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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内纤尘不染,所有的器物都摆放得整齐而有序,满香出嫁时爹爹十二能倾其所有,为女儿准备了一份不薄的嫁妆,几十名小伙子抬着嫁妆在凤栖街上炫耀,让人感觉体面而风光。公爹去世后按理满香应当搬到上房去住,可那满香嫌上房经常来人,坚持要住在东偏房,东偏房是这幢热闹的大院内的一处净地,除过娘家来人,一般客人都没有进去过。即使牡丹红在这幢院子内跟李明秋姘居了一年多,也没有进过大老婆的居屋,满香那不卑不亢的态度让所有的人望而生畏。

孩子们玩闹了一阵子,睡着了。灯油熬干了,屋子里渐渐暗了下去,满香没有重添灯油的**,让黑暗掩盖她内心的忐忑,一丝火星在暗夜里挣扎了好长时间,终于无可奈何地熄灭,满香在地上站久了,抖索着爬上炕去,猛然间两只有力的胳膊把她紧紧地箍住,身子便软软地倒了下去,那片土地已经荒芜了很久,重新耕耘时感觉灼痛,没有一丝快感,只是觉得内心被蜂蜇痛,而那明秋却在刻意弥补以往的过失,在满香身上倾倒着热情,感觉中媳妇虽然大他几岁,浑身的肌肉依然充满弹性,也许睡过的女人太多,他只是把女人当作发泄的工具,可是今晚,明秋却明显地感觉到了不同,妻子没有那种娇喘的低吟,没有那种夸张的喊叫,没有疾风暴雨,好似春风拂面,一艘航船在浩瀚的大海里平稳地航行,感觉中酣然、宁静,无限惬意尽在其中。

上玄月钻进窗子,贴在墙上一动不动,孩子们在睡梦里说着呓语,两口子都没有睡意,好像一次远征归来,李明秋感觉酣然,突然,满香问道:明秋,能否告诉我,你这一次远出,遇到了什么高人?

李明秋一惊,在我们凤栖,妻子直呼丈夫的名字犯忌讳。可是李明秋却感到亲切,他把妻子抱紧,反问道:你是不是感觉到我跟过去不一样了?

满香毫不隐讳:你能戒掉烟瘾,这让我感到惊奇。

李明秋突然说:这多年来实在对不起你。

满香有点感动,那身子便热了起来。对于女人来说,婚姻是杯**汤,一旦喝下,就把男人当作托付终身的对象,过去的积怨瞬间消失,满香锐变成凌霄帐里的一条蛇!她蛇样地攀附在明秋身上,耳朵贴着明秋说,我还想……再来一回。

软馍媳妇竹叶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这让铁算盘始料不及。看样子软馍有了那种功能,李家的这炉香火有人继承,可是外人却不那样看,连李明秋也认为那种籽是叔叔播下的。这让铁算盘蒙冤,却也无法洗清自己,反正肉烂了在一个锅里,这孩子保证不是别人的。十个月后竹叶生下了一个儿子,孩子满月时铁算盘再没有大事铺张,只请了侄子一家和女儿女婿。意想不到的是郭善人备了一份厚礼,亲自送到铁算盘家里,铁算盘只得留郭善人在家吃饭,席间,郭善人欲向李明秋道歉,想不到那李明秋显得非常大度,他言之: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烂了可以重换,手足断了遗恨终生。过去的事不要再提。

郭麻子初来凤栖地盘那阵子,一直驻军瓦沟镇,凤栖城的城防由他的顶头上司宋团长来负责。瓦沟镇离黄龙山不远,杨九娃在黄龙山拉起了杆子,纠集了十几个人占山为王,干起了杀富济贫的营生。开始那一段日子相安无事,郭麻子也是土匪出身,兵匪本是一家,胜为王败为贼,大路朝天各走两边,相互间让开一条道,谁也不愿惹谁。

