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柱拍了拍洪磋哲是肩膀道:“来日方长,咱们有的是机会,现在还是尽快赶往下个地点的好。但这次,咱们可得加些小心了,别又了那群贼寇的埋伏。”说罢,田柱又看向林三川道:“林兄弟,你是怎么晓得那水匪藏在水底的?”
林三川笑道:“这倒是也没什么难的,方才咱们去那羊渊岛的路,我发现离那羊渊岛越近,这水越黑的吓人。我自持目力超人,但也只能瞧见漆黑一片。但当时也没放在心,不过后来进攻时,发现对面水匪举动异常。所以后来返程时,我再留意到这水有些刻意的漆黑,便不禁想到。那岛的水匪是不是在故意吸引咱们的视线,而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潜藏在水里,待我们掉以轻心时,再对我们发动进攻。没想到,我只是这么胡乱一寻思,竟然真了!”
田柱点头道:“林兄弟,你分析的有理有据,可不熟什么胡乱寻思。要不是你发现了藏在水底的伏兵,那我们要是去了岛北,那不是遭了前后夹击么!我开始只当你是个猛将,但没想到,你的脑子也老兄我好使的多啊!”
林三川听罢,倒是连连摆手,颇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洪磋哲大笑道:“这些话咱们等回去再说,现在咱们便乘胜追击,再去岛北,打他个出其不意!”
洪磋哲说罢,众人便大笑着附和起来。
船只飞驶,朝羊渊岛北进发而去。
羊渊岛北这一战,却是刚才那一战要激烈了不少。双方各有损伤,当有人负伤以后,田柱也是赶忙发令撤退。
今夜这一战,两方各有得失,到也没分出来个胜负。
龙正风在参天巨木合围起来的巨大堡垒缓缓行走着,忽而,他陡然将停留在他手臂的雄鹰放飞在苍林之。
雄鹰一振双翼,便冲天而起。没过多久,这雄鹰便叼着一个黑衣人飞到了龙正风身前。待雄鹰将那黑衣人放下后,方才看清,这是个稻草人。
龙正风伸手将插在稻草人胸口处的箭矢拔了下来,他微笑道:“看来那个用箭的好手,今夜也来了。”
龙正风说罢,一个浑身湿透,颇为狼狈的青年男子走到龙正风身后开口道:“当家的,属下无能,没完成当家交待的重任。”
“胜负乃兵家常事,你无需过多自责。今夜只是个开始,以后的机会还多着呢。对了,泅覃虽你们一同回来了没有?”
那男子闻言更显自责:“回当家的,泅覃没有随我们一同回来,也许泅覃他……”
没待他说完,龙正风便打断他道:“泅覃是为水而生的,他没回来,也许是他化成了巨龙潜在水底了。他会回来的,行了,你让弟兄们换班休息,等明日他们还会来进攻的。”
“属下领命。”
当章泽兰听完田柱等人的回报后,其面色一如往昔般似一汪沉静的死水。
“你们折腾了大半宿,得出来的结论便是敌人的实力深不可测?”章泽兰摇头道:“不管怎么说,今夜兄弟们也都辛苦了,都去休息吧。等明日,还得麻烦田将军再带人去攻一次那羊渊岛。但本将可不希望,下一次你们还了别人的埋伏。”
田柱闻言脸也有些挂不住了,他沉声道:“请章将军放心。”说完,他便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待田柱走后,章泽兰皱眉自语道:“龙正风啊,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相安无事,直到夜尽天明。
一叶扁舟于湖自在荡漾,冷飘飘侧着身子靠在船壁,她摘下了帽子,任由一头华发垂入水里。冷飘飘用手轻戏一番鱼水,忽的轻笑道:“如今,整个军营里都忙的不可开交,倒突出了咱们两个闲人。”
董平轻摇两下船桨后微笑道:“人生最快意的事,无非是忙里偷闲。虽话这么说,但我可不是个闲人。”说罢,董平松开船桨,从怀里摸出一物道:“你瞧这个?”
