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公司，还有待下去的必要吗？
这次是董事长妹妹，下次就可能是董事长堂弟，再下次是总经理的舅舅，永远没有他们的出头之日。
因为晋升就意味着底薪增加，意味着团队提成，谁不想每个月多赚万儿八千块？
看到下面的组员情绪低落，夜帆知道自己必须站出来说两句了，不然会让他们对自己失去信心，也影响他的整体布局。
“林总经理，宣布完李经理的任命之后，您不打算宣布我的临时副经理的任命吗？”
“啊？”林梦楠的脑子突然卡壳了，什么时候说给他当临时副经理了？
“帮她管人。”夜帆用唇语缓缓说出这四个字。
林梦楠总算听懂了，正色道：“现在我宣布，任命夜帆为A组临时副经理，辅佐李东凝经理管理A组团队，帮助组员提升全体业务水平。”
“哦~~太好了~~~”
A组的人听到这个消息，终于欢呼雀跃起来。
夜帆担任公司的哪个职位他们都无所谓，只要他能帮助他们提升业绩就行。
林梦楠对夜帆说道：“虽然临时副经理只是虚职，也没有带给你额外的收入，但我希望你能发光发热，在公司发挥出应有价值，公司绝不会埋没人才！”
夜帆点头道：“请林总放心，夜帆一定好好干，用力干，干出新境界，干出新高度。”
“我呸！”林梦楠在心里狠狠地吐他一脸。
这个混蛋，只要李东来一不在，他就满嘴荤话。
而听到夜帆这番承诺之后，覃木通和樊美灵也收了心，不再有任何不满。
只要夜帆每个月帮他们谈下一个单，提成就远超业务经理的底薪，还有什么不满的？
李东凝让其他人继续工作，然后戳了戳夜帆的腰：“我带给员工的见面礼落车上了，你跟我去拿一下。”
出了电梯，来到几乎无人行走的地下室，李东凝突然将夜帆推到墙角里，双手撑住两侧墙壁。
标准又霸道的壁咚姿势。
夜帆问道：“咱们才几次见面啊，你就这么猴急？”
“我能不急吗？”李东凝柔情似水地看着也夜帆的眼睛。
“樊美灵那个狐狸精，看你的眼神都能滴出水来了，天使之眼谁不知道她对你有意思，就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可是听说了，早两天晚上你们去喝酒，她可是一个劲儿地邀请你去她家坐坐。”
夜帆道：“李经理，我和你还不熟吧，你就要插手我的私生活？”
李东凝含情脉脉地说：“哎，谁让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就深深地喜欢上你了呢。”
她把脸往夜帆靠近，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夜帆，你和苏妍离婚吧，当我的男人，好吗？”
夜帆将她一把推开：“行了，你的演技太差，早就穿帮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这么快就被夜帆拆穿，李东凝的确有些尴尬。
“夜帆，你和公司的女高管走得太近了，我不喜欢。”
夜帆笑道：“什么和女高管走得太近，你是想说我和你嫂子走得太近吧？”
李东凝冷着小脸道：“你知道就好。全公司都看见你经常出入我嫂子的办公室，难道你不应该避嫌吗？”
“避嫌？”夜帆反问道，“我需要避什么嫌？难道你担心别人误会我先玩你嫂子再玩你，影响你的名声？”
李东凝气恼地捶打夜帆的胸膛。
“你和我哥是兄弟，现在你在他眼皮底下干活，还整天往他老婆的办公室里钻。”
“就算你对外面说你进去谈公事，但是房门一关，谁知道你们在里面干什么，谁知道别人会怎么猜测你们。”
夜帆在心中赞叹道：“这小妞，也不是那么笨嘛。”
但他说道：“就因为这样，你就要求我跟你嫂子保持距离？”
“没错，就是要保持距离！”
李东凝听着胸膛命令道：“以后你只能跟我直接对接，严禁你越级报告，严禁你跨过我找任何高管。”
“这么霸道？”夜帆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但他话锋一转，又道：“行了，别演了，说出你的真正目的吧。”
李东凝楞了半秒，最终叹了口气。
“夜帆，你真的太聪明了，不论我披了多少层伪装，最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夜帆道：“可以说了吗？”
“夜帆，我知道你被我哥戴绿帽的事情。”她小声地说话，让夜帆感觉到不对劲。
“所以呢？”
“我还知道你是东海市十大纨绔之首，还知道你来天使之眼是想东山再起，还知道你想报复我哥。”
“你再不说结果，我走了。”夜帆转身作势要走。
直觉告诉他，李东凝这次喊他出来，绝不是为了给李东来求情的。
李东凝抬起头，直视夜帆的眼睛。
她的表情从柔和变得刚硬，从微笑变得狰狞。
“我想说的是，夜帆，等到你抓住他，要惩罚他的时候，你一定一定要通知我，我要亲自动手报仇。”
夜帆骇然。
他一直以为李东凝是他打入李家的最佳棋子，却没想到她对李东来有如此滔天的恨意。
夜帆能感觉到，她的恨绝不是演出来的。
是从她内心深处，从他骨子里发出来的。
李东来曾对她做过什么？
她为什么把那段过往藏得这么隐秘，以至于连他调查她的时候，都查不出任何异常？
但是夜帆知道，他现在决不能问这个问题。
想要知道答案，要么靠自己暗地里查明真相，要么等到她自己愿意主动说出来。
他也凝视李东凝的眼睛，问道：“作为交换，你能帮我做什么？”
“让你掌控A组，让你对天使之眼为所欲为。”李东凝冷冷地说道。
夜帆随意道：“就这？我好像并不感兴趣。”
“必要的时候，如果你想去临海总部，我也可以帮你！”
夜帆又道：“我对临海的李家一点兴趣都没有。”
李东凝恼怒道：“不要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要相信，没有我帮你打掩护的话，你在天使之眼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
“是吗？那我倒是要试试。”夜帆呵呵一笑，转身往电梯走去。
一个小小的李东凝，他真的不放在眼里。
他想要做的事情，迄今为止还没人能阻止他。
“站住！”李东凝喝道。
夜帆站定，但不转身。
“怎么着，没完没了了是吗？真以为我一点脾气都没有？”
“去后备箱，帮我把给员工的礼物拿上去。”李东凝说完就拿出车钥匙，径直朝她的车后备箱走去。
夜帆哑然，没想到这个妞还真不是随便说说，真的在车里带了礼物来贿赂A组的组员啊。
这小娘皮，似乎也没那么蠢嘛。
他对李东凝的过往，对她和李东来身后的矛盾，更加感兴趣了。
一个明明有智慧有心思的女儿，偏要伪装成嘻嘻哈哈没有脑子的小公主。
这份十几年如一日的隐忍和坚持，就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相比之下，自己一年多的蛰伏，算个屁。
尽管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当他看到后备箱里的东西时，他还是被震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