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呼风雨从长安回来了,没有发现家里有什么不同,她看见两个儿子在棒槌的调养下健康地成长,对那棒槌心存感激。呼风雨给棒槌驮回了大米白面,驮回了生活用品,还给棒槌和孩子扯了一身新衣,嘱咐棒槌好好照看两个孩子,两个女人紧紧地拥抱了一下,呼风雨说她不能久留,就匆匆地离去。临走前呼风雨许诺她把外边的路跑顺了,就接棒槌到外边享福。
天气渐渐地炎热起来,村子里度过了失去男人最初的恐慌和不安,又重新开始洗牌,女人们都在苦涩的生活中找准了自己的位置,为以后的日子打拼。棒槌吃喝不愁,唯一缺少的就是男人的温暖,老婆尿尿沟那让人撕裂的一幕时常在脑海里显现,血液里注入了一种不安分的因子,渴求暴力和侵犯,那是一种极端快乐的疼痛,犹如成长中的树木需要砍去斜枝杂蔓。棒槌用呼风雨扯回来的花布为自己做了一件新衣,给两个儿子穿戴一新,把孩子装进篮子里,用扁担挑着两个孩子,为了一个朦胧而又明显的目的,又来到老婆尿尿沟洗衣。
棒槌来到老婆尿尿沟,看见两头牛在悠闲地吃草,不见牛的主人,她知道那两头牛是板材家的,心里也不怎么在意,可是潭水边还放着一堆没有来得及洗的衣服,这里肯定还来过一个女人……棒槌的心跳起来了,眼睛下意识地四下里瞅着,耳朵也开始扑捉那稍纵即逝的信息,终于他听清了,草坪旁边的林子里边,有一种悉悉索索的声音。正在吃草的牛抬起头来,面朝树林子里哞哞叫了几声……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棒槌竟然把两个孩子放在草坪上让他们玩耍,自己轻手轻脚地朝林子里边走去。
映入眼帘的情景让棒槌心跳,只见一男一女两条大虫蛇样扭在一起,一个光滑如豚,一个浑身粗糙得好像老树皮,一个在亢奋中大力起伏,一个发出娇滴滴的低喘,两个人都在忘情地索取,全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棒槌不自觉地哎呀了一声,听得见身下的女人说:“好像来人了,叔,你把我放开”。
那男人却继续搂住女人不放,扇摆的动作越来越欢,好像对棒槌的到来全不在意,说出的话还带着明显的挑衅:“不怕,我知道谁来了,那个贱货上次就在草坪上叫五六个当兵的日过,她不敢把咱们怎样”。
棒槌的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原以为自己那一次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料想让板材窥探了个透彻。
板材拉着牛来老婆尿尿沟给牛饮水,想不到撞见了那不堪入目的一幕,板材就坐在那树林子里的坡地上一直不走,还指望等那些大兵们走后去舔锅底,越想越感觉索然无味,那个窟窿已经能吆进去一头牛,要日就日一个鲜的嫩的……那些大兵们志得意满地走了,板材坐在山坡上没有动身,他感觉到舔锅底没有什么味道,心里头盘算着村子里其他女人。从那以后板材天天赶着牛来老婆尿尿沟放牧,他知道村里的女人一般都来这里洗衣,他在扑捉着自己的目标。
第一天来了洋芋和她的两个女儿,还带着疙瘩新娶的媳妇和她的两个儿子,六个人在水塘边戏耍了一天,板材几乎没有什么机会,况且那两个女人都是疙瘩的老婆,板材知道疙瘩可不是好惹的主,那洋芋长得五大三粗,板材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第二天来了亲家母蜇驴蜂带着她的三个女儿,四个女人洗完衣服后就在那潭水里脱光衣服洗澡,把板材看得眼睛里流出了酸水,那里边其中还有板材的大儿媳妇文秀,可是板材却全然不顾,故意甩了一声牛鞭,可嗓子吼起了酸曲:“妹子开门来呀,妹子开门来——开开那门儿迎进来张秀才……”
