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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人一般晚上不点灯,天一黑就上炕睡觉。四个孩子在被窝里打闹了一会儿,逐渐睡去,郭全发跟妻子睡在被窝里啦话,听说凤栖要成立第一所公学,郭全发打算把大儿子送到公学读书。翠英说:文涛到凤栖后有他外公照顾。俩口子正说话间突然听到村子里有人吵闹,全发说,我出去看看。翠英说,我也去。于是两口子穿衣起来,看见自家的四合院门前围了一大堆人。翠英说:又是那个夜叉后娘跟爹在一起混闹,咱不要过去。全发有时看爹确实可怜,经常背个褡裢去摆地摊。屈指算来爷爷已经走了七年,应当回来了。郭全发经常去凤栖东城门外的骡马大店打听,开始时还能探听得到一点消息,这两年那些上边下来赶脚的人说,好像好长时间不见老人了。翠英接二连三地生孩子,这个孩子刚会爬了,那个孩子又怀上了,确实没有功夫到那塞北去找爷爷。全发曾经跟岳父商议,能否把爷爷存在岳父家的银元拿出来一些给爹补贴家用?无奈岳父无论如何都不同意,叫驴子对女婿说:你用多少我都给你,郭善人想花一毛钱都没有!别对郭善人表示同情,郭善人是个忤逆!你爷爷六十多岁了,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况且那个药铺盘出去也得了几百银元,郭善人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把那些银元花完,另外,郭善人每年还收地租。

可是郭全发心软,终究是自己的爹,亲不亲、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对于爹跟爷爷的过节他不想知道,郭全发还想对爹爹尽那么一点孝心。有一次全发收购药材回来,正好看见爹爹一个人背条褡裢在前边行走。郭全发赶上去,要把爹爹的褡裢搭在驴背上,爹爹不让,说他能背得动。郭全发掏出两枚银元给爹爹零花,爹爹不要,说他有钱花。就那样父子两一前一后走着,一直到村里分手,郭善人都没有抬起头主动跟儿子说一句话。

郭全发没有听妻子的话,想进四合院看个究竟。想来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已经六七岁了,后娘也应该收心跟爹爹好好过日子,郭全发不管那个女人的名声怎样,既然跟了爹就是他的后娘,每年过年他带着孩子给爹磕头,照样也给后娘磕一个头,他觉得给后娘磕一个头是对爹的尊重。郭全发刚走到门口,看见门开了,爹爹冲出院子,郭全发跟在爹的后边,担心爹爹想不开,发生什么意外,结果看见爹爹跑到郭家的祖坟里,跪在奶奶的灵前大哭。

爹冤枉,就让他哭吧。郭全发等爹哭够了,才默不作声,走过去,坐在爹的身旁。

郭善人看见全发,一点也唤不起那种父子间的感情,反而有点反感和冲动:全发,你个驴日的货,是不是也来看爹的笑话?

郭全发笑得苦涩:爹,你为啥遇到伤心事就跑到咱家的祖坟来哭?咱父子俩都姓郭,对不?这就叫亲情,钢刀割不断的亲情!想想,我是你的儿子,儿子怎么能看爹爹的笑话?

郭善人的心里掠过一丝温馨,紧接着又变得阴冷:别捡好听的说,你跟你爷爷把家里的财物都倒腾到你叫驴子岳父家去了,以为我不知道?

郭全发提高了嗓门:爹,今晚咱在郭家的祖坟里,有郭家的老祖先作证,郭全发绝不是爱财之人!翠英又怀孕了,明年的今天,我就是五个孩子的爹!殷纣王铜帮铁底的江山,经不住妲己一个狐狸精焚毁!爹呀,那牡丹红就是一个狐狸精!爹被那狐狸精迷住了心!

郭善人浑身颤栗:忤逆儿!郭全发你真是个忤逆!牡丹红是你娘!那有儿子说娘是狐狸精的道理?

郭全发感觉到不能再往爹受伤的心里扎针,说话口气缓和了一点:爹,不管怎么说你是我亲爹,咱们先回家,行不?

郭善人还想说什么,刚一张口就听到人喊:郭掌柜——赶快回家,你家孩子他妈上吊啦!

郭善人想站起来,可他两腿发软无法动弹,郭全发把爹拉来背上肩,一步一步挪回家。只见门楣上搭一条绳子,凳子倒在地上,牡丹红躺在门槛边呻吟。

村里人全都站在院子里看热闹,没有人上前施救,大家明显感觉到这是牡丹红在演戏,也不知道她想吓唬谁。大家见郭全发背着爹回来,让开一条道,郭全发把爹背到爷爷的书房,扶爹坐在椅子上,看爹在喘气,对爹说:爹,你看清了,没有事。全村人都在咱家院子里站着,那个女人不会去死。郭善人哇一声哭了:娃呀,你爹我把先人亏了,我羞先人哩!

