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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被批斗了一天的父亲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屋,你烧了一锅热水,双膝跪在父亲面前,捧起父亲红肿的双脚,慢慢地揉搓……看见父亲用粗糙的双手捧起你的脸颊,茅屋里的水蒸气虚化了爹娘的影像,我似乎看见了相恋中的大山在慢慢地靠拢,妈妈的眼泪滚落在老爹的脸上,老爹的脸颊衍生出铁质的色釉,那是一幅无与伦比的图画,整个世界都为之震撼。

我的心在甜蜜地生疼,那是我一生中第一次难以磨灭的隽永,有时,语言的功能显得苦涩,只能用心灵去感应,感觉中一种信念在升华,一颗种籽在发芽,植入血管的,是一种坚硬的感悟。

我常用母后和父皇来比喻我的父母,其实我的父母是一辈子跟黄土结缘的老农,记忆中他们只认识“斗”、“升”、“尺子”和“秤”,那些陪伴了中国人几千年的量器,装满了他们的人生。记忆中妈妈把爹爹穿旧的褂子改成我上学的书包,幼时的我背着书包走在泥泞的山路上,用心去触摸那一个个生涩的字符,感觉中外部世界对我们充满了诱惑,村子里放映一部电影我们都要议论许久。

你的故事里饱含了苍凉,映入眼帘的满是裸露着脊梁的苍生,没有做作,没有娇柔,没有任何装饰,素面朝天,耕耘岁月,把苦涩的日子榨出汁液,喂养嗷嗷待哺的生命,年年岁岁,周而复始,无可奈何地看着太阳长出了胡须,而你还在不知疲倦地坚守,坚守沙漠里的一株梭梭草,坚守黄土垅中的那一抹浅绿。

我是你生命中的那一片绿叶,用自己稚嫩的微笑点缀了你的人生,每当夜幕降临时,我总能看见苍穹中你那睿智的眼睛,你扶着我迈出了人生的第一步,我生命中的最后一步也会在你的关注下完成,也许,用不了多久,我们还会重逢,下辈子,我仍然是你的儿女,在公园里,你推着襁褓中的我,悠闲地散步……黄土垅中的岁月也许不会重现,但是现在,我必须不停地镌刻,镌刻那属于我们自己的隽永。

一直想为你写点什么,却苦于无从下笔,恍惚中你朝我走来,身影是那样的轻盈,我的大脑里储存了许多永不磨灭的瞬间,你是我记忆里最清晰的那一张照片,如同镌刻在石碑上的铭文,时间愈久愈显张力。

在我们那个时代,看一场电影成为奢侈,暗影里,懵懂的我,不经意地抓住了你的手,你的手心出汗了,你的发梢掠在我的脸上,使我的心里起皱。银幕上,正放映着《柳堡的故事》。

星期天,我背着割下的牛草走在铺满牛粪的村道上,一阵阵悦耳的歌声滋润着我的心田,九九艳阳天!循着歌声瞭望,看见你坐在溪水边洗衣,棒槌随着歌声起落,一头长发披肩。

你肯定也看见了背着牛草朝你走近的我,故意把头埋在胸前……舌尖上涌出一丝妙曼甘甜,感觉中满世界的鲜花全为你绽开,从那时起,我就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天上的星星用银线穿起,为你做一件五彩缤纷的嫁衣。

一场突如其来的政治运动断送了我们求知若渴的美梦,水利工地上,几万人肩扛镢锨,用最原始的劳动工具在一条山沟里筑坝,狂热的岁月,人们用狂热的政治口号填充着饥肠辘辘的腹腔。山路上,你把半块玉米馍塞进我的手中,眼神里流露出只有我才能读懂的深情。

“去当兵吧”,你说:“也许当兵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五年后,我身背行囊从远方归来,却意外地发现,你的怀里,已经有了别人的骨肉。你的眼神里缺少了清纯,却多了一些岁月积攒的世故。

