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点击屏幕中间,控制栏可以直接切换白天和夜间模式!

其实没有人想到,这是杨虎城将军唯一祭祀黄河的老兵。大约九年前正是张学良杨虎城发动了长安兵谏,促成了国共合作,迫使蒋委员长调转枪头,一致抗日,中华民族才赢得了抵御外敌的彻底胜利。现如今杨虎城将军仍然身陷囹圄,三秦自古出猛将,谁为三秦将士正名?

老班长哭得声嘶力竭,哭得白菜心里胆怯,那可不是伤心的哭诉,那是一个不灭灵魂的表白。没有人理解老班长的心情,老班长在为黄河两岸的累累白骨啼哭!老班长可能没有那么高深的境界,老班长是数万三秦将士的唯一幸运者,老班长守着一颗被猪啃了无数次的老白菜!

一排浪花打来,打湿了老班长的衣衫。白菜赶紧拽住老班长的双脚,白菜害怕老班长被黄河请走,老班长再一死,她这颗白菜就要彻底糜烂。

白菜没有来得及哭,哭出自己的凄惶。白菜被老班长吓傻了,白菜央求祭祀黄河的众人把老班长扶上毛驴,然后自己挑着两只箩筐,挑着两个儿女,赶着毛驴,跌跌撞撞上了山坡。

黄河岸边前来祭祀的人们没有人能认识老班长,没有人知道白菜是老班长的老婆,人们在由衷地夸赞白菜,像这样孝顺老公爹的儿子媳妇不多。

白菜肩挑一双儿女好不容易上了十里山坡,在歪脖树下碰见了凤鹅,白菜虽然死了几个男人,但是瞧不起凤鹅。凤鹅有的是男人,豆瓜是一个不错的小伙,不知道这女人想咋,天天站在歪脖树下守望。

可是那天,白菜确实累了,央求凤鹅给她照看一会儿娃娃。老班长爬在毛驴背上不住地抽搐,白菜想歇一会儿的功夫都没有,白菜知道,老班长烟瘾犯了,抽一口大烟就会好点。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白菜把老班长从毛驴背上抱下来,一直抱到炕上。看老班长奄奄一息,白菜忍不住哭道:“他爹,你可不能再死,你一死猪都不会再啃我……”

果然,老班长抽了几口大烟,慢慢地恢复了元气。可是好像得了失忆症,反过来问白菜:“这是哪里?”

白菜拉着哭腔说道:“他爹,你不要吓我,这是咱家。”

一会儿凤鹅挑着两个孩子,扭扭捏捏来到白菜家里。老班长突然面对凤鹅狂笑:“牡丹红,你没死,你还活着!”

紧接着老班长怪腔怪调地唱到:“定康耻、犹未雪,臣之恨,何时灭……”

凤鹅被老班长吓跑了。老班长反过来又安慰白菜:“别难过,醉卧疆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过去的事别想,越想越伤心,你说对不?”

白菜把两个孩子抱上炕,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他爹,你灵醒着哩,你不糊涂。”

`

刘媒婆原来以为,石头捂热了也会变成小鸡,老婆子虽然比米六一大十来岁,人走到这一步确实不容易。既然搭伙过日子,自己再苦再累也愿意,刘媒婆对米六一的照顾可谓体贴入微,有啥好吃的先让米六一吃,冬天把炕烧热,仅有的一张狗皮褥子先让米六一铺上。早晨把信徒们进贡的花贡(花馍)烤的焦黄,把红豆米汤熬得稠乎乎,把咸菜切细,热一点熟油泼一下,用木盘子端到炕上。中午总是先给米六一捞一碗干面,调好,然后双手端给米六一,看米六一吃饱了,她自己和两个孩子才煮些野菜,吃烩菜面。晚上亲自为米六一烧泡,侍候米六一过足烟瘾,才脱光衣服睡在米六一身边啦话。

刘媒婆愿意,刘媒婆让孤独的日子过得害了怕,刘媒婆切盼有一个人能陪她说话。可是男人的心叫狗吃了,那米六一老牛吃嫩草,花心不改,竟然死在寡妇的炕上!