杨九娃跟郭麻子交恶,还是由一个女人引起。杨九娃手下的二头目绰号叫做楞木,本是瓦沟镇人,原先曾经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爹娘死得早,给人揽活,从小卖糊钵,什么都干过。农忙时节给瓦沟镇财主张鱼儿打短工,收了一天谷子,浑身脏得像一条泥猪,黑地里来到涝池边,脱光衣服跳了进去,突然间一双手抓住他的双脚狠劲往下拽,把楞木吓得魂魄飘飞,他大叫着向涝池边挪动,谁知那“死鬼”抓住他不放,楞木一直把那“死鬼”拖到涝池畔,借着星光楞木看清了,原来是个女人。

楞木把那女人抱回爹娘留下的土窑内,给炕洞里塞了些柴,窑洞内有了一些热气,女人睡到炕上浑身乱抖,看样子已经奄奄一息,楞木从瓦罐里舀出一些小米,给那女人熬了些米汤,那女人喝过米汤后渐渐地缓过来一些气。

常年四季给人家揽活,有关女人的荤段子楞木倒是听到过不少,可是近距离接触女人,这还是第一回,楞木不敢造次,甚至也没有任何非分的想法,看那女人在炕上睡着了,楞木出了窑洞,在柴禾堆里扒拉了一个窝,钻进去,一直睡到天亮。

第二天早晨起来楞木照样去给张鱼儿收谷子,对于昨晚之事也没有多想,家里穷得叮当响,料想那女人也不会偷啥。在张鱼儿家吃完晚饭,楞木向怀里揣了一个糜子馍,然后朝家走去。看那土窑洞内亮着灯光,倒让楞木吃惊,他常常摸黑睡觉,家里从来没有灯,灯对楞木来说是个稀罕。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回到窑洞内一看,只见屋子内收拾得干干净净,那女人把蓖麻籽剥掉壳,用一根柴棒串起来,点燃,窑洞内便有了亮光。看锅内热气腾腾,让楞木感到了一丝家的温馨。

昨晚由于天黑,没有看清女人的面容,借着灯光楞木看了那女人一眼,立马让楞木的脖子无法转动,这个女人浑身透着一股秀气,绝非一般农家之女,看样子也不像本地人,说话带点陕北口音。男人见了女人没有想法那是胡说,没有干柴见火不燃的道理。可是楞木空有一身蛮力,见了女人就像老鼠见了猫那样感觉窘迫,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害怕亵渎了女人那份纯洁。女人从后锅里舀出洗脸水,倒进铜脸盆内,楞木用水搓了一把脸,那水立刻变成了半脸盆泥糊糊。女人端起脸盆把水洒到地上,看那地上冒着热气,窑洞内便有了一种湿湿的暖意。女人用木勺从锅内舀出稀粥,用木盘盛来端到炕上,楞木才说:我吃过了,你吃吧。

蓖麻籽做成的灯爆出一声脆响,屋子内渐渐暗淡下来,热。楞木解开衣领,猛然间记起怀里还揣着一个糜子馍,便掏出来,摸黑递到女人手上,不小心撞上了女人的手指头,便顺势把女人的那双小手紧紧地攥住,女人没有反抗,而是软软地靠在楞木的身上……

屋外,秋虫啾啾,鬼打闪了,窗棂上现出一道亮光,楞木稍微迟疑了一下,便把那女人拥到怀里,女人像一只小猫,依偎在楞木的怀里微微颤栗。但是楞木却有点负疚,他这样做是不是趁人之危?感觉中心上蹿出了火苗,萌生出一种无法遏制的**。女人知道男人想做什么,身子变得灼热,她在暗夜里期待,目标清晰而朦胧。可是楞木却像一只笨鸟,不知道下一步应当怎样。女人用舌头在楞木的胸前翻耕,爬在男人的耳朵边呢喃细语:兄弟,你还是个瓜瓜娃,不会。一边说一边用手拉开楞木裤带上的活结,楞木突然无师自通,灵性大开,莽撞着进入那道沟壑,女人亮亮地叫了一声,身子便不停地抖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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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高原上的寡妇村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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