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摧毁了这个男人。
“贺总。”
肖亚平惨笑一声。
“上车再说。”
贺熙打开车门，不由肖亚平多言，就把他拉了上来。
肖亚平上了车以后说道：“我可能要离婚了。”
开车的贺熙楞了一下。
她没有多说，而是带着他到了一个酒吧。
肖亚平很少来酒吧，不过贺熙却对这里驾轻就熟，毕竟是国外留学回来的，对于娱乐，她或多或少都比较钟情。
酒吧里灯红酒绿，舞池当中，人群腰肢乱颤。
他们寻了一个安静的角落。
贺熙要了十几杯不同味道的鸡尾酒，坐在了肖亚平的对面，递了一杯上面红，下面绿的，中间飘着一层薄薄果冻状一样的酒。
“真没想到，你也喜欢这种地方。”肖亚平看了一眼贺熙，然后把手边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然后哇的一声吐在了垃圾桶里。
贺熙没有笑话他：“这里面是不同浓度的酒，因为浓度不一样，所以不相融，你一口喝下去，肯定受不了。”
肖亚平擦干嘴角，颓丧道：“我可真是个蠢蛋，连个酒都不会喝。”
贺熙再度递过来一杯酒，笑道：“你可不蠢，你只是……不太习惯而已。”
肖亚平举起那杯酒，先是嗅了嗅，确定自己能够承受以后，他才喝了一口：“我可是得过肺癌的人，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合适吗？”
贺熙无所谓道：“合适不合适，你也同意了，大不了再做次手术，也许你上手术台的时候，就能挽回你的婚姻了。”
“挽回我的婚姻？”肖亚平摇摇头，“我已经对它失望了，这婚姻，太愁人了。”
“是因为江瑶把？”贺熙不经意的问道。
“我曹，连你都知道？”肖亚平凌乱了。
“全公司上下，基本上都知道。”贺熙也没有隐瞒。
肖亚平在惊讶中，接受了贺熙所说的。
原来已经人尽皆知了吗。
“你别意外，公司并不反对办公室恋情，现在压力这么大，人际交往太耗时间，办公室恋情都禁止，不利于公司氛围，而且……只要不影响公司的利益，不管是不是违背道德底线，我一般都不会过问。”贺熙若有所指。
“其实……我说都是个误会，你信吗？一个将死之人，在临死之前，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已。”肖亚平又喝了一口。
贺熙点了点头。
没有继续说话。
她喝了一杯桌子上的酒，之后就再没有动过。
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多，喧闹声也更甚，肖亚平把位置挪到了更后面的角落里，他看着年轻人的娱乐，一阵阵的失神，他恍惚看到了江瑶也在里面，他搞不懂，也许年轻人就是追求喧嚣和热闹吧。
贺熙对舞池的场景没有半点的兴趣，她之所以带肖亚平来这里，仅仅是为安慰他。
在这音浪当中。
肖亚平的手机响了起来，肖亚平有些昏呼呼的拿起手机。
是付林的电话。
这么快他就得到消息了？
他接起电话，扯着嗓子：“付林！啊！是我！怎么了！徐璐她找你了？”
“你特么干什么呢？怎么那么吵，在酒吧呢？哪个酒吧？赶紧给我出来！”电话那头，付林吼着。
“吼什么啊，大晚上的不生孩子，草我的闲心干什么？”付林是真的有些醉了，他的思维开始混乱，舌头打瓢。
“赶紧说，在哪个酒吧呢！我过来接你！”
“我……我不知道，哈哈，你去猜吧！”
肖亚平语无伦次，傻笑着，手机掉在地上，屏幕裂了之后，就关机了。
贺熙把手机捡起来，看了一眼，已经开不了机了。
她硬是拖着肖亚平的身子，把他扔到了阶梯上。
任由冷风吹着他。
贺熙就这么冷冷的看着他。
直到一个半小时候，肖亚平吐了几次，幽幽的醒了过来。
“徐璐！徐璐！”
他下意识的喊了几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然后掩面痛苦。
贺熙抽出了几张纸巾：“擦干净，你太丢人了。”
“我本来酒量就不行。”肖亚平接过纸巾。
“我是说，你的人生，太丢人了，不仅糟糕，而且下作。”贺熙毫不客气的批评着。
肖亚平抬起头，扫了她一眼：“你说的没错。”
“我送你回家。”贺熙说道。
“我不想回家，我没有家了。”肖亚平借着酒劲，四肢摊开，躺在人行道上。
贺熙看不过去，踢了他一脚，招呼保安过来，把他拖到了车上。
“放歌！我要听歌！”肖亚平摇下车窗。
贺熙点开歌单，一首《一路向北》点燃了肖亚平的歌喉。
他扯着嗓子，把脑袋伸出车窗，在高架桥上吼叫着，吓着人行道上散步的小孩转头就向着奶奶跑去。
“唱的什么玩意！”贺熙恼怒到，“就这样，你还说你喜欢音乐。”
肖亚平停了一下，也许是冷风吹的头脑清醒了一点。
“喜欢不代表一定会。”他回道。
贺熙开口道：“说说吧，你是在心疼你的婚姻，还是在用这种方式，假装自己痛苦，然后再心安理得的接受江瑶。”
肖亚平的口齿依旧不利索：“你……你在胡说些什么，江瑶和我……有什么关系，她要结婚了，我……从来没想过能和她有什么故事。”
“我看是口是心非吧。”贺熙不信。
出于一个女人的直觉，肖亚平在他心中，和渣男混上了等号，一个可以背叛妻子的人，说的话，又有什么可信度呢？
肖亚平沉默了一会。
就当贺熙以为戳中他痛点的时候，却从后视镜里看到他憋得脸色通红，一脸的难受。
“请你快点，我想吐。”肖亚平捂着嘴。
贺熙当即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她并没有把肖亚平送回家，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别墅。
肖亚平本来只是说说而已，但是在贺熙的车技下面，他一下车就跑进了卫生间，又吐了几次，他抬头看着脸上的水渍。
抹了一把。
从卫生间走了出去。
贺熙热了点牛奶，放在桌子上。
“喝完了休息一会。”她说道。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肖亚平说道。
贺熙转头看着站立不稳的肖亚平，开口道：“那行，明天记得上班。”
“你可真会压榨员工。”肖亚平开玩笑道。
“要是换个其他人，我不会这么做的。”贺熙指了指桌子上的牛奶，“喝完了，就赶紧走吧，我累了，就不送你了。”
“好的，老板。”肖亚平胸腔难受。
他看着贺熙走进房间，把牛奶拿起来，喝了一口。
然后直接吐了出来。
特么的，她把黄油当蜂蜜搅进去了。
怀着一阵干呕，肖亚平逃也似的从贺熙的家里离开。
他在路旁打了一个出租车，忍着强烈的呕吐的欲望，连滚带爬的跑回家。
在一阵呕吐之后。
他躺在沙发上。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然后肖亚平就觉得有人在拿着热毛巾给他擦脸。
然后有人去烧热水壶。
肖亚平下意识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别走，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