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泽兰在船舱来回踱步,一旁的洪磋哲开口道:“章将军,我何时才能带兵去打雷家?搁这里耗着,那龙家能耗的起,咱们可耗不起。”
章泽兰闻言笑道:“洪将军莫要心急,通过这两日的试探,我大致能猜出龙家如今的大致实力了。我们之前定下的策略是,第一次先佯攻闫家,第二次猛攻龙家,然后在攻打龙家时,让洪将军你带一路兵马去攻打雷家。而这两次本将之所以先对龙家佯攻三次,是因为龙家的实力太过隐秘,贸然分兵去攻打闫家的话,容易遭到龙家的反扑。
但通过这三次的佯攻,本将便能做出大致的兵力部署。现在本将手共有一千三百人,想要佯攻闫家的同时又攻打龙家,再分兵去攻打雷家,那我们这里必须要留下九百人才能保险。而这也只是保守估计,所以要达到十成的把握,那我们必须让龙家脑子里的那根弦一直绷着,让他们疲于应对,所以这佯攻还要持续最少七日。当然,若有突发情况,还需另当别论。”
洪磋哲听罢抱拳道:“还是章将军想的周到,谋的深渊,我洪某当时佩服。”
章泽兰听罢,摆手道:“纸谈兵罢了,具体怎么做,还得依仗洪将军你们。而且这次咱们打的是攻心战,想要一战打下这几家水匪是不切实际的。我们要做的是让他们几家的关系产生裂痕,当这裂痕变成深渊之后,我们定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当然,这个过程最少也要两三年之久,所以绝不能急于求成。”
洪磋哲笑道:“我洪某算是服气了,这等谋略估计也只有章将军你们这些人能想出来,我这个大老粗还是听候吩咐行了!”
章泽兰闻言微笑道:“洪将军过奖了。”
飞蝶落于鲜花之。
一留着美髯的年男子微笑道:“这大理来的茶花不禁姿容甚美,而且也是健活的很,到了这个时节,竟没有要凋谢的迹象。”
“当家的,我说您别光顾着瞧那花了,我方才说的话你是怎么考虑的?”燕四浪在一旁蹙眉说道。
这年男子便是燕家的当家,燕飞煌。燕飞煌闻言回头笑道:“你说的是闫家的异动?”
燕四浪闻言不由得腹诽道:“合着您根本没挺。”想罢,她开口道:“可不是,我只是在闫家的大夫那里耽搁了小半个时辰,那闫家便变的风声鹤唳。我倒觉得不像是闫家人说的,那闫勿得只是丢了个东西那般简单。”
燕飞煌微笑道:“既然你觉得不像,那便不是。事到如今,我们得做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
燕飞煌点头道:“如说,闫勿得突然死了。”
燕四浪一听便阴沉着脸说道:“当家的,你可别说这些玩笑了。”
燕飞煌闻言扑哧笑了出来:“但的确这是最坏的打算,要是闫勿得死了,闫家兄妹掌了权,那这千岛府想来会更加不太平,所以说,我们只能祈祷着闫勿得别这么早死。”
听罢,燕四浪不由得开口道:“要是这么说,当家的你讲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但我见那闫勿得的时候,他还精神着呢,怎会突然死了?”
燕飞煌闻言忽的一改语气,淡淡道:“精神着,怎么不会死了?像是咱们燕家的那几个老古董,不都是精神着呢吗?”
燕四浪闻言泠然道:“当家的,你莫非真要对那些叔伯下手了?”
“下手?我怎么会对他们下手,前几日我不还是给了他们大笔银子,让他们去大理游玩么?但这世最不缺的便是突然发生的天灾人祸,要是那几位长老乘坐的船突然翻了,那想来也是极为让人伤心啊。”燕飞煌说罢,停留在那茶花的花蝶便扑棱着翅膀朝窗外飞去。
燕四浪淡淡道:“当家的手段厉害,四浪不。”
燕飞煌微笑道:“这船要翻,人要散。四浪啊,咱们燕家也是时候该寻一条长久的出路了。”
燕四浪笑道:“长久的出路?当家的,我们占岛为王,逍遥自在,快活的紧,还要什么出路?”
