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四浪则转身小声说道:“大渠,你留在外面照应我们,我先带窦不黯与燕小进去。”闻言,那招风耳笑道:“大姐,你便放心吧,出不了岔子。”听罢,燕四浪便回身道:“刘先生,咱们进去吧。”
刘夫堂微笑道:“燕姑娘请。”
燕四浪摇了摇头,便带着冷酷男子与燕小一同朝府内行去,刘夫堂紧随其后。待四人走后,那雷天便看向萧家的那队人笑道:“诸位可收好了自己的兵刃,要是万一走了锋芒,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招风耳大渠笑笑,心暗道:“这雷天当真是个笑面虎,要是没有他这个干儿子,那雷冲的势力也未必会有这般兴旺。”
且说燕四浪几人正被雷府一婢女带着往会客堂走时,燕四浪便对一旁的刘夫堂说道:“刘先生,你怎的也不顾自己的安危了?你的那群手下留在外面,不是跟没带一样么?”
刘夫堂微笑道:“鄙人想了想,燕姑娘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燕四浪闻言嗤的一笑,便不再正眼瞧刘夫堂了。
刘夫堂心恶狠狠的念到:“好斗的母鸡!”
且说众人来了雷家的会客堂落座后,却迟迟不见那雷冲的身影。燕四浪晓得,那雷冲平日里当的是将自己当做天王老子看待,一举一动都有派头的很,绝不愿意轻易放低身段。今日喝这一碗凉茶,也早在他们的预料之。
过了半晌,方才听得那屏风后传来一声咳嗽。旋即,一个身裹绣金龙锦被,但身长不及五尺的矮小秃头老者便缓缓的走了出来。
这矮小老者一现身后,燕四浪等人均是站了起来,齐声道:“雷老爷。”
此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这貌不惊人的男子,便正是千岛府水匪的大头目,雷冲。
雷冲打了两个喷嚏,又漫不经心的扫了众人一眼后便道:“都坐吧。”
众人坐后,刘夫堂便开口道:“雷老爷,想来我们今天的目的,您老已经晓得了吧?”
雷冲呵呵笑道:“你刘先生先是叫我雷某雷老爷,随后又称呼您老,这摆明了是说我雷某人是个糟老头子么。”
刘夫堂闻言赶忙道:“雷老…雷当家的,在下确实没有这个意思。”
雷冲裹了裹被子笑道:“刘先生不必紧张,你说的不错,雷某人确实是老了。所以这脑子便不记事,你们来的目地雷某当真不晓得,或许之前晓得,但现在却是忘了。难道你们是知道了雷某人的病情,特意来探望雷某的?”
燕四浪见状,心笑道:“这个刘蠢材,还说雷冲没有城府。但我看来,他却是甩了你十八条街了。”
正当刘夫堂沉默不语,正思考如何招架雷冲的这番话时。听得燕四浪开门见山道:“雷老爷,我们燕萧两家来此,是想问问那日雷家的船队为何会袭击思君岛。若是雷老爷给不出个答复,那我们两家便全当雷家要与我两家开战了。”
闻言,雷冲眉头微皱,他心道:“这个燕家的小丫头倒是伶牙俐齿,看来装糊涂这招是没什么用了。”想罢,雷冲便淡淡道:“我雷家这几日并未发过兵攻打过某处,连打家劫舍这行子事也是没有干过。不知燕丫头你有什么根据,说我雷家攻打过思君岛?要是你说不出来,那雷某也当时你们两家要对我雷家开战了。”
燕四浪微笑道:“我这里有认证,也有物证。”旋即,燕四浪一指身侧的那燕小道:“那夜里,我燕家的这位兄弟在思君岛,不过他命好,躲过了一劫。他亲眼看到,你们雷家的入水观音靠了岸,并岛来大开杀戒的。”
雷冲皱眉道:“他一人的话,怎能相信呢?”
燕小登时便回道:“我亲眼瞧见了那船头雕有观音的快船,怎的不是你们雷家的入水观音!”
燕四浪瞥了燕小一眼道:“不得对雷当家无礼!”说罢,燕四浪又看向雷冲道:“雷当家,既然一人的话不可信,那便让你瞧瞧我们的物证。窦大哥,拿来。”
冷酷男子窦不黯便取下了背后的长匣递给了燕四浪,燕四浪将那长匣打开后,赫然一柄带着血迹的长刀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见此刀,那雷冲更是面色一变。
“这把刀,是在我燕家一名兄弟的身拔下来的。这刀卡在了那兄弟的骨头里,当时也许是那岛的人来去太过匆忙,忘了取下来吧。雷凌刀,这是雷当家特意请大理是工匠打造的一批制式单刀。其他几家了,可都没有这刀。雷当家,您掌眼瞧瞧,这是不是雷凌刀。”燕四浪说罢,窦不黯便捧着装刀的匣子行到了雷冲面前。
雷冲只是瞥了一眼,便道:“不错,这是我雷家的雷凌刀。但这又能说明什么,也许是我的人出去时,不小心遗失的。后又被有心之人捡到,这便成了栽赃陷害我雷家的工具。”
风四浪正欲开口说话时,却被刘夫堂抢先了一步。刘夫堂微笑道:“雷当家,这批雷凌刀因价格昂贵。所以在雷家,也只有您的贴身护卫有所佩戴。而您的贴身护卫一向是伴您左右,哪里会有遗刀一说呢?”
雷冲闻言咳嗽了两声道:“其实雷某人今日不管怎么说,在你们心里已经认定了哪里思君岛的事是我雷家做的。既然如此,那雷某人便不再做辩解。你们两家发兵来攻打雷某人吧,但今天你们的脑袋必须留下,用来给雷某人手下的兄弟泡一杯践行酒。”
刘夫堂悚然道:“雷当家,既然您以决定与我们两家开战。那我们便是来使,自古以来,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可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啊!”
雷冲用锦被擦了擦鼻子,满不在乎的说道:“什么狗屁规矩,在这岛,我雷某人说的话,那便是规矩。不过……”雷冲忽然顿了顿又道:“不过你们若是想回去,那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你们两家的当家拿十万两银子来雷某人赎你们,顺便臣服再我雷某人麾下。那你们便等同于我雷某人的手下了,我雷某人断是有一百个不情愿,那也不会杀你们。”
闻言,燕四浪与刘夫堂的神色皆是阴晴不定。燕四浪心道:“我说这雷冲怎么从头到尾都是漫不经心的应对着,看来他早有了开战的意思。”
刘夫堂忽的冷哼一声道:“雷当家,在下劝你莫要如此猖狂!你今日大可以取了我们的性命,那我们两家也正好有理由联手剿了你雷家!用你全岛的性命,来为我刘夫堂陪葬,那当真是快哉快哉!若真是如此,那我刘夫堂现在便可以去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