没有人为米六一送葬,那米嘟听得米六一的死讯,一开始还有点怜悯,可是听得米六一死得并不光彩,借口自己着凉了,中途离开。只有蔺生根念及老乡的关系,自己出钱给米六一买了一副薄棺材,草草地将米六一入殓。张狗儿念及米六一为他收购了一季大烟,打发几个人挖了一个墓坑把米六一掩埋。

刘媒婆知道米六一的死讯是在埋葬了米六一以后。张狗儿派人去郭宇村报丧,报丧的人首先来到疙瘩家,疙瘩虽然在郭宇村算不得什么,但是方圆的老百姓公认疙瘩是郭宇村的头儿,这是一起凶杀案,必须报与疙瘩知晓。

疙瘩对这类事也不热心,疙瘩跟米六一没有什么交往。疙瘩只是说:“刘媒婆年纪大了,先不要让刘媒婆知道。尸体也不要拉回郭宇村,顺便挖个坑埋掉。”

米嘟去了瓦沟镇,人还没有埋就偷偷地溜回。这也难怪,半路上认的干儿子不亲。蔺生根和张狗儿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没有人责备米嘟,这年月死人的方式不同,蔺生根和张狗儿只是感觉晦气。那个活寡妇为了让儿女吃饱肚子,根本就没有料到丈夫半夜回来,丢人丧德不说,还要遭受瓦沟镇人的指责。这阵子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搂着她的儿女躲在一边颤栗。

张狗儿没有亲临现场,蔺生根带着几个人抬着薄棺走出瓦沟镇,人们默默地站在街道两边看着,苦涩的日子冻结了人的思绪,好像也听不到有人议论。

一连几天刘媒婆等不到米六一回来,刘媒婆根本想不到米六一已死。这天吃过早饭刘媒婆独自一人来到板兰根家里,刘媒婆已经十几年没有回过瓦沟镇,刘媒婆想让米嘟去一趟瓦沟镇,这米六一究竟在瓦沟镇干甚?米嘟这才吞吞吐吐地说:“娘,我那个后老子死了,死在一个寡妇婆姨的炕上……这阵子说不定埋了,疙瘩不让告诉你,害怕你承受不起。”

刘媒婆一扑塌坐在地上,整个身子好像被人掏空了,说不上什么感觉。其实半路夫妻本没有什么感情,刘媒婆没有必要为米六一悲伤。可是老年人最害怕孤独,谁再跟刘媒婆作伴说话?

板兰根害怕了,跪在刘媒婆身边哭道:“娘,有我跟米嘟,你不要害怕。我俩孝顺你。”

米嘟说:“我不姓米,妈,我跟你姓,姓刘,从今后我就叫刘嘟。”

刘媒婆捋了一下满头的白发,口干得厉害,嗓子哑哑地,说:“给妈妈一瓢凉水,妈口干。”

板兰根起来,给刘媒婆舀了一碗剩米汤,刘媒婆不歇气,一口气喝干,然后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说得刚强:“娘不会在你家死,娘不会给你俩口子摆麻哒(麻烦),娃呀,人这辈子,啥事都遇,娘能想开,你把心挖出来让人家吃了,人家还不领情,能有啥办法!”

刘媒婆接着说:“嘟娃子,板兰根是个好女子,俩口子要相亲相爱,日子才有奔头,千万不要这山看见那山高,到老来你就会后悔。”

刘嘟点头:“妈,你放心。”

刘媒婆走了,踉踉跄跄,板兰根不放心,跟在后边,想把刘媒婆送回三官庙。刘媒婆返过来劝说板兰根:“娃呀,你回去吧,娘不会死,人活一生不容易。这件事暂且不要让春花知道,那女子也凄惶。”

其实春花早都知道了,春花害怕娘伤心,不敢告诉娘,母女俩,一个瞒着一个。

刘媒婆没有被击倒,反而越活越刚强。人经历的灾难多了,也就感觉无所谓,不在乎。尽管三官庙香客很少,刘媒婆仍然每天把寺庙内外打扫得干干净净,刘媒婆还跟板匠和憨面子过在一起,那憨面子虽然行动不太方便,人长得五官不正,但是心里不糊涂。为了让那个陕北小伙子能一心一意跟板兰根过日子,刘媒婆隐瞒了憨面子跟板兰根之间的关系。农村的人虽然日子过得苦点,但是心不坏,刘媒婆期盼一两年之内板兰根能为刘(米)嘟生一个孩子,那样一来夫妻之间的关系就会牢固。

黄土高原上的寡妇村》小说在线阅读_第1041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来日无多_的作品进行宣传。

首页

黄土高原上的寡妇村第1041章

书籍
返回细体
20
返回经典模式参考起点小说手势
  • 传统模式
  • 经典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