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狗子讪笑“是她们主动进来的,我没有叫她们”。
骡驹子甩给那两个女人两块银元,吼道“还不快滚”!
骡驹子这才说“做生意人两大忌讳,不嫖不赌。豺狗子你驴日的听好了,我原谅你一回,下一回老毛病重犯,趁早快滚”!
豺狗子两眼僵直,他瞪着地上的那一褡裢银元发呆,这些银元豺狗子一个人背不动,心里不知道怎么搞的产生了一丝歹念,那念头在豺狗子的大脑里一闪,便牢牢地固定在大脑里边。骡驹子说了些什么他没有听清,豺狗子在想,假如我有这么一褡裢银元,一辈子吃喝不愁……直到骡驹子拽住豺狗子的耳朵,豺狗子才在遐想中惊醒,豺狗子捂着耳朵喊了一声“兄弟说的极是,那女人腿中间的窟窿就像枯井,没有什么闹头”。
豺狗子想了些什么骡驹子并不知道,只知道石头焐热了也会变成小鸡,他看豺狗子一副猥琐相,反过来又劝“那些女人不干不净,小心惹一身性病,改日回到郭宇村,兄弟我掏钱为老哥说一门媳妇”搜索)
豺狗子在想,一石谷子才值八块银元,这一千块银元能籴多少谷米?那骡驹子做烟土生意已经很长时间,攒下的银元可能已经堆成山……俗话说无毒不丈夫,看样子骡驹子过日子就是有一股子狠劲,可是豺狗子却不行,浑身没有四两劲,手无缚鸡之力,靠骡驹子施舍过活,人家吃剩下了才能轮到自己。豺狗子下意识地手从兜里摸去,摸到了一枚纽扣。几年来豺狗子穷得一无所有,唯独那枚纽扣他却视若宝贝,那是在集中营里训练时日本特务机构所发,为的是关键时刻了结自己,鬼子们灌输的是杀身成仁的观念,誓死为天皇效力。这一招对日本人管用,在汉奸身上却要大打折扣,豺狗子绝不会替日本人杀身成仁,可是他把这枚纽扣一直保存着,也许到关键时刻有用得着的时候。这阵子豺狗子看骡驹子宽厚的肩膀犹如一堵不可逾越的高墙,内心里闪过一个恶毒的念头我要将这堵墙推倒!看你骡驹子再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骡驹子看豺狗子无精打采的样子,还以为刚才自己的一番话说到了豺狗子的心里,想起来前几年自己肩挑货郎担子饥不择食穷途潦倒的样子,反倒起了恻隐之心,他把豺狗子从上拉起来,锁上旅馆的门,然后来到旧衣服摊子前,为豺狗子精心挑选了一身行头,然后买了二斤牛肉半拉猪头,买了一瓶子二锅头,重新回到旅馆,看豺狗子穿上那身衣服人也不怎么邋遢,脸上好像还流露出一丝感激之情,两人对坐在上,喝着烧酒吃着牛肉,吃完了便拉开被子睡觉,
豺狗子看骡驹子睡着了,便迫不及待地摸出了那枚纽扣,骡驹子嘴微张着,此刻下手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时候,只要把那枚纽扣放进骡驹子的嘴里,不消一刻骡驹子就会毙命。可是当豺狗子把那枚纽扣放到骡驹子嘴边时又不自觉地缩回了手。这绝不是良心发现,也不是心里颤抖,而是突然想到,假如我今夜把骡驹子害死,明早怎么能从这家旅馆脱身?还有那么多的银元,豺狗子一个人根本无法挪动。豺狗子在想害人必须利己,看来骡驹子对自己毫无戒备,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住着,以后整死骡驹子有的是机会。想到此豺狗子把那枚纽扣暂且收回,心里歹毒地在想,权且让你的再多活几天,骡驹子迟早是豺狗子的一顿美餐!