村里人逐渐散去,郭善人坐在椅子上喘了一会儿气,上前去把牡丹红扶起来,那个女人见没有人理她,闹腾的气焰有所收敛,心想村里那么多人都不扶她一把,再闹下去无法收场,也就光着一只脚,靠在郭善人肩上,走到炕边,上了炕,头蒙着被子,呜呜直哭。

事情就那样不了了之,郭宇村归于平静,第二天大家该干啥还干啥,郭善人和青头爹谁都没有找谁,那样的事情本身就无法说清,只能让时光去冲淡双方的怨气。过了一段时间郭善人跟青头爹在路上相遇,相互间用烟锅子对火,青头爹说:我家青头给你惹了些麻烦,不要介意。郭善人接口说道:咱邻居几十年了,谁不知道谁?我那女人很骚,不怪你。

杨九娃知道郭团长故意放他一马,再不能走官道了,赶着骡马上了驴尾巴梁,进入黄龙山。黄龙山绵延几百里森林,这里的沟沟岔岔土匪们都非常熟悉,进了黄龙山杨九娃如虎添翼,再也不怕官兵尾追。可是骡马走山路就不容易,有些山路崎岖,俗称滚刀路,骡马根本就过不去,那些枪械就需要人来背,土匪里边像楞木和疙瘩那样壮实的汉子不多,大都是一些农村无事可干的赖皮,杨九娃虽然自己不抽大烟,但是无法戒掉所有弟兄们的烟瘾,有些弟兄本身就是大烟鬼,这些乌合之众打仗时还有一些亡命之徒冲锋陷阵,可是真正让他们出苦力每人背负几支枪去赶脚却显得力不从心。

杨九娃指挥弟兄们把那十几驮子武器卸在簸箕掌(地名),开始为难,不知道怎样把这些枪械运到陕北。

正在这时那张三和牛二不失时机地出现了,原来他们一直在暗中监视赶脚的骡马大队,一旦有情况他们就会出现。杨九娃对那两个人笑笑:你看看,为了给你们运货日弄得我打掉了饭碗,往后这条道上再不能赶脚了,叫我这十几个弟兄们吃啥?

张三说:只要你们肯跟上共产党干,肯定会有出路。

杨九娃调侃道:莫吹牛了,你们还不是让**赶得到处乱钻?我们这些人没有信仰,目光短浅,只认得钱。食君禄、从君命,先说说,这些武器怎么运走?

牛二说:你这些弟兄们我看了,真正能吃苦的不多,干脆我们自己组织人力从你这里运货。

杨九娃问道:那赶脚钱怎么结算?

张三说:刚走了一半路,一支枪给你付三块钱,咱都不吃亏。

杨九娃说:不行。我们走的这一段路最危险,况且我们跟上运送武器已经暴露了身份,必须多给我们付一些辛苦费。

牛二说:货在你们手里,你们不要坑人。

一句话说得杨九娃火起,杨九娃起火时脸颊变红,脖子上的青筋突突直冒,但是从不暴跳如雷,说话嘴角仍然挂着冷笑:我估计这些枪支你们运不走了,除非你们的谢掌柜来。

牛二自知失言,但是话已经出口,无法改变,他还想嘴硬,被张三拉到一边。张三上前亲自跟杨九娃搭话:牛二说话鲁莽,杨大哥不必生气,其实杨大哥不是那种坑人之人,这次也给杨大哥造成了许多麻烦,多付一些赶脚费也在情理之中。

杨九娃还是那种笑嘻嘻的样子,回头命令疙瘩:送客!

张三和牛二被杨九娃赶出营寨,那张三把牛二好一顿埋怨:你看看,这一百多支枪是咱们的命根子,只因为你一句话,使得我们的全部计划落空。那牛二思忖良久,说:我看那杨九娃从一开始就存心不善,你能说这不是杨九娃故意设下的陷阱?

张三说:咱们不能无端冤枉人家杨九娃,第一次运送武器还不是很顺利?

牛二说:此一时彼一时,人的思想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变化。

张三说:现在不是抬杠的时候,咱两人留一个在这里看守,另外一个人赶快回陕北通报。我看还是我留在这里比较好点,你这个人有点莽撞。我还想去一次凤栖,找李明秋通融一下,看李明秋能不能起一点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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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高原上的寡妇村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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