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只股是必涨无疑了，那股神秘势力吸收了大量筹码，日后必定是一只翻倍股。”

在各方的忏悔中、讨论中，线上传媒的股价被牢牢地焊在涨停上，一点下跌的迹象都没有。

不仅如此，在下方还挂着几十万手大买单，稳稳地托着股价。

这就好比你去市场买鸡蛋，大家都在哄抢，市面上已经没有货了，大家都觉得它明天肯定要涨价的。

这时候你手里有5个鸡蛋，是你1块钱成本买的。后面上百个人追着你，想1块2钱从你手上买过去，你会愿意卖吗？

这就是哄抬效应。

经过几轮砸盘之后，线上传媒的股价下跌幅度已经超过50%，那时候已经人心涣散。

但是接连两天的暴涨和疯抢，不仅把人气都拉了回来，还把全国的网民目光也聚拢了过来。

线上传媒硬是从一只名不见经传的小股，变成万众瞩目的妖股。

可以预见，今天收盘之后，必定又会有各种机构出来发文鼓吹，将会进一步刺激股价继续疯涨。

而造成这一切的夜帆，却坐在商务车内，和肖如雪大眼瞪小眼。

旁边，一个男同事拿着手机惊叹道：“线上传媒这只股实在太妖了，庄家的控盘手法也太高明了。”

“他们利用天使之眼风波和雷鸣科技暴雷，直接将原来的股价腰斩（50%），一卖一买之间就赚了一倍的差价。”

“我绝对相信，这只股一定会翻个三五倍。我要是买个十万进去，都顶得上我四五年的工资了，我怎么就没那么好的命啊！”

肖如雪眼神死死地盯着慵懒的夜帆，说道：“你以为的庄家，以为的幕后操盘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男同事猛然看向夜帆：“不会吧，真的是你？”

“大神，我真的太崇拜你了。你这一手操盘，足以写进炒股课堂的教科书了。”

肖如雪分析道：“还有谁比他更了解天使之眼和雷鸣科技吗？这两个公司暴雷本就是因他而起，他有充足的时间做提前准备。”

“夜帆，我说的对吗？”

“不是！也不对！”

夜帆始终淡定从容地面对着他们，似乎对线上传媒的股价变动毫不知情，也不感兴趣。

夜帆反问那个男组员，“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组员激动道：“大神你好，我叫林远航。”

夜帆又问道：“你懂经济和股票？”

“我是工商这边派来的人，既然是调查经济案件，我自然懂一点。”林远航回答道。

“很好。”夜帆说道，“那你给这位暴躁女士解释一下，操纵这一只股票需要多少资金。”

“暴躁女士”这个称呼，让肖如雪的怒火腾地一下又燃烧起来。

“夜帆，你嘴巴放干净点！”

但夜帆理都不理他，示意林远航开始讲解。

“按照线上传媒的市值估算，想要把它从20多块钱砸到昨天的10块钱，至少需要动用超过五十亿资金。”

“砸盘的过程中，他们的亏损恐怕不会少于两个亿。”

肖如雪的嘴角抽了抽，问道：“这么多？”

林远航说道：“这只是保守估计！”

“他们早几天的砸盘动作非常猛烈，那是主力跟主力之间的对抗，战损会非常大，最多可能会亏五个亿。”

肖如雪听得目瞪口呆，五个亿，他再活五百年都赚不到一个零头。

“听明白了吗？我从天使之眼领到的三百万提成，在凶残的股市里面，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夜帆问肖如雪：“这位暴躁女士，你现在还觉得那是我操纵的吗？”

两人的第二次交锋，仍然以肖如雪的战败告终。

林收对此心知肚明：刚入行一年的小菜鸟，怎么可能跟混迹江湖十来年的夜帆斗？

夜帆不坑她，已经是对他格外开恩了。

就在这时，林收收到了一条特殊号码发过来的短信。

“夜帆是国际刑警东海支队的特聘编外人员，正在执行SS级任务。你们只能带他走流程，中午12点之前必须将他释放。”

林收看看短信又看看夜帆，脸色连续变化了好几次。

他早就知道夜帆不简单，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背景。

甚至如果有需要的话，夜帆甚至可以带着命令调动他们的力量，协助他去完成某些任务。

夜帆，太牛逼了！

肖如雪虽然情绪暴躁，但她察言观色的本事并不弱，看到林收的脸色变幻，她疑惑起来。

“师傅，怎么了？你的脸色不太好。”

“没事！我们尽快到办公室完成调查流程吧。”

林收不愧是老同志了，瞬间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波动，又恢复了他沉稳冷静的作风。

夜帆观察他的变化，便明白是林开的安排已经到位了。

调查组临时办公室内，肖如雪换上一身制服，顿时变得英姿飒爽起来。

夜帆都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

但是她说的话，他却非常不爱听。

“姓名！”

夜帆假装没听见。

“我问你姓名！”肖如雪拍着桌子问道。

夜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在空旷的房间内震天响。

“林放，你如果再纵容你的小徒弟对我进行审讯逼供，我就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老子告诉你，我来这里配合你们调查是给国家面子，不是给你们长脸了。”

林芳从外面匆匆闯进来，直接拉起肖如雪把她拽出去了。

肖如雪红着眼睛问道：“师傅，他凭什么吼我，凭什么对我拍桌子？”

林放头疼道：“肖如雪同志，我再重申一遍，我们是来请夜帆来了解情况的，不是把他当嫌疑犯抓来审讯的。”

“如果你不能端正自己的态度，我只能申请把你调回去，换其他的人过来顶替你。”

“给你一分钟，能不能调整自己的情绪？”

“我能！”肖如雪咬咬牙，做深呼吸，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

林放见她调整得差不多了，说道：“你去把调查组的另外五位一起喊到会议室，我们一起跟夜帆开个会，听听他的说法。”

肖如雪不可置信道：“师傅，怎么能用开会的形式，他能给咱们说真话吗？”

“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自从林放知道夜帆在执行秘密任务之后，他就生怕真的惹怒了夜帆。

在国家级任务面前，天使之眼和十五亿资金，都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更何况，他本来就只是找夜帆走过场而已，调查的重点并不在他的身上。

但林放召开的“会议”显然和肖如雪以为的不一样。

他们调查组的七名成员坐在一边，夜帆坐在他们的对面，他们负责问，夜帆负责答。

这不是会议聊天，这是听证，是审讯。

夜帆自然知道林放心里的小九九，既不想让自己被逼迫，又想给其他人一个交代。

只要这个“会议”一展开，怎么询问是那些组员的事，怎么回答是夜帆的事，他只要居中不偏不倚就好。

这样的会议审讯对夜帆来说毫无困难，一切问题对答如流，且不留任何破绽。

“夜帆，你为什么要签约超凡科技和雷鸣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