冷飘飘斜睨一眼,只见董平掌心里的是一片金叶子。冷飘飘嗤笑道:“你瞧你,这私房钱哪儿有人像你这般明目张胆拿出来的。也怪我脾气好,要不然早没收了你的。”
“私房钱,这可不是私房钱。”
“哦?”
董平笑道:“这金叶子是石将军给的贺礼钱。”
冷飘飘闻言蹙眉道:“贺礼,给谁贺礼?”
“听风声说,今日水匪闫家的大当家闫勿得为了庆祝乔迁之喜,要大摆宴席。这金叶子,便是给他用来做贺礼的。”董平说罢,冷飘飘便直起了身子。她拧了一把头发说道:“石将军怎的会让你去参加水匪的宴席?”
董平笑道:“这两日千岛府可出了不少事,而今日是闫勿得既然大摆宴席,那前去祝贺的水匪头目定然不少。这要唱大戏了,又怎能少得了咱们?”
冷飘飘淡淡道:“我听明白了,石将军是想让你去打探消息。这石将军倒是也真敢对你这个新来的,委以重任。难道她不怕你是水匪派来的探子,你这一走,挥将军营里的情报抖落出来?”
董平微笑道:“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石将军虽是个女子,但看人的眼光还算不错。她让我去,也是因为我是个生面孔,好办事。”
冷飘飘冷哼了一声道:“你左一个女子,右一个女子的,难道你这么瞧不起女人?”
董平听罢,连忙抱拳道:“姑奶奶,我哪儿敢瞧不起女人。单说我碰见的女子,个个都是有本事的。话虽这么说,但在这个世道,能独当一面的女子还是少得可怜。我不过是见到这般女子,心里感到高兴罢了。”
冷飘飘闻言撇嘴道:“你高兴,我可不高兴了。你实话告诉我,你觉得你见过的那些女子里,谁最有本事,谁最趁你心意?”
董平皱起了眉头,自语道:“这我可得好好想想了。”
冷飘飘听罢笑道:“那你可得好好想想,万一说错了,那可是极得罪人的。”
过了半晌,董平无奈摇头道:“要说谁最趁我心意,那可得问你啊,我真不晓得?”
“你问我,我怎么又晓得了?”
董平笑道:“当然该问你,因为我把心意全都放你哪儿了,我想分给别人多少,还不得你说了算吗?”
冷飘飘闻言一怔,旋即笑道:“你真是油腔滑调的紧。这一问,便算你过关了。”
董平也是笑,但心却如释重负,长呼一口浊气:“要是方才说错了话,难道这条命搁这儿了?”想罢,董平满是后怕。
这时,冷飘飘又道:“听说那几座水匪老窝的把守极为严密,今日那闫勿得既然要庆祝乔迁之喜,想来那岛的守卫定然只会多不会少,咱们该怎么混进去?”
“不是有那一片金叶子吗?这里的水匪虽然猖獗,但说到底也是为钱卖命的,只要有金子,哪里都能去得。”
“那金叶子没了,你又拿什么去买贺礼?这次出来只当是与你泛舟,我随身也没带多少金银,你快些划回去,我去拿些银子来。”冷飘飘话音刚落,便听得董平大笑道:“千里送鸿毛,礼轻情意重。人家做了这么多年的水匪当年,能瞧得你身那些银子吗?这贺礼不用去买,咱们往这水走了走,便能找到能当贺礼的宝贝。”
说罢,董平便将手浸入了水里。冷飘飘屏气凝神的注视着董平的动作,心里不停猜度董平这次又在搞什么鬼把戏。
董平的手不停在水里划着,他暗道:“今年吃了两次席,但没有一次是不死人的,但愿这次能安生些吧。”旋即,董平笑道:“你瞧,这便是运气。说什么便来什么,这一下手,便拿了个好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