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已经说好了?”
“基本说好了,他在这次行动中表现出一个刑警的素质,在他同学的推荐下,公丨安丨局破格聘用他。”
小范一直向往成为一名刑警,也喜欢看这方面的书籍,研究各种案例。本来他就是警校毕业的,他的同学几乎全分到了公丨安丨系统,唯独他和少数的几个人,所学非所用。
“他不知该怎么跟你说,还说你刚把他要回信贷部,干了没多长时间就要走,觉得对不起你。”
“他多虑了,他是奔自己的前程,这种事咱不能拦着,哪天走,提前通知我,咱们给他送行。”
“好的。”石峰看着他又说:“哥,你上午去法院了?”
“去晚了,没赶上宣判。”
“我听说你们离婚了?是真的吗?”
肖毅说:“是真的。”
石峰立刻笑了,说道:“终于离了。”
“什么叫终于离了?”
“是我口误,口误,无论是好的婚姻还是坏的婚姻,都是痛苦的结束。”石峰赶忙改口。
“给我灌鸡汤?”
“哪呀,我是有感而发,哥,跟我说实话,咱单位有看上的吗?”
肖毅知道他指的是谁,就说:“现阶段我不会考虑感情的事,本单位的更不会考虑,劳心费神。”
“也好,清静清静再说。”
“小石,这段时间听到有人议论我吗?”
石峰本不想说,但想了想还是说道:“有,咱单位的人,哪有背后不议论人的时候?”
“他们都议论我什么?”
“说什么的都有。”
“比如……”
“比如说你牛的,跟市里跟总行的关系搞得好,还有的说你这次没当上副行长,是受了嫂……不对,是受了杜鹃的影响,要不你是妥妥的副行长人选。”
“就这些?你千万别给过滤,最好原汁原味地告诉我。”
“哥,你也不想想,咱单位有谁敢在我面前说你的不是?恐怕还没那么傻的人,这些话我都是从旁人那里听到的,当然,羡慕嫉妒恨的也有,就是人家不公开说罢了。对了哥,你不是小心眼的人,怎么忽然问开这个了?”
“我是觉得最近我忙乎别的事多,忙乎单位的事少了。”
“哦,这个呀,正常,谁让你被抽走到市里了,康行长和李副行长都跟我们说过这个问题,不让我们攀你,让我们工作主动点,当然,他们有时也说你现在是市领导的宝贝疙瘩这样的玩笑话。”
肖毅自嘲道:“我也是没办法,项目是我介绍来的,我不能撒手不管,何况又是这么大体量的项目,等他们一开工,我就撤了,扶贫办的事也是短期的。只不过这两件事一下子赶在一起了,就闲得我忙本职工作少了,忙市里的事多了。”
石峰说:“不打紧的,哥,你就是不忙市里的,我也不让干活儿,你就在家指挥,干活儿是我们的事。”
“小范走了,是不是骨干力量就少了,如果你看上谁,可以跟我说,我去请示行领导,最好是在内部调剂。”
石峰说:“现在老耿他们几个还都行,都挺积极的,就连徐守宁的亲戚高波都老实听话多了,能主动请示工作。他还单独请我喝酒,让我跟你说,徐守宁是徐守宁,他是他,他怕你把他开了。”
肖毅说:“只要他摆正位置,认清形势,跟大家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而不是整天仗着徐守宁这根签,不想干活还想多拿,这样的日子他不会再有。”
“事实上,从你回到信贷部他就没有了。”
“还好,他心里有谱,没有像朱强、张宝那样,我跟他也还算客气。工作能力有大有小,这个咱不能嫌弃,但要是搞事,那就坚决不客气!”
石峰不住地点头。
肖毅又说:“今天晚上你值班吗?”
“不值。”
“那好,招呼全体弟兄,今天晚上招待所,我请客!”
“真的?”石峰眼睛一亮。
“当然是真的,犒劳犒劳大家。”
石峰一拍巴掌,说道:“太好了,今天还是周末,我马上通知大家。”
晚上,肖毅将大家带到招待所,一顿狂吃狂喝,酒正酣处,他举杯,说道:“兄弟们,我肖毅这段时间没怎么顾上部里的工作,大家都很自觉,在咱们石主任的带领下,工作不但没拉下,还都往前赶了,我敬大家,大家辛苦了!”
所以人的气氛都被调到起来。
俞歌悄悄凑到肖毅跟前,问道:“你是不是发财了,请大家来这么高级的地方,喝这么好的酒?”
肖毅说:“我高兴。”
他再次站起来,拍着巴掌说:“大家静静,刚才俞小姐问我,说我是不是发财了,请大家来这么高级的地方,吃这么好的,喝这么好的,我今天把话撂这,年底总结的时候,咱们还来这,无论是酒还是饭菜,再提高一个档次,但是有一样,就是工作得干漂亮,虽然我被抽调到市里,也要给我长脸,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异口同声。
肖毅没注意到,俞歌的脸却尴尬得通红。
大家都喝多了,就连平时不沾酒的老周,也喝得倒在沙发上,一个劲地冲他们傻笑。
喝成这样,肖毅自然是不能回家了,父母看见他这样肯定又会唠叨。
肖毅送走了大家,他没有走,来到招待所他自己的房间。
这个房间自从市里专门让他使用后,他只住过一晚,还是和谭青下乡回来,第二天早上还要开会,他就没有回家。
肖毅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刚从浴室出来,就听见电话在响。
他一看,是邓碧莹。
他接通了电话:“这么晚,还没睡?”
“今天是我爸生日,请了几位故交,刚散。”
“哦,那代我祝贺邓叔叔生日快乐!”
“谢谢,一会我就告诉他,我怎么好像闻出你身上的酒味?”
“我身上的酒味你都能闻出来,你的鼻子够长的。”
“你说话都不利落了,肯定也没少喝吧。”
肖毅用毛巾擦着头发,不用穿衣服,直接就钻进被子里,靠在床头,这才说道:“今天请科室全体人员聚餐,的确没少喝,你是不是也喝了点?”
“是的,喝了一点点。”
肖毅又用手胡撸葫撸湿头发,说道:“你爸那些朋友都是从事什么行业的?”
邓碧莹说:“大部分是券商行业的。”
“哦,玩资本的,是不是你父亲从前也是这行的?”
邓碧莹说:“算是吧,但跟他们有区别,他从前跟人合作搞过基金,后来就洗手不干了,转为实业。”
“为什么洗手不干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觉得太残酷了吧,以后他就没再涉足过。”
“连股票都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