燕飞煌摆手道:“四浪啊,你还是看不清楚。咱们燕家的实力不其他几家,财力也略显薄弱,长久的快活是得不来的,而且还有极为重要的一点。”
“请当家的明示。”
沉默了半晌,燕飞煌方才说道:“民不与官斗。”
“先生,您来瞧瞧我这手相。这两日不知是怎么了,倒霉透了,不是喝粥时嚼到了石子,是出门被石头绊了。你瞧我这胳膊肘,是今早出门时刚磕的。”说罢,那坐在桌前的美貌妇人,便将袖子撸起来,露出一截细嫩的葱白玉臂。
“啧啧,我说小娘子,你这可是犯了土煞了啊。”那算命先生伸手将妇人的手臂握在手里一边摩挲一边笑道。
那妇人嘤咛一声道:“先生,你轻些,你这手劲儿可真是大呢。”
那算命先生闻言嘿嘿一笑道:“小娘子,你莫要再装了。你这三天两头来寻我,莫非是瞧我这人了。”
那妇人一听,便猛的将手臂收回来,埋怨道:“先生你可莫要拿奴家的贞洁开玩笑,这要是让别人晓得了,那又该在背后说奴家这是寡妇门前是非多了。”
这算命先生忙又伸手过去握住这妇人的手臂说道:“小娘子,你这所以犯这土煞,是因为你这身边能缺个压住这煞星的木命男子。我虽不才,但这命生的却是好,正好是个大棒槌的木命。这恰好能为小娘子驱邪壁煞。”
那妇人闻言,脸颊登时晕一片绯红。她低下头,不时用波光流转的双眼瞥一下面前的算命先生。忽的,她笑道:“先生你可真是个坏人,奴家是来找你算命的,但你便占起奴家的便宜来了。但奴家孤苦伶仃,又犯了这煞星,也只有依仗先生您了。”
算命先生闻言笑道:“好说,好说。小娘子只要跟了我,那我指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我别的没有,但这银子这些年可攒了不少。”
“那,那要不然先生这便随奴家回家,帮奴家去了这煞星?”妇人说罢,脸色更是红了。
算命先生当的是喜出望外,他连连说道:“好,好,我这便收拾了行头。随小娘子,你回家去煞。”说罢,这算命先生便将一旁的褡裢拿起来,胡乱将桌的东西塞进去后,拉着这妇人站起来,朝前走去。
这妇人笑着扭了他一把说道:“你慢些,你这连我家都不晓得在哪里,跑这么快干甚。”
算命先生一跺脚道:“我都快急死了!”
“那先生便随奴家来。”妇人捂嘴一笑后,反手拉住这算命先生,便跨过一条大街,钻如了一条胡同里。
但没过半晌,那算命先生便衣衫不整,鼻青脸肿的从胡同跑了出来。小跑着来到算命摊子前,这算命先生便开始收拾起了东西。他这一边收拾,还一边喃喃骂道:“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我这老江湖,今天竟然栽到这仙人跳,真是晦气,晦气!要是下次再让我逮到那小娘皮,看我怎的收拾她!”
算命先生这话音刚落,听的一男子沉声道:“你方才说,要收拾谁?”
这算命先生一听,赶忙捂着脑袋拍在了桌子。
“大爷,诶呦几位大爷,我这王八养的,不该摸几位大爷女人的屁股。”说罢,算命先生又是咣咣在桌子磕了几个响头。
旋即,却听的刚才说话的那人一笑道:“行了王八羔子,爷过来是找你算一卦的。”这话音刚落,那人便摸出几个铜钱甩在了桌子,“你瞧瞧这是什么卦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