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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周师仁才刚刚调任兖州节度使,作为冀州节度使,裴旗送一份贺礼过去也是人之常情。

廖亭楼道:“那次去兖州,叶先生一句话,救下一整个门派的事,可还记得?”

这件事叶先生却有些记不清了,毕竟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

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叶先生忽然想到了。

那是他给周师仁送贺礼,周师仁在府里设宴的时候,期间一起喝酒的一个人,说是缉事司的人查到一个江湖门派试图谋反。

这种事,听闻十个有十个是假的,江湖门派是多大的胆子,多膨胀,多自以为是,才觉得自己可以谋反?

你要说江湖门派跟着谁谋反有可能,要说江湖门派自己主动谋反,那是扯淡。

更何况这案子还是缉事司的人查出来的,所以不用太仔细去想,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缉事司的人本来就一直都在压榨那些江湖门派,孝敬的钱给够了就不找你麻烦,不想给,或是给不够,那什么罪名不能给你安上?

当时叶先生正在和周师仁喝酒,以他的身份,当然还不能够与节度使同坐。

可他代表的是冀州节度使曾凌,所以也就有资格落座。

恰好听到缉事司的人在酒桌上提了一句,说是熊虎门的人试图谋逆。

按照常理来说,这种事缉事司的人在酒桌上随口一提,作为节度使,周师仁也就随口应一句当是知道了,还不是交给缉事司的人随意处置。

可是听到熊虎门这三个字,叶先生心里就微微一震。

前几年,府兵反击渤海人攻打兖州的时候,熊虎门三百多门人全都上了战场。

连番恶战之下,三百多门人死伤四分之三。

当时的府兵将军还向朝廷给熊虎门报功,朝廷嘉奖了一块牌匾,挂在熊虎门门口。

这才几年过去,曾经为守护兖州而拼死血战的熊虎门,突然就谋反了?

叶先生有心帮一下这一门忠烈,但他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未必管用。

所以在酒桌上就故作惊讶的说了一句,大概意思是,这熊虎门怎么会谋反呢,我记得节度使曾凌曾大人有一位远亲,就在这熊虎门中学艺,当年还上过战场呢。

他不知道这一句话能不能管用,但他必须要做。

叶先生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大楚官场上做人,历来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缉事司的人立刻就问叶先生,可知道谁是节度使大人的远亲。

叶先生摇头说不知道,只是听闻节度使大人提起过,当时提起来还很自豪。

那缉事司的人脸色就变了变,然后就把话题给转移了。

叶先生离开兖州之前,特意去打听了一下,得知熊虎门的人都已经被缉事司给放了,他这才松了口气。

为了不露馅,他登门去拜访了熊虎门的人,当时熊虎门的门主金拓定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后,还要给叶先生磕头。

叶先生哪里能受这般大礼,连忙阻拦,只是交代熊虎门的人,若缉事司再来问,就咬定了有人是冀州节度使大人的远亲。

这事过去十几年,叶先生确实已经忘了。

此时忽然醒悟,再看那廖亭楼,心说怪不得这一身横练功夫如此出众了。

这天下如果说武术功法数不胜数,那么在各种功法之中,最独特的一种应该就是横练铁布衫。

铁布衫的功夫,在中原武学流传之中一共分为两种,一种是内练,一种是横练。

叶先生的流云飞袖,实则就是内练铁布衫,江湖上还有一句话是......横练可自保,内练世无双。

大概是因为这铁布衫的功夫,横练只能做到刀枪不入,而内练则可攻防兼备。

所以从渊源上来说,叶先生和熊虎门在某种意义上可称同门。

当然这个同门就很广泛,真要说起来,中原武林对外的时候,皆为同门。

此时看到廖亭楼这样的汉子,竟然沦落为漠北马贼,叶先生忍不住有些唏嘘。

“你们熊虎门的人,怎么会跑到漠北来?”

叶先生问。

廖亭楼叹了口气后说道:“不是熊虎门的人来漠北了,熊虎门中只有我一人来了此地。”

叶先生问:“为什么?”

廖亭楼沉默。

叶先生也没有急着问,廖亭楼该死是该死,就因为勾结黑武人伏击宁军死伤数千人这件事,血浮屠的马贼一个都不能活。

可是叶先生难以明白的是熊虎门出身的人,为何要来这漠北。

他十几年前去过熊虎门,和熊虎门门主金拓定老前辈有过一次长谈。

以金老前辈对弟子们的教导和约束,以熊虎门人的那种侠义心肠,不该有人做出如此选择。

叶先生不急着问,只是等着,良久之后,廖亭楼又是一声长叹。

他看了叶先生一眼后低声说道:“我来漠北,只是因为我个人缘故,与师门无关。”

“我......我与大当家当时虽不是至交好友,可他落难,我已听闻,便不能不帮他。”

廖亭楼说话的时候始终不敢看叶先生的眼睛,似乎是愧疚,又像是有些畏惧。

可能是叶先生对熊虎门有大恩,所以他不敢在叶先生面前说谎。

“先生......我知道这样做不大好,可我们江湖中人,义气是不是摆在第一位?”

廖亭楼问。

叶先生摇头:“义气不是第一人,换掉一个字,道义是第一位。”

廖亭楼嗯了一声,没有反驳。

他再次低下头:“我离开兖州的时候,已经宣布退出熊虎门,之后所做的任何事,皆为我个人所作所为,与师门没有任何关系。”

叶先生道:“我懂的。”

廖亭楼又抬起头看了叶先生一眼,这一眼中已经满是感激。

“大当家是个苦命人,更是遭遇了不公,若非他命大的话,早就已经被那些混账东西害死了。”

廖亭楼道:“他于我有恩,我听闻他出事之后就辞别师门赶去救他,除了我之外,如今血浮屠队伍里,有不少人都是当初从各地赶去救他的兄弟。”

叶先生问:“憾三州到底是谁?”

廖亭楼又是沉默下来。

叶先生道:“你应该知道,如今我主已经平定中原,这漠北之地,也是要收复回来的。”

“楚国的时候守不住漠北,才让这里沦为马贼横行之地,沦为黑武人肆意妄为之地。”

叶先生稍稍停顿一下后继续说道:“你们勾结黑武人,这就是不可能被赦免的大罪,所以哪怕你我之间颇有些渊源,你也是要死的,憾三州也是要死的,血浮屠所有人都是要死的。”

“你现在不说他是谁,并不影响将来我主大军将血浮屠剿灭,你该知道,我主对勾结黑武人的叛徒败类,绝无容忍可能。”

廖亭楼听到这猛的抬起头,似乎是想辩驳什么,可是他又能辩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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