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站着一个人,他于雨傲立,他任由这雨点淋湿他的衣服,嘴角却带起了一丝微笑。淋雨对他来说,像是在与天地融合,等同与悟道。在悟道时,他向来不会被其他外物干扰。但此时,却产生了例外。
在江面,一位老者缓缓行走着。他一边走,还一边往水里抛着银子。不出一会儿的功夫,他扔出去了小二三百两的银子。
“前辈,你又是何苦糟蹋这些银子呢?”
“臭道士,别说话!老偷儿瞧你也是个修道的,怎的连老偷儿我这项壮举都看不明白?人窃天地之肌肤,用来满足私欲。盗自然之血肉,用来一享安逸。老偷儿我这是把人们偷来的东西,再还给天地。”
老神偷心情不快,便干起老本行,将那客栈里的银子一扫而空。随后他又将其扔到江,用已发泄一腔抑郁。但他却又碰到给他添堵的牛鼻子道士,无奈吃下,老神偷便口吐莲花,着实忽悠了这道士一番。
道士闻言,便微笑道:“前辈言之有理,贫道受教了。”
老神偷闻言摆手道:“既然受教了,那便找个山洞去好好参悟,别留在此处打扰我老偷儿。”
“那贫道告辞。”
“好好好,走了好,不招人烦!对了臭道士,老偷儿我倒是建议你去白帝城,那是个悟道的好地方。”
道士微笑道:“不瞒前辈,贫道正是要去白帝城。”
且说那白底城下的人是越聚越多,但无一例外,都是在下面看看热闹。要说真敢去的,那是一个都没有。
此时,这瞧离这泱泱人群几十丈开外,有六人自成一队。这六人望一眼那白帝城,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一拄着拐杖的白发老者说道:“没想到咱们寻了他这么多年,没找到。而如今,他竟然自己送门来!咱们今日一举将其拿下,既能一报血海深仇,又能扬名立万,岂不美哉!”
他一说罢,其余五人都是低下头,各自盘算起来。瞧见众人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这拄拐杖的男子登时气不打一出来,他呵斥道:“咱们六人联手,未毕不敌那李闵济!难道你们不想咱们的血海深仇了不成?”他话音刚落,听得一年轻男子嘟囔道:“若是吕道长在,咱们哪里还用得着这样……”
“哼!算没有那吕纯阳,咱们也能拿下李闵济!”
一老妇人摇头道:“吕道长一事,的确是咱们做的不对,当时在那朴府为了些银子,便冲昏了头脑。置受伤的吕道长于不顾,这便让吕道长寒了心。”
那年轻人闻言登时反驳道:“你们做的那龌龊事,可别扯我!”
这时,一两个嘴角都向下耷拉着的年男子淡淡道:“那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咱们如今便别再去争谁对谁错。如今要紧事,是如何拿下那李闵济。”
韩湘子摇头道:“咱们还没查清那事情真相,便要将李闵济当做凶手拿下,是不是有些不妥?”
拄拐男子闻言,呵呵一笑,随即冷声道:“在江南,除了李闵济,谁还有那么精湛的剑法?他是那凶手,多说无益!现在我问一句,谁愿意随我去那白帝城走一遭!”
闻言,众人又暗自揣摩起来。这时,倒又是那韩湘子先开口说道:“咱们这些年走南闯北,为的不是找到李闵济,向他问明白当年的事么?这白帝城,我韩湘子定要去的,但我不是去找那李闵济武的,而是去跟他讲道理的。”
“讲道理也罢,武也罢。咱们先得去,才能再商量下一步不是?要不然这样,我也不勉强诸位,谁愿意去,便站到了我这边来。”拄拐老者说罢,韩湘子与那老妇人何仙姑,便率先站了过去。其余三人,却没有要动弹的意思。
拄拐老者摇头道:“既然如此,那今天咱们六人便分道扬镳。以后,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
闻言,那嘴角耷拉着的年男子,便咯咯笑了起来道:“李老大,我们在心里都是信服你的。这白帝城我们也并非是不去,但去前,总要想个万全之策。毕竟那李闵济,可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要想拿下他,谈何容易。”
“哦?曹老弟,难不成你有什么妙计?”
耷拉嘴笑道:“不如这样,咱们行一个权宜之策。咱们一行人去后,明面先安抚那李闵济,然后等其放松警惕后,再将偷袭于他……”
他一语未毕,便听得韩湘子发声呵斥道:“咱们若是这么做,那与邪魔外道又有何区别!”但其余五人,像是没有听见韩湘子说话一般。便已经在那里商量起由谁,来偷袭李闵济了。
拄拐老者笑道:“这偷袭一事,便交给我来办了。在说话这方面,老夫当真不曹老弟。由曹老弟来吸引那李闵济的注意,那再合适不过。”
闻言,耷拉嘴便摆手道:“偷袭这件事,怎能脏了李老大的手。李老大在江南德高望重,若是偷袭这件事传出去了,李老大可不好做人啊。”
拄拐老者笑道:“不妨事,老夫都这把年纪了,损失些名声,又算的了什么?”
听着二人将这等为人不耻的行当挣来夺去,韩湘子是大为不解。这等事,算是打死他,他也不会去做的。
但韩湘子却没想到,偷袭一事固然无耻,但这事儿也要看对谁做。若是他们今日依靠偷袭之法,胜了李闵济。那这偷袭之人,便是第一个与李闵济动手的人,那他得到的威望与赞誉自然会其他人多一些。韩湘子没有想通这点,不是因为他年轻或愚钝。而是他打根,没有其他人坏的彻底。
几人正在商量着,忽而听得人群爆发一声喝彩。几人循声看去,只瞧得有一人竟正朝那白帝城,飞身而去。
“不好!有人要抢先!”拄拐老者连忙说了一声后,便一跃而起。众人见状,当即紧随其后。
且瞧众人一在半空现出身来,江岸观望的人群,便有人喊道:“那是江南八仙!”
八仙的声势,在江南可谓是日益增长。加他们常年在江南各地游荡,所以认识他们的人不在少数。有人笑道:“传闻当年鄱水门,南山派与剑长宗三大门派下,一夜之间遭人血洗。那行凶的便是这李闵济了,今日这是仇家相见,分外眼红啊!咱们可有戏可看喽!”
这人说罢,便有一李闵济的拥趸反驳道:“放屁!李闵济乃是一顶一的汉子,又怎会去干那等杀人绝户之事!”他话音刚落,便有
不少人附和起来。一个人多遭人狠,那他定然也会受多少人喜欢。李闵济作为江南公认的第一剑道大师,其拥趸之多难以想象。这江岸的这人山人海,可以说,有一半是为了来瞧那李闵济一眼的。
那人笑道:这我也是道听途说而已,你跟我吵什么,咱们还是安安生生的看戏为好。”
这江岸人群争论不休热闹非凡,白底山,便又是另一番光景。且说拄拐男子等人在先是在那一开始来的男子身后追赶着。这一追不要紧,关键是那人的身影,他们倒是熟悉。待他们在那白帝城前站稳后,拄拐老者便淡淡的喊了一句道:“吕道长?”
前面那人回过头来,众人一瞧,这人果然便是自金陵城便消失了的吕纯阳!
吕纯阳瞧见众人,一捋长须道:“原来是李道友,何道友,曹道友,张道友,钟道友,还有韩小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