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下午必须得把股价给提上去,曹晓华对投资部经理说道,“你通知一下,一会儿召开董事会。”
投资部经理说道,“曹总,这得由董事长安排吧,或是几个股份较多的股东,您……”
“我怎么就不能安排了,立刻去通知,告诉这些老家伙,不想公司完蛋,午饭就到会议室来吃!”
曹晓华自己没钱了,公司流动资金也没剩下几百万了,借钱是借不到的,所以必须让公司董事自己拿钱出来。
要是不拿钱,公司他也不管了。
公司不能完蛋,公司一旦完蛋了,曹晓华也会完蛋,他在外头还差几笔帐,最多的可是五百多万,这是要逼上绝路啊。
中午十二点三十分,除了不在南海省内的,晓华旅游的董事全都到齐了。
曹晓华把现在公司的情况讲了出来,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了,一是把股价抬上去,二是把贷款给还上。
银行贷款有两笔,明天全部还上,得拿出五千万,董事们谁也不愿意出血,听曹晓华讲完之后,都把头给埋下,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什么。
曹晓华愤怒的拍着桌子,“好,好!你们关键时刻都不说话了,平时不是说公司这不对那不对吗,你们知道什么压力,要不是我,我看公司早可以解散了!”
“我现在股份没多少,我无所谓,公司没了,我大不了不当这个总经理,我曹晓华去哪儿不能混口饭吃啊,你们都不怕,我怕个鸟啊,你们说吧,还玩儿不玩儿,不玩儿的话,会开完了,我离开公司,我辞职了!”
董事长咳了几声,“别急,曹总你别急,大家都来说说,一个一个说。”
“银行贷款有五千万,要打开跌停板需要一个亿出头,要不大家凑一凑,把贷款给还上。”
“还上贷款,如果有机构故意做空我们公司,也是治标不治本的。”
“对,如果我们公司的股价可以稳定,那么银行便不会降我们的信用等级,不就是差几千万吗,多大点儿事情,还不上银行贷款的公司太多了,大不了咱们继续再贷,再拖上一年。”
“嗯,有道理。”董事长说道,“我看得先把股价抬上去,银行那边儿可以再谈。”
银行是公家的,又不是哪一个行长的,所以钱还不还都没问题,只要银行里的领导可以向上边儿的领导有所交待。
只要晓华旅游是值得继续投资放贷的,那么银行就不会逼得太紧。
如果现在还上银行的贷款,解了贷款之危,股价继续下行,公司的生意是会受到严重影响的,而且董事们的身家,和股票价格息息相关,他们谁想眼睁睁看着资产缩水。
大家一番议论,最后一致认为,下午一点,集所有人之力,把股价抬上去。
合计之后,每一个董事都开始凑钱,还有五分钟下午开市,这一桌人一共找了一点五个亿,就这些年分红的钱,股份最少的董事也能分到八百万以上。
虽然现在这一两年公司的盈利少了,不过总的来讲还在挣钱。
而这些董事是相信曹晓华的,只要曹晓华还在,南海省旅游业里的市场份额,他们迟早可以再抢回来。
一桌八个董事,两个没到场的董事,一共凑了一点五个亿!
此时曹晓华放心了,足够打开跌停板了,但现在不知道黄恋红手里还有多少筹码,红色河山集团可是财大气财,要是抵挡不住的话……
曹晓华又一想,这里坐着的人哪个不是唯利是图的,抵挡不住就算了,反正也没自己的钱,自己那点儿微薄的股份,也换不了多少钱了。
一点整,一点五个亿在五分钟时间内砸了进去,跌停板上的手数不断的减少,不过黄恋红也站在一间临时办公室里指挥着,“继续加码,再加二十万手上去!”
曹晓华已经傻眼了,所有董事也是这样,看着屏幕上的股票价格只能摇脑袋。
曹晓华什么也没说,直接走出了会议室,他除了回家,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地方可去。
张静是个家庭主妇,见曹晓华三点半便回家了,想着昨晚曹晓华的异常,意识到出了大事情,“晓华,怎么了,是不是遇上订烦了,需要我做些什么。”
“做不了什么,我现在缺钱,缺很多很多的钱。”
曹晓华一副疲惫的样子,坐在沙发上瘫着身子。
张静泡了杯茶过来,一张银行卡放在了曹晓华跟前,“这里有一百三十万,是我这些年所有的积蓄,你拿着,可能解决不了你的所有问题,希望能起一点儿作用吧。”
曹晓华点了点头,把银行卡收了起来,“一会儿你给爸妈打个电话,我们晚饭去爸妈那里吃,顺便叫上爷爷。”
“爷爷不是去京城市和老战友叙旧了吗。”张静提醒道。
“哦,对,爷爷没在南海省,行了,我休息一会儿,然后去爸妈家吃饭。”
曹晓华已经没有办法了,走投无路,他只能向家里人求助,在曹晓华心里,爷爷和爸爸就是万能的,什么事情他们都可以解决。
曹定国在家已经两年了,离开了领导岗位,他很不适应,他经常会去插手一些省里的工作,曹定国的影响力确实很大,没当省长,但他的话还有很多人愿意去听,去做。
若不是因为两年前那桩事儿,曹定国怎么可能这么早退休。
“爸,喝点儿酒吧,我好久都没陪你喝喝了。”
曹晓华让张静去拿酒。
曹定国一副严肃的表情,说道,“你小子哪根筋出了问题吧,你陪我喝酒?你半年没陪我喝酒了吧,今天想唱哪出?”
“哎,爸,瞧你说什么呀,我是工作太忙了,不信你问问张静,我陪她的时间都不多。”
“是啊,你陪外边儿女人鬼混的时间都不够,怎么会想起家里的人。”
曹定国对这个儿子太了解了,不过现在儿子成这个样子,和他工作繁忙疏于管教是分不开的,所以曹定国对自己也很自责,没把气都撒在儿子身上。
酒来了,张静给这两父子斟满。
曹定国说道,“说吧,又遇上什么麻烦了。”
曹晓华喝了口酒,说道,“爸,这次的麻烦很大,走投无路了。”
曹晓华低着头,一副丧气的样子。
曹晓华知道,自己的事情对于父亲来讲,并不是天大的事,自己不能摆平,父亲可以。
曹定国就知道儿子遇上了大麻烦,不过他很淡定,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关乎人命的事情,曹定国就有办法解决。
“说吧,你还坐在家里,说明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曹定国不想说太多批评的怒话,他已经麻木了,就这一个儿子,能不帮吗。
曹晓华把自己的困境讲了出来,晓华旅游的股价暴跌,两家银行明天两笔贷款到期,自己还有一些外债近期偿还,说白了,现在就是没钱,控制不了形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