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篆佳被陈有良的话给气的深呼吸了好几下都没稳住情绪。
“你这也太不把大家放在眼里了吧,你这样的话那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我们中医卫生局一致决定剥夺你的行医执照。”
哟呵,这可是个大招,陈有良要是没有点后手,估计还真能被他这句话给吓到。
这行医执照是什么呀?那就相当于商人的营业执照,没有了这玩意儿,一旦你给别人看病那就是犯法呀。
看来这群人邀请陈有良来附会,可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把陈有良拿捏在手心里不罢休啊。
“你们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撤销我师父的行医执照?”
一直跟在陈有良背后的赵沐看不下去了,他师傅那么好的一个人,这些人凭什么要欺负他?
“赵沐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陈有良微微皱了下眉头,他这个徒弟还是太单纯了,这种场合哪里轮得到他说话呀?
听到师父的话,赵沐只能不甘不愿地后退一步,低下头去,可眼中那些愤恨不甘根本就来不及隐藏。
“陈有良看看你教的徒弟,没大没小,这里有他说话的份吗?有句话说的好,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的徒弟都这个样子,你这个师傅我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周篆佳哪里肯放过这个能打击陈有良的机会?就算赵沐不说话,他都想法子找陈有良的麻烦,更别说赵沐开口说话,确实是有失场合。
“关你什么事儿?我的徒弟我自己会教导,用得着你在这里多管闲事吗?你要是没什么正事儿的话,那就是我不奉陪了。”
陈有良说完就想走。
坐在靠近门边上的一个人,忽然站起身挡在了陈有良面前。
“你说走就走,我们同意了吗?李老没发话,周副局长没答应,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你的行医执照就甭想要了。”
陈有良没有李辉这个人,而是转过头冲着李老和周篆佳说了一句。
“你们要是真想拿走我的行医执照,我不反对,就怕你们没本事拿。”
说完这话,他抬起手狠狠的推了一把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把那人朝旁边推的一个踉跄,让出了道路。
师徒二人慢慢地走出了这个包厢,留下一包厢的人恨得咬牙切齿。
离开酒店的时候,赵沐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寻问:“师父那些人也太欺负人了,您怎么就这么忍了呢?”
“赵默你年纪还是太小,有些事情还没看透,以后你会懂的。”
陈有良的心情有些烦躁,他不想再多做解释,带着赵沐穿过街道,走到了一个桥头。
“我想抽颗烟,你去买一包吧。”
陈有良忽然停下脚步,在桥头旁边的一个小石墩上坐了下来。
赵沐能感觉到陈有良的心情不是很好,有心想要安慰两句,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默默的转身跑去买烟。
师徒两个拿着一包烟蹲在桥头上,你一口我一口的吞云吐雾,谁也不说话。
赵沐根本就不会抽烟,只是看到师父抽烟时,身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忧伤,于是变成强的,拿过一根学着抽了起来,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咳嗽声,他从中品味到了一种从来不曾感受过的味道。
呛鼻的烟味,顺着喉咙咽管在大脑里快速的游走一圈,再从鼻子里喷出来,瞬间就觉得大脑清醒了许多,浑身上下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原来这就是抽烟的感觉呀,怪不得男人们都喜欢。
在这个压力重大的世界,男人们的压力更大,而抽烟的辛辣打击能让一个人快速的从疲惫中解脱出来。
“赵沐,你是不是觉得师父挺窝囊地,都被人家欺负到头顶上来了,一点也不反抗还落荒而逃。”
直到情绪平复下来之后,陈有良慢慢抬起头,有了倾诉的想法。
“师父,在我眼里你一点也不窝呢,你可厉害了,你会很多别人都不会的东西,你不跟他们计较,那是因为那些人的心眼子太坏了,就算计较了也没用,师父你看得比谁都开。”
陈有良的眼中闪过一抹光芒,他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家伙居然能读懂自己心里的活动。
看来他收的这个徒弟不亏呀,以后一定要好好培养,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把自己老祖宗留下来的铁饭碗全都教给他。
赵沐忽然觉得师傅看她的眼光有点吓人,吓得他连手里的烟都不敢抽了。
“师父,要不咱回吧,一直待在这里,师娘会担心的。”
赵沐看了看天边,天都快要黑了,他们在外面晃荡了一整天,也该回去了。
“走,回家。”
心情已经平静下来,陈有良站起身拍了拍身体,带着徒弟准备回山庄。
这刚走了没两步,忽然手机响了。
“陈哥,我们找到张美英了。”陈路明在电话里大呼小叫。
陈有良让赵沐先回去,告诉张翠玉他晚一点回去。
随后就坐着车直接去了陈路明所说的地方。
在白玉是有贫就有富有钱人生活,在市中心的别墅区或者高档小区,没钱的人就只能租房子或者住一些比较普通的小区。
可是除了这两种人之外,还有一种人,既没有钱也没有房子,这种人被人们称为拾荒者,他们大多数住在桥洞里大路边上或者垃圾场里。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很多地方都能发现他们的身影,比如车站的候车大厅……
陈有良急匆匆的赶到白玉似的汽车站,隔着老远就看到了,站在路边上的陈路明和彭威。
“人呢?”
一下车,陈有良就开口询问脸色,有些不好看。
“在里边呢,陈哥,这张美英最近混的好像有点太惨了吧,进去之后你也要有点心理准备。”
陈路明跟在陈有良身后,脚步匆匆地带着她往候车场的大厅而去。
大厅里人并不多,这个时间点坐车的人几乎没有,大多数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拾荒者。
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地上铺了几个纸箱子,一道身影躺在纸箱子上,身上盖了一个破旧的大衣,远远看过去就是一个标准的落魄拾荒者。
陈有良快速地走上前去,在不到两米的距离时停下了脚步,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人。
“张美英?”
躺在地上的人显然并没有睡着,因为寒冷整个人的身子都蜷缩成了一团,听到陈有良的声音更是身子猛地抖了一下。
下一秒钟那人噌的一下从地上爬起来,看向陈有良的方向。
果然是张美英没有错。
此刻的张美英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大褂子,乱碰碰的头发盖住了半张脸,布满血丝的眼睛,此刻正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陈有良。
“陈有良你救救我吧,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吧。”
谁也没有想到张美英会变得这么落魄,就在陈有良几个人愣神吃惊的时候,坐在地上的张美英直接连爬带跪的冲到了陈有良的面前,抓着他的裤腿儿,就是一顿哀求。
候车大厅里早就已经停止售票,寥寥无几的几个人或坐或躺的待在角落里。
张美英有些凄惨的叫声在候车大厅里回荡,让陈有良有意,瞬间觉得鼻酸哽咽。
这到底都怎么了呀?当初混的好好的小日子不过,一直弄成现在这副妻离子散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