骡驹子一觉睡到天明,夜里发生了什么骡驹子并不清楚,他看豺狗子已经起端坐,眼圈微红,还以为豺狗子为自己的处境伤心。由不得骂了一句粗话“该死的娃娃逑朝天,想那些破事干啥”?
豺狗子感觉不来什么害怕,这阵子没有机会考虑其他。看骡驹子睡在炕上纹丝不动,担心骡驹子醒来,爬上炕把骡驹子推了推,看骡驹子的嘴上流出了一摊血,这才相信日本鬼子的剧毒钮扣威力巨大。豺狗子下了炕,用被子把骡驹子捂严,面对骡驹子作了一揖,口中念念有词“兄弟,不是老哥不仁,实在是抵不住那一褡裢银元的,早死早脱生,预祝兄弟降生在朝廷命官府邸”……
豺狗子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就将那一褡裢银元转运到狮泉镇旁边的杨树林里,他靠着一颗杨树坐下,感觉中自己还行,这的活路做得不漏痕迹,正得意间突然树上跳下几个彪形大汉,容不得豺狗子吭一声,把一只口袋从豺狗子的头上罩下,豺狗子整个人被装进口袋里边,一个大汉扛起豺狗子来到狮泉河边,砸开一个冰窟窿,把豺狗子从冰窟窿里丢了进去。
在村子里的女人中间,萝卜白菜还算幸运,她俩攀上了骡驹子这颗大树,用女人的手段笼络骡驹子的心,骡驹子被套在萝卜白菜的石磨上,蒙上眼睛围着磨道转圈,不过骡驹子心甘情愿,他需要女人的呵护女人的温暖,特别是骡驹子喝了菊花的贤麻汤以后,在炕上重现了男人的雄风,现在两个女人的肚子都被骡驹子弄大,用不了多久骡驹子就会当爹!男人如果没有后代就会断子绝孙,这一点骡驹子心里明白,以前骡驹子空有一身蛮力,只见行云不见下雨,现在骡驹子终于知道,原来身体里缺少一种原始的动力搜索)萝卜和白菜在骡驹子的耕耘下壮壮成长,眼看收获的季节就要来临,两个女人从骡驹子离家出走的第一天就搬起指头数日子,期盼着骡驹子回来的那一天,可是已经过去了好长时间,骡驹子还是不见回来,两个女人开始心慌,该不是骡驹子遇到了什么不测?
豆油灯结芯了,萝卜把灯芯剪掉,灯盏又重新亮了起来,村子里什么地方,传来了几声狗咬。
这件事发生过后的第二天,李娟就从四合院内搬出。铁算盘知根知底,可是他无法劝说李娟和儿媳,这出戏铁算盘唱的是主角,不能不说心里泛不起那么一层涟漪。可是事情过后铁算盘给自己宽心太阳从家家门前过,只有灶君爷才知道谁家的底细,抹一把老
脸,嘿嘿!他娘的肉烂了在一个锅里……
人有时就是这样,常常给自己宽心,况且女儿也没有走远,只是在药铺暂住几天,过几天说不定就会回来。想想,还是找个台阶自己下来,竹叶把孩子的尿布收拾好,然后锁上门,打算到药铺去看望外孙。
满香正在这边院子给孙女喂奶,那几日李明秋也不在家,长安来的胡老二已经答应把李明秋地道里藏的大烟全部收购,正好有去长安的顺车,李明秋便坐上胡
老二的顺车去长安看望二儿子李怀信和儿媳。突然间听见隔壁院子里叔叔在哭,满香把孩子放在炕上,赶忙过来看个究竟,结果看见了叔叔搂着儿子媳妇竹叶正在炕上亲热,把个满香羞愧得满脸通红。有关叔叔跟兄弟媳妇竹叶在一起鬼混的事满香十几年前就已经听说,可是满香将信将疑,耳听是虚眼见为实,这一次满香当真看见了,大门洞开,这一对男女竟然不顾一切地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