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气氛平息后,颖梅问:“你已经决定要参加这次考试了,是吧?”
“是,我已经向主管我的副关长汇报了此事,他已经同意,下午还去买了一部分学习资料。”
“慕容,”潘钰说:“我不是泼冷水,我知道你的外语水平,国际贸易更是你的专业,可海关人才那么多,每个职位又只有一个名额,你觉得把握大吗?”
慕容云淡淡一笑,“在考试成绩出来之前,谁也不会有绝对的把握,谁也不会说自己肯定会考上,我只能说我会全力以赴!而且,相对于前路渺茫的辞职来说,我觉得这份文件的下达,令我豁然开朗起来;我就像一个迷路的人,突然间觅到了一条阳光大道,又怎么会不沿着它走下去?这几天,我仔细分析过,关于这次考试,我有几点优势。”
“都哪几点?”潘钰问。
“第一,我的年龄优势,全国海关象我这个年龄的正处级干部,有,但绝对是寥寥无几;第二,目前整个海关系统的正处级干部,大多四十岁左右,正是家庭负担比较重的年龄段,父母年纪大,孩子也需要照顾,怎么能舍家撇业的跑到国外去工作?而我,目前还不存在这样的问题,我父母身体都很好,女儿和妈妈在一起,都还不需要我费心,而你们的爸爸妈妈身体状况也都好…”
说到这儿,慕容云顿了顿,歉疚万分的望着潘钰;他本打算利用“十一”长假和潘钰回临原看望她的父母,可因为被举报的事情,弄得他心绪极端不佳,遂暂时没再提及此事;让他稍觉心安的是前一段时间在视频中向二位老人家表达过问候。
“第三,”慕容云接着说:“就是我的英语能力;全国海关最近这几年才比较注重招录外语专业的学生,而这些学生,现在达到正处级职位的几乎没有;而原有的海关关员,一部分是海关学校毕业的,所学的是海关管理专业,对外语的侧重不是非常的高;另一部分是从高校录用的大学生,他们之中又以学中文、法律、财经类的居多;还有一少部分是军队转业干部和从地方上考入海关的,说句不谦虚的话,我这些同事的英语水平又有多少人能和我相比?而且,你也知道,这些年,我一直没有将英语扔下,一直坚持不懈的在学习;第四,这次我要竞争的职位是驻澳大利亚海关处的参赞,相较于英、美,这个位置的竞争强度应该会小一些,不会那么激烈。”
从慕容云的话语中能感觉到他势在必得的自信,潘钰佩服的说:“当初看你坚持学外语,觉得没什么大用,现在看来,这次真的是有用武之地了。”
“或许,你也要用得着了。”这是慕容云心中所想,没有对潘钰说出来。
潘钰又不无担心的问:“那举报你的人是不是就不会继续告你了?”
“很可能是这样,”慕容云点上一根烟,深吸了一口,吐出了浓浓的烟雾后说:“其实,举报我的人,我大致能猜出来是谁;这些年,我觉得自己在海关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尤其是我兼任海关大酒店的总经理时,关里关外更是交了不少朋友;我这次被人举报,完全是针对我的副厅局级后备人选资格;明天,把报名表一交,我参加这次考试的消息肯定会不胫而走,整个关区很快都会知道,举报我的人一定会偷着乐,他甚至更希望我考上,给他腾出位置来。”
“慕容,”颖梅突然的问:“你不去竞争驻英美两国海关处的职位,只是因为竞争激烈吗?我觉得,加拿大的职位是不是竞争强度会更小一些?”
慕容云觉得自己的心被刺了一下,神色中不知不觉的浮起一丝赧然,“我选择澳大利亚,还有别的原因。”
慕容云脑海中浮现那个远在澳洲的美丽倩影,温情浮于他周正俊逸的面庞上,平和的说:“这件事情,等考试成绩出来之后,不管结果如何,我一定告诉你们。”
颖梅和潘钰虽都矜持的没有追问,也都心存疑惑,却无论如何也猜测不到慕容云参加竞争驻澳大利亚海关处参赞的职位竟然和“女人”有关。
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茶,慕容云笑看着颖梅,“学习委员,这段时间,我还需要你的鼎立相助。”
“我知道,”颖梅笑着点头,“你是要我帮你辅导‘英美法’。”
“嗯,这方面的复习资料我基本没有,还要你帮我准备一些。”
“没问题,明天我就去书店,另外,我手头也有一些这方面的书籍,再从网上给你找一些资料。”
慕容云又温声对潘钰说:“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考试了,我最近可能在A座那边多一些。”
慕容云虽是直言不讳,可潘钰能体会到他神情中的歉意,大度的说:“一切以考试为重,这样吧,你们俩学习,我每天负责做晚饭,做好后勤保障。”
直到三个人聊天结束,颖梅和潘钰谁也没有提及那最为关键的一点:如果真的考上了,带谁出国赴任?另一位又怎么办?
从最初看到总署下发的那份“关于在全国海关系统内公开选拔‘海关总署’驻美国、英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海关处参赞(副厅局级)的通知”,萦绕慕容云内心的不是能不能考上、能不能成行的问题,而是考上了,带她们两个之中的哪一位去赴任呢?
刚开始他也有过迷茫,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棘手,可经过短短几天的思考,把颖梅和潘钰的情况逐一对比,他心中很快就有了答案。
今晚,颖梅和潘钰知道他的决定之后,谁也没有问他这个重中之重的问题;他一方面钦佩她们两个的睿智聪颖,沉稳大气,同时他也感动于她们对自己毫无保留的信任。
也许颖梅和潘钰还没有完全猜到他设计的以后的路是怎样的走法,却一定知道他无论带谁赴任,绝对不会放弃另一位,绝不会将另一位留在国内;她们两个也肯定意识到,如果放弃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位,他也就没有必要舍近求远,出国工作了!
不知不觉的已是夜深人静之时,慕容云看了看手表,快午夜十二点了,可平时落落大方,美貌与智慧并重,已经无话不说的两个女人因为错领了他上楼时的心思,虽都有困意,但都不好意思主动说休息。
尽管真正的享受“齐人之福”已经有一段时间,慕容云实际上也还不习惯与其中一位缠绵欢爱,惬意的感受她泉路幽径的吮吸、律动和收缩的时候,他们纵情鱼**欢时的“恼人乐章”被另一位挚爱的女人有意无意的倾听到。
慕容云装模作样的伸了个懒腰,“好了,今天就说这些吧,目前所有的种种都只是假设,我现在真希望快些考完!”
“慕容,”潘钰认真的说:“我有种特别强烈的预感,这次你一定能考上!”
“我也有这种预感,他乡月更明嘛!”
颖梅接过慕容云的话茬,“我在国外呆的时间虽不算长,却深有感触,月亮嘛,自然是故乡明。”
“我这么说是有原因的…”慕容云将一年前清虚道长算出他必有此“桃花劫”以及让秦伟光转告他的那四个字,几乎一字不漏的对颖梅和潘钰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