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张目刚刚我还以为他斯斯文文,现在才发现他和侯军差不多,有些吊儿郎当。
“出去抽吧,这里有女孩子不好,你们也可以带我到处看看。”我忙说道。
“得咧,老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回来前,起码可以跟他说我们已经带你熟悉了这里的环境。”张目答应一声。
很快,我和侯军、张目一起走出办公室,来到了外面。
“哎呦,宝马五系,还是虎牌,这车谁的?”侯军猛吸口烟,接着一扫对面停车场,脸色一变。
“啥时候多出辆宝马了,还是虎牌!”张目也一愣。
“我的车。”我尴尬一笑。
“你的?你开宝马五系来上班?来工地?”张目半张着嘴。
“我靠,陈哥你可以呀,这车子五十万,加上虎牌,要六十万吧!”侯军忙拍了拍我肩膀。
本来以为开这车算低调了,但是我发现还是有些高调。
“代步车。”我尴尬一笑。
“这还代步车呀,直接把老刘那辆帕萨特给秒了,我说陈哥,我劝你回去换辆车,或者上班坐地铁来,不然当心老刘给你穿小鞋,你这也太高调了!”侯军笑道。
“对对对,太高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们这的头,简直是抢老刘的风头,要知道老刘才是我们的老大。”张目也笑道。
这侯军和张目一唱一和,我有点想笑,果然和年轻人在一起不一样,之前在臻美公司都是女同事,现在终于是和小青年在一起了。
“行,老刘真的不爽,我就坐地铁。”我笑道。
“我们开玩笑呢,你住哪里?”侯军话峰一转。
“在陆家嘴。”我说道。
“啊?你住陆家嘴呀?”侯军有些看怪物一样的看向我。
“我说陈哥,你是不是富二代,开这么好的车,还住陆家嘴,那边房租那么贵,就算是破隔间,一个月也大几千呢,你吃得消吗?”张目问道。
“还好吧。”我尴尬一笑。
“陈哥你结婚了吗?”侯军看向我。
“领证了,酒席还没办。”我继续道。
“领证的话,缴满五年社保,倒是可以买房,不过陈哥我跟你说,这魔都市区的房子太贵了,就我们现在这工资水准,要买房太难了。”侯军继续道。
“嗯,我知道。”我点头。
“哎,周末还要在这里上班,还没加班费,真是没劲!”张目怨声载道,又拿出一根烟,自顾自地一点。
就在我们聊天的时候,突然!
嘭!嘭!嘭!
连续的巨响声下,我转身看去。
“打桩呢,每天都打,这桩打早了,还要被附近的居民举报,现在这时间刚刚好!”张目猛吸口烟,眯着眼睛说道。
“去看看!”我忙说道。
“打桩有啥好看的,那么大的灰尘。”张目撇了撇嘴。
对着远处的一片荒芜工地靠近过去,只见一台巨型的打桩机正在打桩。
嘭、嘭、嘭...
一道道巨响声下,我好奇地看着这台打桩机,只见其他位置,已经有好几个区域插上小旗。
“一共要打多少个桩?”我双臂抱胸,而张目和侯军也是一左一右站在了我的身边。
“起码几百根吧,反正不少。”侯军开口道。
“陈哥,这都好几天了,天天打桩,反正我们也习惯了,听听这声音也挺好。”张目开口道。
“说说作用吧,你不是工程大学的嘛,学的应该是土木工程吧?”我笑道。
“陈哥,你来考我的呀?”侯军笑道。
“我很想了解一下。”我说道。
我又没有在工地上待过,我这么会知道这建成项目的流程,当然了,这打桩就是打地基,肯定是最先的几步之一。
“很简单,普通房子不需要打桩,只要地基可以承受房屋重量就行,但是楼层越高,钢筋混泥土的重量就不一样。”侯军顿了顿,随后继续道:“陈哥,只要是高楼大厦,就必须在地基深处打桩。”
“比如农村自建房,那么只要挖土,然后用水泥钢筋灌浇,但如果是高楼,就要预制好比较深的基础桩,就比如我们看到的这种。”
“这些桩后面会和地面建筑连在一起,起到对地面建筑的支撑力,俗话说‘立木顶千斤’,基础桩越多,而且越深,当然房子就越牢靠,也不会有倾斜和倒塌的可能。”侯军连续开口。
“陈哥,你看魔都这么多高楼大厦,陆家嘴的高楼多高,你知道为什么高楼都集中在魔都。”张目笑道。
“当然是这里发达,是经济中心了。”我笑道。
“不,那是因为这里不会有什么地震和任何天灾,不管造什么高楼,都不会有隐患出现。”张目继续道。
“魔都有天灾还得了。”我说道。
“就是这么个理,现在我们一些打桩完毕的区域,已经开始起地盖了,这打桩没啥好看了,我们先回办公室。”张目继续道。
“走吧陈哥,待会带你去工人干活的地方,你不戴个安全帽可不行!”侯军一把搭住我的肩膀。
很快,我们三人回返到办公室,我们三人人手一个安全帽,我拿着手中一个绿色的安全帽,有些无语。
“陈哥,你怎么不戴?”侯军开口道。
“你小子让我带绿帽呀,那和红色的干嘛给我?”我说道。
“哎呦喂,还挺注意细节,陈哥你可以呀!”侯军咧嘴一笑,那拿走绿帽,将一个红色的安全帽塞给了我。
“小样,我第一天来上班,你就挖坑让我跳呀。”我无奈一笑。
“玥玥,记得给陈哥订饭。”侯军打个哈哈,接着对赵玥玥说道。
“好!”赵玥玥答应一声。
后面的时间,我们三人戴上安全帽,对着工人干活的工地走了过去,现在是十一月中下旬了,魔都的天气处于秋高气爽的时节,不怎么冷,但也不热,不过干活的工人基本都穿一件外套,里面是背心。
“候哥、张哥,你们来了呀!”
一道喊话声下,我见到一位戴着安全帽的龅牙男子对着我们堆笑的靠近过去。
“黄总,今天做什么呢?”侯军开口道。
“来来来,这烟拿着!”龅牙男子忙从兜里掏出两包中华塞给了侯军和张目,接着看了看我:“这位是?”
“我们总负责人的助理,陈楠,陈助理!”侯军说道。
“总、总负责人的助理?比老刘还大吗?”龅牙男子一愣。
“起码平齐平坐。”侯军继续道。
“侯军你说什么呢?”我尴尬一笑。
“哎呦喂,陈哥你等下,我给你去拿烟。”龅牙男子一拍脑门,忙疾步对着侧方的一个库房跑了过去。
看着龅牙男子的动作,我眉头皱了皱,随后扫向面前工地上搬钢筋的一些工人。
“这黄总是谁?”我问道。
“他叫黄龅牙,是这里的工头,每天安排这些工人干活的,我们每天都来这打卡,肯定有烟抽。”侯军笑道。
“每天都有中华烟抽?”我眉头一皱。
“硬中华五十块一包,我们加上老刘,也就一天三包一百多块钱,这不算什么。”侯军继续道。
“就是,一百多块打发我们几个,他还想怎么样?”张目摊了摊手。
“打发?”我有些惊讶。
就在我们聊天的时候,那黄龅牙去而复返,同样塞给我一包中华,一脸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