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宁颤抖地伸出双手,但夜帆只递给他一份。
重锤要一锤接一锤地锤下去,才够震撼,才够解气。
刘永宁接过合同翻开,立即被“秦东培”这个名字给震撼到了。
“竟然是监控设备的泰斗级人物秦总,你怎么把他拿下的?”
他曾经不是没想过找秦东培谈合作,但是他连人影都没见到就被秘书轰出去了。
夜帆呵呵笑道:“我想谈,就谈下来了!”
夜帆的回答让刘永宁憋得慌,但当他看到五个亿的采购额时,心中更憋屈了。
“十个亿!这怎么可能?他要卖多久才能把十个亿的芯片卖完?”
“而且他承诺这么大的订货量要在一年内采购完成。如果不达标则支付三倍违约金,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夜帆冷哼道:“你别管他什么时候能卖完,我就问你,我现在能赢你了吗?”
三十四亿加十亿等于四十四亿,完胜刘永宁的三十六亿。
刘永宁:“……”
夜帆摆明了是要他认输,要他亲口承认自己败了,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不等刘永宁回答,夜帆又递出剩下的一份文件。
“如果刚才那份不够,那加上这份呢?”
刘永宁接过来翻开,当他看到合同上面的内容后,简直要暴走了。
“这怎么可能!”
“电视AI芯片才刚刚流片成功,你怎么这么快就能卖出去?”
“而且线上传媒是做广告业务的,他采购十个亿的AI芯片做什么,难道要做智能电视?”
夜帆呵呵笑道:“看来你也不是笨到无可救药嘛,还知道AI芯片可以做智能电视。不过那不同于市面上的传统智能电视,而是具有颠覆性意义的智慧电视。”
刘永宁反驳道:“那也有用不了十个亿的芯片,这太疯狂了!”
夜帆说道:“对于一个业务遍布全球的大企业来说,一年卖几百万台电视很多么?”
“而且松果智能的AI芯片冠绝全球,智慧电视一旦推出必定颠覆传统,将所有传统电视踩地板上摩擦,价值十亿的AI芯片恐怕都不够他一年用的。”
“刘永宁,你败就败在不思进取、不懂得跨界思维、不懂得打破传统、不敢创新,你把科技企业最核心的精神丢了。”
“你今日的惨败,其实早已成为必然!”
“夜帆,我服了!”
刘永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仿佛整个身体的力气都被抽空,他的魂没了!
他在松果智能干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能在销售领域干得过他,所有新老员工都被他压在脚下。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即使放眼全国,能在AI芯片销售领域胜过他的也没多少人。
但夜帆这次猛龙过江,用无可辩驳的业绩狠狠地给他甩了一个大嘴巴子。
他以一个门外汉的身份,率领着全是跨界进来的十一个外行人,赢了他们500人的专业销售团队。仅仅一个星期,他们创造的销量足以媲美他们两个月的销售额。
夜帆更是以一己之力,几乎挑翻整个公司。
这样的实力,他想不服都不行。
“耶!他终于认输了!”
郭梅梅的一声欢呼打破了现场尴尬的氛围,压抑了很久的气氛终于变得活跃开来。
“夜董助太牛了,一个人签了二十个亿,还把我们所有人都蒙在鼓里。”
“要不怎么说他是董事长助理而你只是个小兵呢,你比他不是差了一星半点,而是十万八千里啊!”
佟雷雷说道:“原来我还想着超越他,现在看来希望太渺茫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当我的小经理吧。”
何川一直紧绷的脸色也松弛下来,董事长办公室的氛围变得轻松下来。
但是,刘永宁突然变得面目狰狞起来。
“夜帆,就算你赢了我这一场又怎样,我大不了进去蹲几年再出来。以后不论你做什么生意,我都要当你的破坏者。”
“今日之仇,我不可能不报!”
他虽然佩服夜帆的销售能力,但不代表他原谅了夜帆对他的“伤害”!
因为夜帆的出现,他原有的安稳和平静完全被迫失去。但凡是个人,恐怕都会心怀怨恨。
董明怒道:“刘永宁,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自毁前程还不自知,还要怪罪到夜帆身上,当真是死不悔改啊!”
刘永宁咆哮道:“是他毁了我的一切,我凭什么不能怪他?”
他伸手指着夜帆怒吼:“你给我等着,你将成为我毕生的宿敌,我将成为你此生挥之不去的噩梦,让你永远活在恐惧和报复之中。”
夜帆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对刘永宁的咆哮丝毫不以为然。
他说道:“董事长,把这条疯狗先放一边吧,咱们先处理这三个小兵。”
“好!”何川答应一声,对他们说道。
“孟亭非,你今天乃是受了刘永宁的蛊惑和蒙蔽,现有证据无法证明你有经济犯罪,因此你可以继续留在公司继续工作。”
“但我要剥夺你的组长职位,让你从普通员工重新做起,你可愿意?”
孟亭非闻言大喜,忙不迭说道:“愿意愿意,我一百个愿意,谢谢董事长不杀之恩。”
松果智能的工资要比同行业的高出30%,对比其他传统行业更是高出两倍多。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舍得离开这里。
何川又说道:“方祥、白书仁,你们两个利用职务之便大肆勒索客户,罪不可恕。我会将你们移交给公丨安丨机关,追究你们的刑事责任!”
方祥和白书仁两人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严重的处罚,更没想到要去坐牢,因此表现得格外激动。
“董事长,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上有下有小,老婆还离婚了。如果我失去了这份工作再进去坐牢,我一家的生计无法维持啊!”
“董事长,我家还有两个孩子要抚养,我不能进去啊!只要您不告我,我愿意卖身给公司,用每年的工资弥补公司的损失,直到还清为止。”
他们有他们的不易,但是何川仍然不打算给他们丝毫情面。
“成年人就必须为自己的一切行为负全部责任。你们已经触犯法律,我今天若是放过你们,今后在公司如何服众、如何立威?”
“董事长,我求您了,求您了……”
两个人已经跪倒在地,向何川不停地磕头。
他们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如果他们真进去了,他们的家庭也要跟着毁了。
就在此时,夜帆突然开口:“董事长,我想为他们求个情。”
何川反驳道,“他们祸害的是我的公司,触犯的是国家的法律,你有什么资格为他们求情?”
方祥和白书仁听到夜帆愿意帮他们,立即爬过去抓住他的腿。
“夜董助,求您替我向董事长求求情吧,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夜董助,求您看我的两个孩子的份上帮帮我吧,我真的不能进去啊!”
夜帆皱着眉头道:“都给我松开,你们弄到我腿上的伤口了。”
方祥和白书仁立即像触电一样缩回自己的手。
“对不起夜董助,我不是故意的。”
夜帆说道:“董事长,即使是犯了法的罪人尚有将功赎罪的机会,我觉得您也该给他们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