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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上漂担着饭罐在田垄上出现,眼前看见的一幕简直把她惊呆,仿佛谁打开了囚禁魔鬼的樊笼,水上漂看见了群魔乱舞。这些大兵们生活没有目标,没有责任没有承当,许多年来压抑的情绪瞬间得到了释放,他们看见水上漂穿着红绫袄儿挑着瓦罐站在地头,那婀娜的姿态胜过仙女,太阳扯一片白云遮住脸颊,感觉中有点害羞。可是水上漂却全然不顾,仿佛一种人性的回归,水上漂几乎是不自觉地加入到男人们的狂舞之中,那甜甜的嗓音在旷野中传播,百鸟噤声:

妹子把门开呀哈

妹子把门开

开开门儿哥哥快进来……

大兵们把女人围在中心,做出各种各样怪异的举动,水上漂全然不顾,仍然在忘情地跳唱:

哥你把褡裢背上肩

转过沟弯到我家来

见了我娘你就说

我肚子里怀上了你的小崽崽……

男人们把水上漂抬起来,抛上天空,又稳稳地接住,仿佛一场盛大的典礼,水上漂在男人们的簇拥中有点失重,感觉中飘然欲仙,女人需要男人的疼爱和呵护,那是一生中值得铭记的时刻,众星捧月,水上漂从来没有这样忘情。身上的衣服自然剥落,一朵睡莲盛开在绿草丛中,男人们一个个变得彬彬有礼,谁也不愿意破坏这种和谐这种宁静,腿中间的棒棒子朝天祭祀,太阳露脸了,洒下了大把珍珠。

那种宁静瞬间就被打破,男人们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干柴烈焰,大家都想在燃烧中焚毁,那是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男人们吃得嘴里淌血,水上漂静静地躺在地上,迎接着男人们一次又一次的撞击,感觉不来什么,只是微微有点苦涩,那一刻她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和豆瓜,眼角不自觉地滚出了泪珠。

那场战斗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男人们在水上漂的身上得到了满足,又发疯地涌向饭罐,把水上漂挑来的饭食吃了个一干二净。水上漂挑起瓦罐一扭一扭地回家了,男人们突然抱在一起大哭。

他们都从年轻中走过,拥有一个男人的全部功能,他们也应该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儿女,他们也应当有责任和承担,像一个正常男人一样,跟女人一起盘点收获。可是他们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全部在军旅中度过,到如今被抛弃在这荒芜的山岗。水上漂点燃了男人们成家的**,男人的一生中如果没有女人,那不是生活,那叫活命。

男人们一边割烟一边低头想着自己的心思,郭宇村是一块风水宝地,将这把老骨头埋在这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关键的是要有属于自己的老婆,如果可能的话,老来得子也能弥补心灵里的那一点空虚……

夜幕降临时分男人们提着罐罐朝家走,在村口跟一同来的伙伴相遇,大家相视一笑,好像每个人都心事重重。走到村中间自然散开,各自回到女主人家中,女主人已经把饭做好端来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大家围着石桌吃饭,吃完饭后已经没有心思再跟女主人亲热,不约而同来到场院,场院里有积攒的庄稼的秸秆,大家把秸秆铺在地上,躺下来一边数着星星一边各自规划着未来。

棒槌是个不会下崽的女人,养活着呼风雨生下的两个儿子,呼风雨自从那年赶脚走后再没有回来,有人说在内蒙重新找了个女婿,棒槌把两个儿子视为己出,母子仨活得有滋有味。

楞木自从跟棒槌睡过觉以后再没有来过,棒槌苦苦地等待了一段时间以后感觉到楞木不会再来了,虽然那种思念刻骨铭心,但是也没有办法。楞木跟疙瘩听从了杨九娃的劝告,男人有自己的天地,偶尔偷情猎艳也在清理之中,对待野女人不可动心,千万不能陷进感情的泥沼里不能自拔。两个土匪头领坚决斩断了跟棒槌和水上漂的情思,一心一意协助杨九娃去闯荡天下。

