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微微一怔,忽的正色道:“若阁下知道这职责是谁定的,想必阁下不会这么说了。”
“不管是谁定的,都该改了。”
说罢,沈先生便瞧见斗笠人一甩鱼竿,那藏于江的鱼线陡然间便朝他袭来。一线划过,江众人尽皆觉得眼前一黑。刹那之间,恍若隔世。
“芝儿小心!”沈先生一把将小姑娘拦在身后,随即又一掌朝那向他袭来的线头迎了过去。
物极必反。
这两股滔天巨力碰撞于一起,对于外界却丝毫没有影响。
“你是!”
“我说过,那职责早该改了,故人。”说罢斗笠人回甩鱼竿,便又重新坐于江垂钓。但外人,却看不到他的身影。
“爷爷,你刚才在跟谁说话,为何还要芝儿小心?”小姑娘不解道。
“芝儿,我们该走了。”
去哪儿?”
“回家。”
“可是爷爷,那人我们还没有寻到啊?”
沈先生沉默的微笑着,过了半晌他才轻声道:“不找了。”
说罢,他拉起小姑娘的手,便消失在人群之。在他走时,他还一甩手,往江扔去一物。
远远坐着的独孤训一直在观察着沈先生的动向,一瞧他将一物件扔到了江,不由得便纵身一跃,跳进江里去寻找沈先生方才丢掉的东西。在江游了一圈后,独孤训便兴致索然的回到了岸,他口还念念有词道:“怪,明明瞧见那东西扔在哪儿了,难不成我眼花了?”
且说此时此刻,冉仲与李闵济的争斗已进行的如火如荼!李闵济一闪身便有数把,由剑气凝结成的长剑朝冉仲刺去。冉仲双爪飞快划动,才堪堪将这几把长剑斩断。但长剑断后,又是数百道锋利碎散的真气朝其迎面而来。碎剑未灭,又是数把长剑朝冉仲攻去。
李闵济的攻势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其真气绵绵宛若二人身下的涛涛大江,有静时,但无尽时!李闵济于空悠然漫步,他笑道:“我可正等着阁下那看家的功夫呢,若是阁下不想用,那我只好让阁下败北了。”说罢,李闵济伸手一招,那下方的大江便登时搅动起来。旋即,不下万把由江水凝成的飞剑破江而出。其景象,好不壮观!
当李闵济放下剑的那一刻,这世的万物,那便皆是他的剑。
冉仲微笑道:“只凭这双麒麟爪能令李剑神用出这一招,当真是受宠若进。”
李闵济一挥手,那万柄水剑登时便悬于其身后,蓄势待发。
“听说阁下除了这一双利爪之外,还有更玄之物,我倒是想瞧瞧。”说罢,李闵济的目光陡然凌厉起来,他冷喝一字道:“叱!”
骤然间,那万柄长剑如同狂风暴雨一般朝冉仲呼啸而去。冉仲双臂左右开弓,一片漆黑的残影出现在他身前,将其牢牢护住。
眨眼间,这万柄水剑已飞出大半,但冉仲依然应对的游刃有余。蓦的,李闵济又是一指点出。霎时间,这稍显柔弱的水剑便已暗藏杀机。
“嘭!”
冉仲连连退后数丈,方才李闵济的一道剑气硬生生的斩在了他的身。冉仲一退,其身便露出了些破绽。眨眼间,是数十道水剑碰碰的撞在了冉仲的身前各处。
独孤训于下方看的真切,他一瞧冉仲陷入颓势,不由得赶忙站了起来。他心暗道,“若是今日一战败了,那我丛云卫的颜面何存?这于庙堂江湖两方,那都是说不过去。”独孤训想罢,却瞧见空局势陡然一变。
只见的已陷入劣势的冉仲此时竟放弃的防守,而是任由迎着那万千水剑朝李闵济攻去。且看那冉仲此时,除了蒙着眼的那黑布,身的大半衣衫都以被那水剑给割的稀烂。但也不晓得这冉仲的皮肉是用什么做的,那些水剑刺在他身,最多也只是落下个红点而已。
“李剑神,难不成你这点本事么?”
冉仲说罢,登的便扯下了蒙着眼的黑布。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左眼,轻喝道:“龙
凤。”
且看冉仲那右眼,只有红蓝两色的流光在相互纠缠,红蓝流光汇成深邃的漩涡,令人不寒而栗。
旋即,天地之间风云色变。
大江滚滚,一条百丈水龙登时嘶吼着从江飞出。
乌云汇聚,一只由雷云汇聚成遮天巨凤呖啸着从天而降。
江众人面面相觑,随即一哄而散,过了半晌他们才反应过来,大喊“妖怪”!
李闵济一声赞叹道:“好一个龙凤之眼。”说罢,他双手交叉又陡然分开。便见一斩天巨剑从天而降,剑扫八荒,直斩龙凤!
只瞧那条水龙虽有数十丈之长,但那龙鳞龙须却尽显逼真。长龙栩栩如生,此时正长着那血本巨口,朝着李闵济的双腿撕咬而去。而李闵济头顶那只由乌云凝成的黑凤,此时正扇动着冒着霹雳雷电的双翼,于李闵济头顶盘桓飞动。他似乎在等着李闵济露出破绽,从而一举将其卷入云霄之。
而李闵济招来的那炳巨剑,此时已于黑云之冒出了那锋利无匹的剑尖来。长剑所指之处,正是那雷云巨凤的背脊。李闵济的剑何其快,骤然间,便听得一声哀鸣。巨剑,已然刺入那雷云巨凤的体内。而李闵济的脚下的则是无数道纵横交错的剑气,它们此时已然织成了一张大,欲要擒住那一飞冲天的长龙。
蓦然间,冉仲心暗道,“想那千年之前,我冉家老祖猎龙擒凤,一生不知屠杀多少大妖。寻常修士千年难得一见的麒麟、龙凤皆被其诛之。而千年之后,冉家下唯有我冉仲能将老祖留下的四样至宝全部传承。李闵济我倒要看看,你以凡人之力,怎能敌得过龙凤之威!”这念头一闪而过之后,冉仲右眼眸的红蓝之光大盛。刹那间,红蓝两色烈焰便从冉仲眼迸发而出!其滔天烈焰,霎时间便将李闵济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