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还真念叨不得,刚一说完就下。”乔梁摇头笑道。
瓢泼大雨说下就下,乔梁和何青青尽管跑得快,身上还是被淋湿了一些,此时两人都没注意到,楼上,尚可站在窗前,静静注视着两人的背影,一脸阴沉
,尤其是隔着雨幕看着何青青那张漂亮的脸蛋,尚可心里很是不甘,他曾经险些就得到何青青,那一次要不是被乔梁给搅了好事,说不定现在何青青就是
他的,虽然他是用强,但只要事后连哄带骗,威bī加利诱,相信何青青绝对不敢说出去,事后也只会屈从于他,但都被乔梁给坏了好事。
默默想着此事,尚可再次对乔梁恨意上涌,心里更是充满了憋屈的怒火,他一直想方设法要收拾乔梁,没想到现在乔梁不但好好的,还经常成为省报宣传
的对象,而他尚可却马上就要狼狈出逃,尤其看到何青青对乔梁表现出来的亲密姿态,尚可更是妒火中烧,他尚可有什么不如乔梁的?他比乔梁官大,身
后更是有强大的背景,前途一片光明,乔梁有什么能比上他的?
尚可想着想着,眼泪无声流了下来,可惜,他曾经自以为傲的这一切,马上就要成为过往云烟,他尚可不再有光明的前程,马上要从一县之长成为潜逃出
境的犯人,怎么会这样?这变化快得连让他有一点心理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眼泪打湿了脸庞,尚可吸了吸鼻子,很快擦干泪水,转身走向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几样比较重要的东西放进公文包,最后留恋地扫了一眼办公室,转身
离开。
从楼上下来,尚可开车回到县招待所,从到凉北上任后,他就一直住在这里。
考虑到舅舅安排的人可能随时会联系他,尚可决定先回招待所将重要的私人物品收拾一下,然后带两套换洗的衣服,就在招待所里等着舅舅安排的人联系他。
尚可并没有注意到,就在他的车子驶出县大院后,后边一辆
并不显眼的比亚迪轿车就跟了上来,车里面是两名省厅的便衣警
员,他们一直在暗中监视尚可
两组人,每组12小时,就这么盯了尚可两个多月,这个工
作看似轻松,其实艰苦得很,这么长时间盯下来,尚可根本没有
任何异常,连省厅的人都有些
疲惫了,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但上头没让他们撤
他们就只能一直盯着。
跟着尚可的车子到了县招待所,目视着尚可上楼,两名便衣将车子开到边上一处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停着,这个地方既能清楚观察到县招待所的门口,又不
会引起注意。
坐在副驾驶座上个子较高的一人熟练地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着,随即扔了一根给驾驶座上的同伴。
“哎,这日子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咱们都在凉北蹲了两个多月了,上头还不知道要让我们呆多久。”高个子吸了口烟,抱怨道。
“熬着吧,头儿没让咱们撤,咱们就得一直盯着。”驾驶座上的矮个子道。
“唉,这两个多月坐的哟,都快把我腰椎间盘坐出来了。”高个子咂咂嘴。
“那也没办法,谁不知道这盯人的活最累啊,我宁愿天南海北的抓犯人,也不想干这活。”矮个子笑道。
“都不想干的活总得有人干。”高个子笑笑,“不过要是早知道这趟过来要蹲守两个多月,我一开始就得跟头儿请病假。”
两人说笑着,吸了根烟后,将车窗开一个小缝,感受着外面雨水落下来冰凉的水汽,瞬间精神了不少。
高个子掐手算了算时间,道:“过两天就又轮到咱们夜班了,又有得累了。”
“累点倒是没关系,就是不知道还得盯多久。”矮个子一脸无奈,“你说这尚可好歹是个县长,上头是啥意思呢,让我们一直监视着他。”
“我估计有可能是要出事。”高个子呵呵笑道。
“不太可能吧,尚可的背景可是非同一般的,刘部长是他舅舅啊,别人出事,他也不大可能出事。”矮个子不以为然道。
“这可说不准,你想想前段时间,西州接连两个大员落马,然后你再看看上头让咱们盯着尚可,你还看不出一点端倪来吗?”高个子说道。
“呀,听你这口气,好像知道点内幕嘛,说来听听。”矮个子一下八卦起来。
两个人在车里悄声嘀咕着,打发着这无聊的时间,车外,雨淅淅沥沥下着,越下越大,一点也没有缓解的迹象。
一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因为下雨,天色比往日暗得快,才五六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但从中午开始下的雨,却是持续到现在,天气预报的雷阵雨
,变成了长时间的瓢泼大雨。
乔梁呆在办公室里,看着外面的大雨,眉宇间有些忧色,这怕是今年下得最大并且时间最长的一场雨了,之前虽然也有过暴雨,但都是短时强降雨,很快
就结束了,而今天这场雨,却是从中午持续到现在,而且雨势一直不小,现在雨虽然没中午那么大,但也不算小了,这长时间的强降雨,很容易引起城市
内涝,特别是凉北县城是沿凉水河而建的,河流水位一旦暴涨,后果堪忧。
乔梁正想着心事,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是办公室打来的,通知到大会议室开会,是丁晓云召集的,县班子成员都要参加。
乔梁接完电话,立刻就赶到大会议室,不只是班子成员,县里的其他副县长以及县直各部门的负责人也都悉数到会,包括何青青也来参加了。
通知得很突然,但大家都来得很快,人数差不多到齐后,丁晓云走了进来,环视了会议室一圈,丁晓云道:“人都到齐了吧,那咱们马上开会。”
丁晓云说完,眉头一皱,看了看身边的位置:“尚县长呢?没通知到吗?”
“丁书记,已经通知到了,尚县长说他没空,就不过来了。”工作人员连忙说道。
丁晓云一听,眼里闪过一丝不悦,随即就收起自己的情绪:“那就先不管他了,咱们开会。”
丁晓云说着敲了敲桌子,提高嗓门,肃然道:“我刚接到气象局汇报,今天这场雨可能会持续到晚上,通过气象卫星预判,气象局的人认为这场雨短时间
内不会停,所以这就面临一个严峻的问题,凉水河的水位已经涨到警戒线了,再往上涨,连城区都会被淹,所以今天晚上,全县所有领导干部,都必须全
员到岗,每个人负责一个片区,雨不停,大家就不能撤。”
听到丁晓云的话,乔梁脸色一肃,果然,担心的事还是来了,这凉水河的水位已经涨到警戒线了,他白天还在和何青青说雨下多了,容易发大水,没想到
还真被他乌鸦嘴说中了。
“丁书记,如果凉水河的水位已经涨到警戒线,那河岸两边地势较低的居民,是不是得开始准备疏散?”乔梁忍不住插话道。
“嗯,我也有这个考虑,但疏散民众的工作量可不小,特别是考虑到有些民众可能还不配合,就怕这项工作不好做。”丁晓云担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