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乔梁和丁晓云已经到了饭店包厢,乔梁见是廖谷锋来电,和丁晓云招呼了一声,赶紧走到外面接电话。
“廖书记,您这么忙怎么会有空给我打电话?”乔梁一接起来就笑嘻嘻道,他其实已经大概猜到了廖谷锋是为了什么事。
“小子,别嬉皮笑脸的,我问你,网上的那些新闻是不是你搞的?”电话那头,廖谷锋喝问道。
“廖书记,您说啥啊?我不明白。”乔梁咂咂嘴,睁眼说瞎话。
“少跟我装糊涂,网上新闻曝光的那些有关尚可的事,跟你给我的那个小本子里记的差不多,除了你知道,还能有谁知道?”廖谷锋瞪着眼睛,“你小子还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嘿嘿,您都认定是我了,那我还能说啥。”乔梁咧嘴笑道。
“小子,谁让你这样干的。”廖谷锋没好气道。
“廖书记,我这不是看他们在电视访谈节目上抹黑您,为您抱打不平嘛,我觉得不能放任他们为所欲为,应该反击。”乔梁说道。
“哟,我还得需要你小子来替我抱打不平,是吗?”廖谷锋笑骂道,“我看你这是帮倒忙。”
“啊?不会吧?”乔梁吃了一惊,他是想帮廖谷锋来着,可要是帮了倒忙,那可就操蛋了。
“不然你以为呢?”廖谷锋故意绷着脸。
“廖书记,我觉得应该不会,我在这个节骨眼上曝出这事,说不定会乱了他们的阵脚呢。”乔梁眼睛滴溜溜转着,他总感觉廖谷锋是在吓唬他,不过仔细一想,他有可能打乱廖谷锋的计划倒是真的。
听到乔梁的话,廖谷锋眉头微挑,或许还真让乔梁歪打正着了,乔梁看问题的角度和他不一样,他做事的出发点是从大局出发,顾虑较多,而乔梁则不会考虑太多,只想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不定反倒能起到奇兵的作用。
乔梁听廖谷锋没说话,知道自己可能说到了廖谷锋的心坎上,不由道:“廖书记,我说的对吧。”
“对你个头。”廖谷锋笑着呵斥,“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擅作主张。”
“您放心,绝对没有以后了。”乔梁嘿嘿一笑,确定廖谷锋没有真的生气,乔梁也就放心下来,想到特教学校的事,乔梁眼睛一转,又道,“廖书记,我打算去趟金城找您当面汇报下工作,不知道您啥时候有空。”
“你小子又有啥事?”廖谷锋撇撇嘴。
“廖书记,是万分重要的事,关系到民生大计。”乔梁眼睛不带眨地说道。
“是嘛?”廖谷锋呵呵笑了下,他可不信乔梁的鬼扯,不过还是道,“你要来就直接过来,到了给我打个电话,我自然会安排见你。”
“好好,那我下午就动身。”乔梁喜不自禁。
两人通完电话,乔梁走进包厢,冲着丁晓云道:“丁书记,待会吃完饭,我就不回县里了,我要去趟金城。”
“去金城?”丁晓云疑惑地看着乔梁,“去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特教学校的事,萧书记说的没错,咱们应该去省里跑跑,看能不能从省里要到资金。”乔梁道,“我现在一门心思就想着赶紧把这个特教学校建起来,所以这事刻不容缓。”
“能行吗?咱们在省里也没认识什么人,想去要钱怕是没那么容易。”丁晓云皱眉道。
“能不能行只有去试了才知道嘛,要是不去试,那是连一点机会都没有,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乔梁笑道。
“也对。”丁晓云点点头,想了想,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丁书记,不必,我自己去就行,我也就是去碰碰运气。”乔梁笑道,他是要去见廖谷锋,不好让丁晓云跟着。
丁晓云奇怪地看了乔梁一眼,隐隐感觉乔梁似乎没说实话,不过丁晓云也没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乔梁不说,她也没必要问。
两人在吃饭时,凉北,尚可的办公室里,尚可正和舅舅刘昌兴通着电话,尽管已经知道了消息一会,但尚可此时依然难掩恐惧,在和舅舅说话时,尚可声音仍有些发颤,无法镇定,网上爆出来的新闻,可以说打了尚可一个措手不及。
不只尚可毫无准备,电话那头的刘昌兴同样始料未及,尚可可以说是被刘昌兴当成儿子培养的,是刘昌兴的心头肉,刘昌兴就算是坐视任何人出事,也绝不会允许尚可出事,刚刚看到网上的新闻时,刘昌兴心里头咯噔一下,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这会和尚可通电话,刘昌兴能够感受到尚可的害怕,这让刘昌兴充满了无奈,尚可终究是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洗礼,一遇到点事就乱了阵脚。
听着尚可在电话里说话都不利索,不时还结结巴巴的,刘昌兴叹了口气:“小可,你没必要害怕,这事现在只是在网上被人曝出来,不代表说就是真的,网上从来都不缺少假新闻,流言蜚语更是数不胜数,我们大可以说这是假新闻,你明白吗?”
“舅舅,可是……可是这是真的啊,而且不知道这bào料人是谁,万一他手上还掌握更多的证据,那怎么办?”尚可急道。
“小可,你没明白我的意思,甭管是真是假,只要我们一口咬定是假的就行,你要清楚,舆论的话语权不是掌握在普通人手里,也不是掌握在那些所谓的媒体记者手里,真假不是他们说了算。”刘昌兴淡淡道,“你不要一出点事就自己手忙脚乱,自个乱了阵脚,那样于事无补,记住,遇事不慌,处事不惊,你呀,要成长的地方还有许多。”
“舅舅,那眼前这一关如何应付?”尚可依然无法平静。
“这事我来解决,你安心干你的工作。”刘昌兴挑了挑眉头,“不过有件事得先搞清楚,那就是你和铁矿之间的那些事,到底还有谁知道?”
“舅舅,这事我也纳闷着,网上bào料的人能说得那么详细,肯定是知情者,但我和铁矿之间的那些利益往来,都是光头亲自经手的,理论上除了我们两人知道外,应该不会有其他人知道,除非……除非是光头那边泄密。”尚可说到这,愈发不安道,“舅舅,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光头在监狱里吐了?”
“不大可能,我已经托人秘密给他带过话,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要是真吐了,那只会加重他的罪行,我想他不至于想不清楚这一点。”刘昌兴摇了摇头。
“那就奇怪了,不知道到底是从哪泄的密。”尚可有些惶恐,“而且也不知道那bào料的人到底还掌握了多少证据。”
刘昌兴闻言叹息一声:“算了,姑且不管是谁bào料的,眼下先解决你的事。”
“舅舅,你打算怎么解决?”尚可连忙问道。
“这事……关键在市里。”刘昌兴眯着眼睛,“你是市管干部,出了这样的事,就看市里的态度。”
“舅舅,现在市里是萧顺和说了算,他和我们一向尿不到一个壶里,就怕他不给面子。”尚可担心道。
“我会亲自给他打电话。”刘昌兴挑了挑眉头,“小可,先这样,我给萧顺和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