蜇驴蜂朝地上狠狠地唾了一口,匆匆地穿起衣服,带着她的三个女儿离去。
机会终于在等待中来临,第三天那山坡上袅袅婷婷下来一个女人,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豆瓜媳妇水上漂,刚刚生过孩子的女人特别妩媚,比起蜇驴蜂来,水上漂更显娇嫩,那女人来到河边,放下洗衣盆,手扶着纤纤细腰,抬头看了一下太阳,然后低下头瞅了一阵碧水里的自己,弯下腰把脏衣服从盆子里取出来,刚准备坐下时冷不妨一个人把她从身后抱住。水上漂回过头一看,原来是板材。她顺势推了板材一把,嘴里告饶道:“叔,不行,刚过了满月,下边还不干净”。
板材哪管许多,把水上漂拦腰一抱,水上漂便被轻轻地抱起来,双脚离地的女人浑身无骨,像条蛇样依偎在板材的怀里,双手勾着板材的脖子,由着板材把她抱向山坡上的树林里,惊飞了林子里蛰伏的一只野鸡。
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筛下来,林子里光怪陆离。板材把水上漂放在地上,看那女人把眼睛闭上,眼睫毛扑簌簌在抖,他把女人的大襟袄解开,看见了女人猪尿泡似的奶子,他伸手去解女人的裤带,看那女人浑身在颤栗。板材突然有点心虚,感觉中自己是在造孽,可是他已经身不由己,踮起自己的家伙,硬硬地给女人插了进去,听得见女人一声嗲叫,紧接着双手把他搂得更紧。板材心里的那一点负罪感彻底隐去了,感觉中女人身上绵软,内里的收缩和扩张铿锵有力,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像一头不知疲倦的老牛,一刻不停地耕耘,正在得意之处,冷不防身后哎呀一声,板材的锐气顿减,不得不放满了频率。
棒槌洗衣服的心情全无,匆匆收拾了自己的篮子,挑起两个孩子打算回去。这时候山坡上下来一个老婆子抱着一个孩子,棒槌看清了,那是豆瓜娘,心想一场好戏刚刚开头,可是棒槌不愿意搅浑水,还是打算离去。
豆瓜娘看见了棒槌,不见了自己儿媳,劈头问棒槌:“咋不见豆瓜媳妇哩”?
棒槌指了指草坪上吃草的两头牛,努了一下嘴,借豆瓜娘回头张望的当口,抽身离去。
豆瓜娘瞬间明白了一切。可是她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行为,而是坐在那一堆脏衣服上将豆瓜媳妇耐心等待,她知道豆瓜跟他爹都没有回来,这样的事情迟早都会发生,豆瓜媳妇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女人,遇见男人就会情不自禁,可是她没有想到第一个糟蹋豆瓜媳妇的竟然是板材,这个老不死的,已经娶了儿子媳妇嫁了女儿,人老了心还不老,老牛还吃嫩草。
孩子哭了,山沟里孩子的哭声格外响亮,豆瓜媳妇提着裤子从树林里出来了,脸上红扑扑地,见了公婆嫣然一笑,嘴角露出一丝羞涩。豆瓜娘不愧是久经历练,知道这样的事情怎样处置,她把孩子交给儿媳,说:“娃醒了,你给娃喂奶,我来洗衣”。
豆瓜媳妇顺势坐在地上,解开大襟子袄儿,把奶头子塞进孩子嘴里,孩子贪婪地吮吸着。豆瓜娘也不问媳妇刚才干啥去了,双膝跪在潭水边洗衣。
始终没有见板材露面,那两头牛一边吃草一边钻进树林,看着孩子吃饱了,豆瓜娘才问:“你刚才到树林里干啥去了”?
豆瓜媳妇不看婆婆,低下头,脸色赤红,她撒谎道“屙屎了”。
豆瓜娘不再问啥,而是说:“我来洗衣,你回家做饭”。
豆瓜媳妇抱着孩子,上了山坡,一扭一扭地走了。豆瓜娘才想,怎样整治板材这个瞎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