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万一你们俩结合后有了孩子再离婚,像眼前的这位,你的人生就会增添另一份沉重和愧疚。”
白宗俭一听,就立起眼睛,说道:“我跟他可不一样,我离婚可不是主观故意。”
“不管主观是什么,对孩子的结果是一样的。”王川反驳道。
白宗俭不服气地说道:“嘿,我真是自找,上赶着给人家当反面教材,我先出去顺顺气,顺便给欢欢打个电话,约好要给她打电话,你不提醒我还忘了。”
白宗俭拿起电话就出去了。
王川看着肖毅,说道:“我说的这些你能听进去吗?”
肖毅笑笑,给他杯里续满水,也给自己杯里倒满,说道:“你说的这些是客观存在的,我认可。”
王川说:“我这三个问题是站在你这个角度说的,如果站在谭青的角度上说,你们俩就更不合适了。”
“怎么讲?”肖毅抬头问他。
王川说:“你想想,谭青少年得志,刚三十多点就是副厅了,如果我是她,我肯定要找个能助力我事业腾飞的男人,这些,你似乎给不了她。”
肖毅一听,心立刻沉了下来,他想到了谭青干爸那种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表情。
但刚刚燃起的烈焰凭王川几句话是无法熄灭的,肖毅说:“你说的这些,在强大的爱情面前,都将不堪一击!”
“哈哈。”王川笑了,说道:“奔四的人了,不该这么幼稚。”
肖毅梗着脖子说:“你家现摆着就有一对典型的范例。”
“我就知道你会提到悦悦他们,你别忘了,谭青可不是悦悦,谭青是有政治抱负和野心的人,而悦悦呢,只想着挣钱能够养活自己养活全家,过个不必为钱发愁的小康生活,可以说,她的世界物质大于精神,谭青就不一样了,她实现自身的理想和价值超过她的物质所需。别说将来,就是现在你俩也没有站在同一起跑线上,虽然很残酷,但是事实。”
肖毅看着他,一时语塞,半晌,他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如果真心相爱,这些都不是问题,况且,我不会停止不前的,我也是要进步的。”
王川摇摇头,说道:“女人的欲/望,有时你无法想象,总之,我不希望你再次受到伤害。”
肖毅深深点了一下头,说道:“你就这么不看好我们?”
王川说:“是的。”
“你是不是受悦悦和侯梅包括吕会计她们的影响,才不看好谭青?”
“不是,悦悦和侯梅包括我,我们都很感激谭青,也很敬重她,但那是另一码事,现在说的是你跟她的事。”
肖毅默默地点点头。
王川又说:“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我事先把我的意见告诉你,引起你的注意,当然,如果你们真的有了感情,我也会祝福你们,毕竟,你们两个是男人和女人中都很优秀的人,金童玉女,我相信很多人都会看好你们的。”
“但是你不看好是吗?”
“我不是不看好,我只是说出自己的看法,因为你是肖毅,你是我的好朋友,你是备受痛苦折磨过的人,我才毫无保留地跟你说这些,换了别人,我可能一个字都不会说。”
“我明白。”
肖毅长出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王川问道:“你是不是跟她已经产出感情了?”
肖毅睁开眼睛,说道:“是的,有了很深很深的感情,我们俩之间,如果真的不能走到底,那么,也只能是她来做决定,我是下不了这个决心的……”
王川微微一惊,他说:“我明白了,今天这话算我没说,我以为你们只是略微超越了一般朋友关系,感情的事我懂,所以对悦悦和老白我才没有干预到底。”
肖毅叹了口气,说道:“我原以为我不会再动心了,或者是不会再有跟谁白头到老的心思了,呵呵,没想到我高估了自己……”
“怪我。”王川说道:“如果我早点把这些话跟你说了,可能你们进展的速度就不会这么快了。”
肖毅反驳道:“那不一定,一切都是缘分,缘分注定了哪个时间段就该发生哪个时间段的事。”
“好吧,我祝福你。”王川端起水杯说道。
肖毅刚要说话,白宗俭进来了,他听见了王川的话,就说道:“我就出去了这么一小会,你就开始祝福他了?”
王川说:“没办法,我的心天生就硬不起来,还得多向法海学习。”
“嘿,怎么说着说着就冲我来了,服务员,快点上菜!有些人的嘴就该早点堵上。”
“哈哈哈。”
回去的路上,白宗俭跟肖毅说道:“其实,谭青是男人心目中的女神,遗憾的是,不是所有的女神都能下凡,咱年纪不小了,还是找个疼咱、爱咱、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吧,经不住折腾了——”
肖毅今晚没少喝酒,他看着白宗俭说道:“你们就这么不看好我跟谭青?”
白宗俭说:“看好与不看好,都是旁人的杞人忧天,说白了就是瞎操心,关键还得看你,你要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要知道自己该要什么,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今天我们哥俩的话不管你听进听不进,就当是给你打预防针了,万一哪天谭青真的把你甩了,你的心会疼得轻一点。”
听他说话,肖毅不由地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谢了。”
其实,肖毅非常清楚他跟谭青之间的距离,但面对所爱,谁不想跟心爱的人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虽然他已奔四,更渴望哪知心与心碰撞的爱情!
有句话说得好,年少时不能遇到太惊艳的人,否则余生都无法安宁渡过。谭青,注定是惊艳了自己的人。
让·特磊在《找死专卖店》里说过这样的话:人生漫漫,放弃也需要假以时日。况且,肖毅不想放弃。
听天由命吧——
回到家,他掏出手机,没有谭青的消息,仗着酒劲,他给她发了一条微信:到家了吗?
很快,谭青回道:在干妈家。
肖毅没再回。
晚上,他意外接到了那个神秘人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问道:“吊坠还没破译出来吗?”
肖毅说:“是的,一点线索都没有。”
“线索?什么线索?”
肖毅突然意识到,他并没有将打开吊坠的事告诉过他,就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指的是吊坠本身。”
“这么说你应该打开过吊坠了。”
肖毅一怔,他没想到这个人如此厉害!
事已至此,他没必要瞒着他了,他不是也没告诉自己他曾经打开过吊坠吗?想到这里肖毅说道:“是的,我的确打开了吊坠。”
“为什么要对我隐瞒这个事实?”那个人语气严厉。
肖毅说:“是因为在我打开吊坠之前,吊坠已经被人打开过,所以……”
那个人沉默了一下,说道:“没错,我也对你隐瞒了打开过吊坠的事实,扯平了,你认为那组数字是什么意思?”
肖毅感到这个人敢作敢当,算是光明磊落之人,就说道:“我开始认为是停车场的车位,但是找遍了滨海大大小小的停车场,都没有这个数字,又不像是银行的保险箱,因为在滨海,没有哪家银行有这么大规模的保险箱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