可是棒槌总要生活,她的两个儿子要吃要喝。金宝川回来以后说谷椽谷檩还活着,在日本人统治的煤矿上替日本人挖煤。棒槌相信谷椽谷檩肯定会回来,她必须把两个儿子养活大,谷椽谷檩回来以后对自己的丈夫有个交代。

山里的女人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贞节,棒槌把自己看得很轻,她已经不再年轻,只要有人给她一个糜子馍她都会褪下裤子,反正那个窟窿在身上长着,拔了萝卜坑还在,从来不知道尊严叫做什么。瓦沟镇的老兵们无事时常来郭宇村走走,他们知道郭宇村还有其他女人,但是老兵们不敢造次,他们大多都奔棒槌而来,棒槌来者不拒,靠**养活自己的两个儿子。

跟着棒槌来到她家的老兵们全都是一些熟客,大家原来就有过交往,相互间知根知己。棒槌为那些老兵们做了早饭,然后告诉老兵,中午就无米下锅,必须有一个人去瓦沟镇籴米,老兵们面面相觑,他们刚刚在瓦沟镇被赶走,这阵子谁也不愿意走回头路,况且去瓦沟镇来回四十里,这种苦差事谁都不愿意去。无奈棒槌只得说:“你们谁去瓦沟镇籴米我就嫁给谁”。

这绝不是心血来潮,而是经过深思熟虑。萝卜和白菜死死缠住骡驹子,人家活得有滋有味,棒槌必须有一个男人在前边为她遮风挡雨,她已经没有了选择,只要有人肯进她的茅屋,替她分担家务,她就嫁给谁。

老兵们面面相觑,大家几十年单身日子过惯了,猛然间套上笼头拉磨(方言,形容驴拉磨磨面,这里隐喻套上婚姻的枷锁),一时间还难以适应,大家你瞅我我瞅你,谁也不愿意上套。大家最后一致把目标对准了一个老班长,五十多岁的老班长是个伙夫,老兵们起哄,其实是在耍弄老班长,岂料老班长却说:“女主人,你看得上我不”?

棒槌惨然一笑:“这阵子还说什么看上看不上,只要有人陪我说话就行”。

老兵们不再耍闹,一个个表情严肃。老班长把烟袋别在后腰上,站起来,说:“我常去集市上买东西,瓦沟镇我去一趟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但是这身老虎皮(形容军装)穿上太显眼,有什么便装随便找一身都行”。

棒槌在箱子里翻出了一身谷椽谷檩穿过的衣服,去漏斗子家里借来了一头骡子,要给老班长籴米的钱,老班长翻身骑在骡子身上,说:“我身上有钱”。说完,沿着村子中间的土路,扬起一路尘土,远去。

棒槌的两个孩子都已经七八岁,能帮助妈妈干一些简单的家务,两个孩子也会割烟,割烟是个比较简单的活路。吃完早饭棒槌没有跟那些老兵们一起去田里割烟,她说她去借一些小米给大家准备午饭。老兵们由两个孩子带领着来到田里,看那漫山遍野都长满了罂粟,那些罂粟基本上属于野生,谁家割回去就属于谁家的。

老兵们知道罂粟的价值,郭宇村又有大烟又有女人,这里是一处世外桃源,刘军长对郭宇村网开一面。老兵们都有烟瘾,没有棉花见火不燃的道理,大家把枪给刘军长上缴了,但是刘军长不会没收他们随身携带的烟具,其实那些烟具很简单,无非是一根铁丝,用烧红的铁丝烙一下生烟,生烟就冒起泡泡,升起缕缕白烟,把白烟吸进肚子里,感觉中飘然欲仙。

老兵们过足了烟瘾,突然听到远远的什么地方,传来了歌声。其实那不叫唱歌,那叫吼,吼得群山颤抖。那是一种情绪的发泄,是一种人性的回归,醉卧疆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归?老兵们遥相呼应,脱光衣服,*露着干柴似地躯体,边歌边舞:

那天我从你家门前过

你妈端起尿盆向外泼

给我泼了一皮鞋

惹得众人笑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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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高原上的寡妇村第3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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