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战,你将会成为我的一颗重要棋子。所以我不想你犯了什么错,从而导致我满盘皆输。但输了,我尚可以东山再起,但你爹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龙正风说罢,那人忽的笑了起来:“龙当家放心,小的定当竭尽全力。”
龙正风摇头道:“嗯,其实我还是放心你的,毕竟这么多年,我交代你的每一件事,你都办的不错。”
“为龙当家办事,自当竭尽全力。”
龙正风面色恬淡,不显半分情绪波动。他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丢给来人道:“这是好的创药,你尽快把伤给疗好。”说罢,龙正风放飞了臂的雄鹰。
雄鹰展翅高飞,龙正风也踏江而去。
那人收起瓷瓶后,神情阴郁的筏舟而去。
与此同时,吞鲸岛。
董平叼着一只螃蟹腿儿,四处打量了一番石莽给自己安排的这处营帐。营帐虽小,但里面的摆设倒是齐全。一张矮桌纸砚笔墨齐全,一旁的被褥也是崭新的。
董平伸了个懒腰后自语道:“这一日乏的很,是该休息了。”说罢,董平便欲脱了衣服往被褥里钻。但他才刚解下腰带,那田柱便撩开营帐的帘子走了进来。
田柱一进来便笑道:“我说董参军,这天还没擦黑的,你这要睡了?”
董平笑道:“田将军这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
田柱道:“石将军不是要让你将今日议出来的战略,写成个书面的书嘛。我这便把一些关于水匪的情报拿给你,让你也好做个参考。”说罢,田柱便将一摞泛黄的书册放在了矮桌之。
董平闻言暗道:“倒是把这重要事儿给忘了个一干二净。”旋即他便微笑道:“这还真得多谢田将军了,有了这东西,我做起事来也能事半功倍。”
田柱点头道:“有用行,那我便不打扰董参军办事了。”说罢,田柱便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董平见状喊住了田柱道:“田将军,你这腿是怎么弄的?”
田柱停住了脚步,回头道:“还不是我那好侄子办的,今天也不晓得是谁跟他说我不让他吃肉。这不,跑到军营里跟我打了一架。我这脚不小心崴了不说,还把四条猪腿全给了他,才让他消停下来。”
董平闻言一愣,随后讪讪一笑道:“原来如此,但那阿井毕竟是田将军你的侄子,你作为他的长辈,理应管教好他才是。这次他伤了你,下一次指不定会伤谁了。”
田柱苦笑道:“我也想管,但哪儿能管的了。”
“田将军这人倒是实在,今日他受伤虽是阿井弄的,但实则是拜我所赐,我理应该帮帮他。”想罢,董平便道:“若是田将军不嫌弃,那便由我来帮你管束管束阿井。”
田柱闻言当的是大喜道:“若是董参军愿意帮忙,那我着实感激不尽。但阿井是脾气阴晴不定,又有一身蛮力,我倒是怕董参军管不住他。”
董平摇头道:“田将军放心,阿井还凶的人我也不是没见过。管教一个阿井,我还是有些把握的。”
田柱闻言大笑道:“那我便放心了,等这仗打完了,我田柱定要请董参军你好好喝一顿!”
董平微笑道:“那我便等着田将军的酒了。”
“好说,好说!”田柱大笑着应承下来以后,便转身走了出去。而董平则坐下来,翻看起了那些书册。
“如今三岛的兵力总和为三千六百七十四人,三生岛驻军一千五百人,其余两岛各千余人。百人战船三艘,十人战船两百艘,其余制式战船七艘。而千岛府的水匪加起来却有四千余人,七大家水匪占了有十之八九。龙家共有水匪七百余人,是如今千岛府最大的水匪势力。”董平一边看着那泛黄的书册,一边喃喃自语着。
过了半晌,他将书册放下后心道:“我军的兵力是常年统计的,但关于水匪的消息却是前年的。现在他们到底实力如何,尚不明了。所以要想在攻打龙家的同时,分出一部分人马偷袭雷家,其所发兵力那必须要跟这两家兵力总和大致相同。
但要是如此,三岛的守备便会大幅削弱,从而给人以可乘之机。龙雷二家兵力总和为一千六百人,若要攻其不备的话,其实八百人足矣。但这次要打的是攻心的持久战,那不如从吞鲸龙吟二岛各抽五成兵力。三生岛的担子最重,那抽其两成兵力便可。
一千三百余人,足够了。”
将兵力分配给弄明白后,董平又开始奋笔疾书,敲定起兵力部署,以及三步攻心计划的具体细节来。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只晓得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而董平的营帐,则成了唯一亮灯的一座。
吞鲸岛外。
章泽兰目光深远的朝四方望去,尽管四周皆是漆黑一片,但他仍发现了些不寻常。忽而,几只水鸟怪叫两声,便从水面掠过。
章泽兰见状,便跳下了船头,纵身跃入了夜幕深处。在江行走了小半个时辰,章泽兰方才停下了脚步。在他面前,是一片仍显葱郁的芦苇荡。
忽而,一艘木筏便从芦苇荡冒出了头。
章泽兰紧绷的神情顿时缓和下来:“这么着急叫我来,有什么要紧事?”
“没什么要紧事,是想问问章将军,我儿子现在如何了?”
章泽兰淡淡道:“他好的很,若是没什么要紧事,那你便速速离去,莫要暴露了身份。”
“有一件事,不晓得是不是要紧事。”
章泽兰皱眉道:“说。”
“昨日萧燕两家找了雷家,但龙正风却突然杀了出来。”
“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们好像决定要一起对付闫家。”
“闫家?闫家怎么又牵扯进来了?”
“嘿,这我便不晓得了。我只负责提供情报,至于到底是为什么,那要章将军去分析了。”
章泽兰点头道:“这几日我们便会有大动作,你因祸得福,身有伤,想必他们也不会拉着你去打仗。”说罢,章泽兰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道:“这里面是我自己配的创药,拿去。”
“章将军有心了。”来人接过章泽兰扔过来的瓷瓶后又道:“章将军,当年你将我从军营里赶出来做探子时。曾对我说,你定会照顾好我儿子,并向我允诺,每个月能见他一次。但我也仅仅是在一年前,他过六岁生日时偷摸瞧过他一眼。为了做这个探子,我老爹疯了,儿子也不见了,你说我图些什么?”
章泽兰闻言冷冷道:“等千岛府的水匪被荡清以后,你自然能与你儿子一起去过太平日子。我章泽兰也会向石将军禀明情况,给你谋个油水多的肥差。但希望你能尽心尽力的将这事儿给办好,要不然,你儿子的命可保不住了。”
“啪!”
来人突然折断了一根芦苇道:“章将军的手段我晓得,既然如此,那小的便不多叨扰了。”说罢,那人又泛舟进入了芦苇荡深处。
章泽兰也转身离去,他的脸,满是冰冷的决绝之意。
夜尽天明。
当董平来到石莽的营帐时,发现田柱与章泽兰早在营帐了。除他们二人外,还有七名身披战甲的年男子分立两旁。董平心道,这应该是石莽所说的那七位裨将了。众人瞧见董平进来,便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董平混不在意的坐了下来,过了片刻,石莽便从营外走了进来。她这一来,众人登时挺着了腰板。
石莽坐下道:“董参军,做日本将要你写的那书,你可写好了?”
“写好了。”董平将几页写满蝇头小楷的纸张从袖子里拿出来后说道。
“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