“我只管把产品卖好,设计上的东西我哪懂。”
“不过从这一周的情况来看,姓徐的一到公司就钻实验室,几乎没在公共区域露面过,想必也是很着急的。”
夜帆又赏了他一巴掌:“我跟你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
他们俩刚出现在记者的视线里,就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了。
佟雷雷大喊道:“你们有任何问题都去问夜帆,我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记者们将夜帆又围了三成,而佟雷雷则顺利脱身。
他伸长了脖子高喊道:“夜董助,我先去布置工作了,你和记者们慢慢聊。”
夜帆恨不得能将佟雷雷拉过来暴揍一顿,但他此刻只感觉耳边全是苍蝇,嗡嗡嗡地吵得让他心烦。
“夜帆,据说你今天要和徐东良在技术上一较高下,是什么让你有这么大的底气?”
“你是何川董事长挖来的亲信,在技术比赛上他是否会帮你,他帮你的话会不会违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