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毅对李驰的风流韵事不感兴趣,他问道:“这事老康没让他跟着你们去外省吗?”
“老康懒得搭理他,我们去外省处理这事老康没跟他说,也没让俞歌跟他说。等我们回来后,作为一行之长,老康单独跟他谈话,哪知,人家根本就不以为然,还说好多人都这么干过,赶上他倒霉,就给别人开了一次还败露了,把老康气的,他也抓住了老康不可能上报的心理,还挖苦了老康几句。”
肖毅想到康瑞祥那次突然找到他,跟他说,想将李驰调走,可能跟这件事有关,就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石峰说:“年后不久,这件事过后时间不长,李驰就被调走了,我估计是老康把他撵走的,身边有这么个不靠谱的人,还是掌管信贷工作的副行长,怎么能让老康放心,说不定又给我惹出什么麻烦来呢?咱们支行经不住折腾了。”
肖毅说:“是啊,从我到朱强到曹小东再到徐守宁和杜鹃,的确是多灾多难。”
“哥,你跟这些不一样,你没收受一分钱,没沾任何不义之财,你背的名头是承担集体责任,这和他们的性质完全不同!”
“外界有几个人了解这么清楚。”
“了解的都清楚。”
肖毅苦笑了一下说道:“小石,既然有这么多的前车之鉴,你可要把握好自己,要当心,凡事谨慎小心,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贪了不该贪的钱财,无论数目有多大,都买不了你的平安,甚至数目越大罪过越重,到头来不但竹篮打水一场空,可能连性命都得搭上,咱们银行效益不错,工资加绩效足够咱们养家的,细水长流一辈子有钱花,如果坐牢就什么都没有了。”
“哥,这一点你放心,我的家庭情况你也知道,不说是小康之家,也是不愁吃喝,我不会栽在钱上的。”
“这个我了解你,你光把握住自己还不行,还要把握住你分管的部室,干咱们这一行的,风险高于其它行业,放出的每一笔钱,都连着身家性命。”
石峰说:“这句话你早就跟我们说过。”
肖毅说:“是啊,你现在是支行副行长,比从前更了解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虽然这句话是老生常谈,但不过时。”
“放心吧,我不会给你丢人的!”
肖毅一路净顾着跟石峰说话,都忘了给家里打电话了,快进村的时候才想起来,他就给家里打电话,没人接,又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哪知,妈妈接通后告诉他,她和父亲出去旅游了!
肖毅一怔,问道:“又是哪个推销保健品的公司带你们去旅游了?”
妈妈乐了,说道:“是乡里安排的,主要是参观,我是跟着起哄的,让你爸跟你说。”
爸爸接通电话后,肖毅才知道,原来是林叔叔联系的参观地,由乡里出资,组织了几个骨干种植户,我外地参观考察取经。
肖毅听到这里,问道:“我姐和姐夫去了吗?”
爸爸说:“这事怎么能少得了你姐夫?你姐没来,都来了家里谁管,她在家,要不你去她家吃饭吧。”
肖毅嘱咐爸爸说:“你们注意安全,多照顾林叔叔,别让他犯病。”
爸爸说:“放心吧,加着小心呢。”
肖毅不知道他们这次参观的事林建知道不知道,不管怎样,自从林叔叔找到发挥余热的地方后,几乎不怎么在市里待了。
肖毅挂了电话后,让小石改道去了姐姐家。
由于姐夫和村里骨干都去外地参观了,姐姐肖凤管理草场就显得很忙,肖毅不忍心给姐姐增加负担,把带给父母的礼物放到她家后,就走了。
他和石峰在县城吃过午饭后就回到了市里。
由于跟谭青约好明天要去宏大见华明远,他必须要跟黄行长请假。
当他给黄行长打电话说明了此事。
黄行长很支持,他说道:“你是咱们滨银和地方联系的纽带和使者,只要老林不挖我墙角,让你干什么都行,我全力支持。”
肖毅听出来了,黄行长一定知道了林建想调走他的事,就笑着说:“我学的就是金融,毕业后也没干过别的工作,如今都快四十岁了,不打算改行了,您放心,我不会离开您的,除非您不要我。”
“哈哈,你现在政银两界的香饽饽,我怎么会不要你!”
肖毅一时难以判断黄行长这话的真诚度,就说道:“如果不是您,我早就腐烂变臭了……”
黄行长一听,说道:“你看你,我也就是跟你开了句玩笑,好吧,你尽管放心去吧,有事的话我再给你打电话。”
“好,多谢行长支持!”
挂了黄行长的电话,他又给谭青打了过去,问谭青明天几点走。
谭青说:“我先跟林书记通个电话,然后再跟你联系。”
无论明天去京都是否顺利,行囊还是要准备的。
他开始收拾换洗的衣服。
收拾衣服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除了工作服还是工作服,这么长时间,都没买过新衣服。
明天跟谭青出门,还是去见华明远,怎样也要给自己换身行头。
这样想着,他立刻走出家门,直奔商场。
滨海商场是市区最大的购物中心,三层和四层都是大品牌专柜,几乎涵盖了所有中外品牌的男女服装。
肖毅发现,凡是上档次的品牌服装,都有一个明显的特点,就是logo太显眼、太夸张,而肖毅又是一个在着装上比较低调的人,转了一圈后,也没有自己中意的,最好还是决定穿工作服。
他们的工作服至少没有商标,藏青色的裤子白上衣,低调又内敛,朴素又百搭,上至高官显贵、下至平头百姓,谁都可以穿,穿上后判断不出身份,比穿那些一眼就让人认出logo的名牌衣服舒服自然。
空着手走出商场,肖毅看了看表,已经到晚饭时间了,谭青还没给他回话,他便来到公司。
吕淑萍还没下班,她正在辅导睿睿写作业,看见他来了,就吃惊地问道:“大兄弟,有事?”
肖毅说:“没事,我路过看看。”
吕淑萍拿出账本,打开其中的一页,说道:“这是这几天做的活儿,你看看。”
肖毅合上账本,说道:“别我一来你就让我看这个,我不是来查账的。”
吕淑萍只好将账本锁起来,说道:“你好长时间不来公司了,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这些,再说,我还指望你表扬我两句呢。”
肖毅笑了,说道:“公司是咱两个人的,没有第三人,我表扬你什么!”
“这个……”吕淑萍不好意思地说:“我的本意就是给你打工,不曾想被你拴住。”
“哈哈。”肖毅笑着说:“既然如此就别指望脱钩了,你一个人太辛苦,还是招个人吧。”
吕淑萍有些不耐烦地说:“别一见面就说这个问题,我都懒得跟你解释了。”
“好吧,不说这个了,老管回来了吗?”
“回来了,被李天田叫走了。”
“他们有事?”肖毅不解地问道。
吕淑萍说:“没说什么事,就把他叫走了,打电话的时候老管就坐在你那个位置上,话都没说完,一边打着电话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