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有毕觉得,现在毛昌业涉及的金额巨大,他把很多大事都交待了,程文庭的事情不小,但绝不比毛昌业交待那些大事情还要严重。
所以毛昌业没理由刻意不提程文庭的事儿,只有一种可能,毛昌业对程文庭就没下手过。
林肃说道,“嗯,如果毛昌业做了,他应该会承认的。”
后来秦芳也和林肃联系过,秦芳现在已经决定和毛昌业复婚了,无论毛昌业会判多久,秦芳都等他出来。
秦芳和毛昌业谈过,所以毛昌业现在才会知无不言全部交待出来。
“程文庭的矿原本就和毛昌业没关系,是高远低价收购的,不过高远这个人不好查,所以最早我才把目标锁定在毛昌业身上,一个矿业协会会长,一个副会长,能没联系吗。”吴有毕说道。
“不过现在看来,毛昌业和高远还真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林肃说道。
“看上去是这样,不过朴武也许是一个突破口,毛昌业不知道高远的事儿,朴武说不定和高远有联系,所以现在我们只要撬开了朴武的嘴,高远的事情也许就能查出来,朴武这个人,必须受到法律的严惩!”
通过毛昌业所叙,吴有毕知道朴武都干了哪些勾当,而每件事情都可以通过下头的人,把责任撇得干干净净,越是这样,吴有毕越想快速找出朴武的罪证。
林肃有些心里话,其实早想给吴有毕讲了,今天聊了一些案子的事情,林肃也忍不住说道,“吴书记,现在案情进展我确实帮不了太多的忙,最多只能看看能不能找到人主动举报朴武,我现在更想做回我本职的工作。”
林肃对查案子这种事情是真有些烦了,他需要利用手里的权力去帮助更多的人,朴武现在调走了,林肃的权力现在可以运用起来了。
“林肃,我没听明白你的意思?”吴有毕问道。
“吴书记,其实我一直觉得,我的华夏纪委这身份有种怪怪的感觉,其实我并不想从事纪检工作,我还是想踏踏实实给群众多做些事情。”
林肃讲出了心中所想,现在朴武不在了,曾繁文是个前怕狼后怕虎的人,虽然保守,不过依法行政这一块,他绝对不敢有所怠慢的,现在正是林肃可以发挥一些才干的时候。
吴有毕说道,“林肃啊,你有没有想过,现在你所做的事情,其实比你干一些实事还要有意义。”
“吴书记,我承认事情是有意义的,但不是我所追求的。”林肃回答道。
“那你追求的是什么?”吴有毕问道。
“公平公正,我想要一个地方能做至某种程序上的透明。”
林肃一个人的力量非常有限,他帮不了所有的人,但他想通过他的示范,给当地群众的公平公正的政府,让别的地方可以借鉴学习,慢慢儿的让整个社会风气大变,让正义的阳光照射在每一处地方。
“那我问问你,如果能肃清官场上的许多不良现象,是不是可以帮助更多的人,一个贪官,背后会牵扯多少的破事儿,少一个,便可以让群众实实在在享受到一些变化,少很多个,那么和你的追求是不是相同的。”
吴有毕很热爱他现在的工作,他同样赋有极强的正义感。
林肃说道,“吴书记,两个事情的目的是类似的,不过我在工作中才能找到那样的存在感和成就感。”
“在背后努力,就没存在感和成就感了?呵呵。”吴有毕笑道。
“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吴书记,我能不能申请这个案子了解了,就退出啊。”
林肃其实早已经想过了,有了这顶特殊的帽子,虽然会省去许多麻烦,而且还是一个强有力的盾牌,但是林肃也同样会身不由己。
自己的升迁一点儿规律也没有,只要有案子分派来了,便得服从安排,这哪里是去工作的,从心理上来讲就是去破案的。
“这我可就说了不算了,不过你既然提了,以后有机会我会向上头反映一下你的情况。”
吴有毕还是尊重林肃的决定,毕竟一个年轻人,现在正是一个上升发展期,在省市没建立一点儿根基,就靠着上头的那些关系,以后就算恢复正常的身份,如何在一个地方立足呢。
吴有毕不同,他就一门心思的从事纪律检查的事儿直至退休,所以从南海省到了西川省,他一点儿意见也没有,也很快可以适应。
林肃给何从海讲了朴武离婚的事情之后,何从海又选了一个时间,约出了张领先。
张领先一直没有告诉何从海,他那顶绿帽子是谁给戴上去的,何从海今天吃饭也没提,喝了几杯之后,小声说道,“张局,我听说一件事情,是关于朴武书记的。”
张领先的神情顿时凝住了,用力握着酒杯问道,“是什么事儿?”
“都说朴武书记是省领导的女婿,这事情你知道不?”何从海说道。
“知道啊,这不是秘密,而且也是真实情况,朴武书记就是因为背景很深,所以能在市里说得上话,在县里独断独行的,就他那嚣张的劲儿,没有后台不知道被查了多少回了。”
从张领先的语气当中,已经透露出了他对朴武的不满,但也有一种无奈。
何从海微微一笑,说道,“呵呵,这是真实情况,但已经是过去的真实情况了,是曾经,朴武书记和他老婆早离婚了。”
“离婚了!”张领先吃惊说道。
没理由啊,要是离婚了,朴武怎么一直没有收敛他那嚣张的脾气,张领先问道,“什么时候离的?”
“至少一年了吧,所以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感觉这个朴武书记应该在最近一年是狐假虎威的,虽然我和他接触不深,时间也短,但我是很不喜欢这样的领导,根本没办法交流,没办法愉快的合作。”
何从海表达出他对朴武的不满。
张领先心里已经在琢磨了,如果朴武真没什么背景,那他去举报,说不定事情还能成呢。
这口气张领先是肯定咽不下去的,只是张领先有自知之明,但现在看来,他是可以去试试的,想了想,张领先又说道,“何局,你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可靠。”
“绝对可靠,这种事情我敢乱说吗。”
“不过我想,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离了婚,但是毕竟有那层关系,关键时刻,我看他前妻前里的人是会支持他的。”
这就是张领先余下的担忧,再怎么曾经也是一家人,关照一下非常正常。
何从海立马打消了张领先的顾虑,“不不不,应该不是这样,知道朴武书记为什么离婚吗?他是因为在外头有女人了,你觉得这种事情翻脸离婚,有可能两家还走动吗。”
“哦……”张领先点了点头,心中的怒火又上来了,既然如此,干脆就匿名举报,反正应采菲和朴武的那些事情,县里的人不说,但谁又不知道呢。
想好了就干,张领先当天夜里趁着酒劲儿,便找了一个网咖,写了一封匿名信,向省纪委举报现任统战部部长朴武生活作风有问题!
两天之后,董怀知接到了省纪委的电话,立马把图伯安找来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