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来是我一时冲动,不应该这个节骨眼挑出这些争端。”肖亚平有些懊恼。
他本想着是为公司肃清不良风气,但是在和蒋涛工作的过去十多年间,自己一直做的员工的活,并没有参与过企业管理,所以情急之下,却给贺熙添了麻烦。
“其实这事,你也算是做对了,楚越的事情,算是打压了一下许修明,但是也只能这么打压一下,一旦要是公司整体进行通报的话,一来是对他不公平,要是一气之下,许修明走了,对公司的损失很大,二来,公司的一些元老趁机架空他,所以怎么处理,都不如低调处理。”贺熙解释道。
“我明白了,就是说许修明这样的人,去哪都不缺一碗饭吃,甚至去别的地方,饭碗端的更稳,伽途不可能因为一个楚越,去放弃这么一个人才。”肖亚平有些抱怨。
“虽然我知道你不服,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在才能面前,规则是可以打破的,当然像是剽窃策划案是许修明做的,那也只能忍痛割爱了,这是铁律,是不可触犯的道德和法律的底线。”贺熙解释道。
肖亚平听完贺熙的话,感悟颇深,虽然现在贺熙所说的这些驭人之道,自己暂时还接触不到,但是她的理念和坚守底线的想法,让他得以重新审视事态。
从贺熙办公室出来以后。
肖亚平的手机响了一声,拿起来一看。
是一则正式任命的通知书。
也就是说,肖亚平做组长的正式任命下达了,虽然之前,这个位置,大家都默认了,但是此刻,肖亚平才真正的得到了组长应有的待遇。
别的不说。
光是配车这个福利,就让肖亚平高兴了很久。
他刚进办公区,立马就有很多人围了上来,热情的冲着他打招呼。
“嘿,肖哥,恭喜了哈,这可是大事,得请客!”
“你这晋升速度,可是打破公司的记录了,也应该骄傲一下。”
“改天,改天我们一起吃顿饭,你可不能藏私,好好教我们几招。”
人们好像是发自真诚的祝福肖亚平,但又好像别有目的。
这让肖亚平有些吃不消。
他一一点头应着,到头来,也不知道自己应了多少席,也不知道到底答应了多少事。
就这么,他飘飘然的回到工位上。
像是踩在棉花糖上面,有些轻飘飘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像是要飞起来了。
在众人的吹捧中,他肖亚平终于有一点成绩了。
“肖老师,这已经不是你的工位了,你的工位在那边。”江瑶冷冰冰的话语,把肖亚平拉入了现实。
他看到自己工位前,空空落落的。
“我东西呢?”他问。
江瑶瞥了他一眼,偷笑。
“江瑶,别作怪啊,把我东西都拿出来。”肖亚平假装生气道。
“你现在可是组长了,还惦记以前的那些旧的干嘛。”江瑶说道。
肖亚平听着这语气怪怪的,他想要尽量去缓和同江瑶的关系,就解释道:“我就是换个工位,你怎么就上升到人格了。”
“是啊,这个工位肖组长换的开心吗?”江瑶依旧保持着那个调调。
肖亚平知道她心理还是不忿,因为自己冷落她的事情。
对付这样的江瑶,肖亚平有的是招。
不就是阴阳怪气嘛,看谁耗的过谁。
想到这里,肖亚平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可说对了,开心的要死,你看这么多人恭维,呜呜泱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了多大官呢,这个感觉啊,可真是舒服。”
江瑶果然被恶心到了,不说话。
“早知道做管理这么爽,我以前肯定拼了命的往上爬,以前真是够笨的。”肖亚平继续说道。
“是啊,您笨,您可够笨的,不过您也够厉害的,这把年纪了,还能爬上来,真够不容易的啊!”江瑶说道。、
“嘿,你就别拿捏我了,话里有话的,说这么些干嘛啊,舒服吗?”肖亚平叹了口气。
“舒服,可真是舒服。”江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在肖亚平面前,她可端不了多久。
下午的时候,肖亚平和徐璐说了自己升职配车的时候。
“是嘛?什么车?手动挡自动挡,我能开吗?”徐璐显得很高兴。
“也还行吧,领克,应该不能吧……”
肖亚平小声嘀咕着。
他可真不想让徐璐送他,要不然……
要不然还怎么活啊,这以后。
“胡扯,怎么就不能开了,我车技还行,刚好我同事要回来了,正愁把车还了以后……”徐璐已经开始规划以后了。
肖亚平赶紧打断:“这个回头再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公车私用,等我回去再说。”
“哼,不就是怕我送你嘛,你的那点心思我还不懂。”徐璐娇嗔道。
听着十多年的老婆说话这个样子,肖亚平突然泛起一阵心酸……
“唉,回去再说吧。”肖亚平垂丧道。
他刚挂断电话,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是肖亚平吗?付林出事了!”
医院走廊里,许愿一个人精神恍惚,他在急救室的门口朝里面张望。
肖亚平匆匆而来,顾不上多想,看到许愿,他脱口而出:“怎么了!付林怎么了!”
许愿的脸上挂着深深的歉疚和悔恨,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肖亚平的脑子里回忆涌上来。
这个场景,他见过。
那是他第一次见许愿,也是一样的医院,肖亚平因为车祸躺在病床上。
时隔没多久。
他怎么又……
“说话啊!又怎么了!”肖亚平忍不住吼道。
许愿:“我……是我的错,我把酒吧砸了,吊顶上掉下来一根钢柱,把他砸倒了,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他,让他知道……”
“胡闹!许愿,你简直是疯了!你是个疯子,滚开!”肖亚平在许愿身上积攒的怒火,为付林的不值,在这一刻全部都倾泻了出来。
“我……”许愿手里还捏着一个佛牌。
肖亚平看到这玩意,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夺了过来。
“啪!”
丢在地上,其碎成了无数。
许愿低着头。
“你给我滚!”
肖亚平指着门外。
许愿踉跄着离开,在下楼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被肖亚平瞪了一眼。
“谁是付林的家属?”急症里,护士出来问道。
“我!”肖亚平立刻站了起来,“我就是,他怎么样?”
护士摇摇头:“不太乐观,颅脑外伤比较严重,而且有缺氧性的脑补损伤,要办理住院手续。”
“这?什么意思,他……他……”肖亚平觉得自己身子在颤抖。
护士看了他一眼:“也许会伴有永久性的神经损伤,或者……或者会成为植物人。”
肖亚平崩溃了。
他颤抖着签下自己的名字,眼泪打湿了手背。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眼泪在不断的滑落。
他抹干净。
然后过一会再流下来。
他抽噎着,唾骂着。
像个神经病一样呓语。
很快,徐璐就赶来了,她什么都没有说,抱着肖亚平,给他最大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