“找个女人结婚吧”,你说:“人活一生,草木一秋”。

可是我的心里,却永远也无法忘记你的发梢对我人生的启蒙,还有,那半拉玉米馍对我精神的支撑。拒走过的路荆棘纵横,我始终不敢忘记你的眼神,你的眼神里承载着我的风帆,现在,我归来了,却发觉你的港湾已经被一个陌生人侵占……

我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徜徉,内心里装满了忧伤,手捧起一掬夜萤,置放在荒芜的坟岗,祭祀流失的岁月,那首耳熟能详的老歌依然在耳边回响……蓦然回头,看见了月亮跟太阳结伴而行,他们的身边,成长着无数儿女。

手心里唾一把唾沫,苦心经营属于自己的时光,打下酸枣核背到药铺变卖,积攒毛票娶回新娘。拒媳妇不识字,没有你的眼神鲜亮,可是我却倍加珍惜,因为她的港湾里停放着我的风帆。每当我劳作一日归来,总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茅屋前将我等,拿一把笤帚扫净我身上的积尘,端一盆洗脸水看着我洗净脸上的污垢,然后将饭菜用木盘端上炕,陪我一起盘点着收获。

转瞬间,岁月变老了,发生过的往事拒刻骨铭心,却也落满厚厚的积尘,偶尔,心的一隅涌出一股无端的痛,你的倩影无缘无故地在脑海里显现,也只是无奈地想想,如此而已。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闭着眼睛养神,想了些什么连自己都弄不明白。突然间,听见一声熟悉的问候:“先生,你的矿泉水瓶子再要不要”?

睁开眼,看见一个老妪站在身边,手上拖着一条黑色的塑料袋,袋子里装满了捡来的垃圾。记忆激活了,脑海里泛起一阵涟漪,怎么会是你?我初中时代的偶像,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不幸?怎么会落到出来捡垃圾的窘况?

你肯定也认出了我,眼神里流露出惊慌,你匆匆忙忙地逃走,不让我窥探你心灵里的创伤,我紧追着你前行,甚至掏出了身上带的所有银两,可是,你的脚步越来越快,甚至威胁我:“我不认识你,你再紧追不舍我就要报警”!

从那以后我每天都在公园的长椅上等你,再也没有发现你出来捡过垃圾,也许我是杞人忧天,你的老年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悲戚,可是我却真心地想帮你一把,没有任何其他的成分。

屈克胜老先生还是相信那句古话:“正人先正己”,打铁先要本身硬。他当即决定,拿出自己平生所有的积蓄,外加民国政府给予他的退职补助,散发给本村的乡亲,首先把自己村里种植的罂粟铲除。

村里虽然有人极不情愿那样做,但是屈老先生的话没有人敢不听,村里人犹豫着套上犁铧,把大片的罂粟翻耕,有的人耕一犁盖一犁,没有几天,那被掩盖的罂粟又从土里长出来,不过远没有原来旺盛。

紧接着,屈老先生又给国民党陕西省党部和南京参议院于右任老先生写信,陈述种植罂粟贻害无穷,必须把罂粟彻底铲除!陕西省党部负责人不敢对屈老先生的动议怠慢,把屈老先生的信转送南京中央政府,南京某要员亲自批示,要当地驻军配合屈老先生,发动一场消灭罂粟的运动。

那些日子屈克胜和屈发祥(十二能)两位老先生特别忙碌,每到一个村子,首先向村民们宣传种植罂粟的危害,然后由部队的士兵强行把罂粟铲除,有些老百姓看保不住了,自己动手,把大田里的罂粟用黄土掩盖,过几天又重新长出来。拒那次铲除罂粟的活动搞得很不彻底,但是也起了一定的作用。粗略算计了一下,最起码有一半以上的罂粟苗子被铲除。

这一天,两位先生骑上毛驴来到郭宇村。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两位老先生把郭宇村放在最后。刘副军长命令钱营长负责协助两位老先生开展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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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高原上的寡妇村第2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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