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乔梁这话,大家互相看看,对啊,乔梁这话说的很有道理,组织上从来没有规定上下级之间不准谈恋爱啊。
副部长暗赞乔梁这话说得好,点点头:“嗯,乔梁同志这话说的对,如此说来,我们这调查组似乎不该来啊。”
乔梁道:“哪里哪里,该来的还是要来嘛,最起码,这说明组织对群众反映的问题是重视的,对我和何主任是负责的。”
副部长似笑非笑道:“乔梁同志,我怎么感觉你现在在给我们上课呢?”
“不敢不敢,我只是向各位领导阐明我自己的想法而已,说的不对的地方,各位领导多批评指正。”乔梁谦虚道。
虽然乔梁的样子很恭敬谦虚,但副部长却分明从今天和乔梁的谈话中感到了他思维的缜密和逻辑的严密,以及发自骨子里的傲气,加上以前对乔梁的了解,不由对他暗暗赞赏,这小子是块好料,假以时日,经过精雕细琢,日后必成大器。
接着副部长道:“乔梁同志,我们的谈话结束了,你可以走了。”
乔梁站起来向大家礼貌鞠了一躬:“各位领导辛苦。”
然后乔梁开门走了。
乔梁走后,副部长看着大家:“通过刚才跟乔梁和何青青的谈话,大家感觉如何?”
大家互相看看,都不说话。
副部长哼笑一声,接着站起来往外走,边走边道:“瞎折腾,乱弹琴……”
听了副部长这话,大家又面面相觑。
两天后,经过全面详细的调查,联合调查组的调查结束,在给省市有关领导汇报后,根据上面的有关指示,一方面给江东有关部门及时通报了全部情况,一方面就地在凉北召开全县干部大会,在会上,副部长明确宣布了调查结论:举报信纯系捏造诬告,信里对乔梁和何青青同志反映的所有情况均不属实!
这算是满足了乔梁的第一个要求。
乔梁松了口气。
何青青如释重负。
尚可内心充满沮丧。
丁晓云虽然松了口气,但内心却是严峻的。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金城,刘昌兴脸上却带着一丝笑意。
其实在接到这匿名举报信的时候,刘昌兴就猜到这是尚可捣鼓的。
其实在派出调查组的时候,刘昌兴就大概猜到了这结果,不然他不会派这副部长来带队调查。
其实刘昌兴并不在乎这结果,他注重的是通过这一番折腾达到的另一种效果。
这效果乔梁此时还没有来得及想到,但丁晓云却隐约意识到了,这就是她此时为何内心严峻的原因。如果想看得更快更多,搜維信公眾號“天一下一亦一客”,去掉四個字中間的“一”。
联合调查组走后,丁晓云把乔梁叫到自己办公室。
“乔縣長,对现在的结果,你满意吗?”丁晓云道。
“呵呵,还凑合吧。”乔梁咧嘴笑道,“丁书记,我应该感谢你提前和我打了招呼,让我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丁晓云没有笑:“不必感谢我,你本来就没事,我打不打招呼都不会改变结果,再说你要真想感谢的话,也应该感谢那位副部长,如果我不是从他单独和我的谈话中意会到了什么,是不会提前给你打那个电话的。”
“嗯,这倒也是,这位领导有点意思。”乔梁点点头,看丁晓云眉头紧皱,有些奇怪,“丁书记,我没事了你该高兴啊,怎么愁眉不展的?”
丁晓云默默注视着乔梁,一会苦笑起来。
丁晓云对乔梁道:“乔縣長,你现在真的以为自己没事了?”
乔梁挠挠头:“组织的调查结论都出来了,已经公开公布了,我还能有什么事?”
丁晓云点点头:“是,不错,组织的调查结论确实证明你没事,但这调查结论只能代表组织相信你没事。”
“你的意思是……”乔梁看着丁晓云。
丁晓云道:“我的意思是组织相信你没事,不代表大家心里都真的相信,或许很多人觉得只是组织没有抓到确凿的证据,但未必真的没这事,男女关系的事情,很多人都喜欢津津乐道捕风捉影,从来都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所以,即使组织现在公开为你做了澄清,但到底有多少人真的相信这调查结果,是不好说的。在这种情况下,在组织之外,或许你这生活作风不端的帽子要戴很久,或许很多人会在你背后戳戳点点私下非议……”
听了丁晓云这话,乔梁觉得有道理,不由邹起眉头,我靠,这个不好玩。
丁晓云继续道:“如此,在一个相当的时期内,在凉北甚至西州相当的范围内,你的名声还是会受到一定的影响,这影响会对你今后工作的开展带来一定的不利。”
乔梁继续皱眉不语。
丁晓云接着道:“站在这个角度,那个匿名诬告的人虽然没有达到直接目的,但却实现了另一种效果,这效果的负面效应是不小的,最起码,会影响你的口碑,影响你的民意测评,而一旦你的口碑和民意测评上不去,那自然会影响组织对你的综合评价。”
“尼玛,诬告我的那人用心很歹毒啊,不管什么结果他都不会失分。”乔梁喃喃道,心里突然感到沮丧。
丁晓云道:“诬告你的那人,此时或许和你一样,暂时还没意识到这另一种效果,他在操作此事的时候,只是注重自己想达到的直接目的,但他没想到,却有人会意识到,或许在此事刚一发生的时候就想到了,甚至,有人想要的就是这效果。”
乔梁看着丁晓云:“你说的这有人指的是……”
丁晓云伸手往上一指,意味深长道:“你应该能想到。”
乔梁眨眨眼:“既然你如此说,那你……猜到是谁在幕后指使诬告我的了?”
丁晓云道:“不光我根据凉北目前的态势和某些迹象大概能猜出几分,恐怕带队来调查的那位省里的副部长心里也似乎有点数。”
乔梁心里一动:“你的依据是……”
“依据是那天他单独和我谈话,以及他谈话的那些内容,还有谈话中极其隐晦的暗示。”丁晓云道。
乔梁点点头,丁晓云的心思很缜密,她很善于分析,很注意细节,毕竟她和张琳一样,都有过在纪律监察部门工作的经历,具有丰富的办案经验,在这方面是有些头脑的。
乔梁想了下:“丁书记,其实从我留意到的某些迹象和得到的某些信息中,我已经基本推测出此事乃何人所为了,你说我要不要把自己掌握的这些情况往上汇报一下,直接揪出幕后的诬告指使人。”
丁晓云道:“你认为这能管用吗?以你目前的实际情况和此人在市里省里的背景,你认为这么做能达到你的目的吗?你认为上面会根据你推测的情况去查吗?甚至,如果你现在的判断只是基于主观推测,没有最直接的证据,一旦搞起来,一旦搞大,反而会让自己陷入被动,甚至有人会给你扣上诬告的帽子。
我当年在纪律监察部门工作的时候,遇到的这种情况太多了,别说你现在只是主观推测,我当初办的几个案子,即使手里掌握着确凿的证据,因为某些强大的阻力和压力,都无法继续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