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大友对身后的落棋笑道:“娘子,你若想与夫君早早圆房,便随我一同进来吧!”乌大友说罢,又是两声怪笑,接着便转身消失在了浓雾之。落棋刚想追进去,便被忙赶来的听琴几人给拦住了。
赵一惘当即开口道:“这谷不知什么情形,未免有埋伏,姐姐还是别追了。”
落棋闻言冷声道:“那恶贼不仅残害弱小女子,还对我出言不逊。今日我定要除他,均画雅书你们随我进去,听琴留在此处护好赵公子。”落棋的语气不容置否,说罢,她便一马当先闯入了谷。赵一惘无奈道:“还是一并进去吧。”
且说赵一惘刚入浓雾,便觉得阵阵恶臭涌入口鼻之。这臭气犹如附骨之疽般挥散不去,赵一惘显些要呕吐出来。忽而,一温柔女子声音传来道:“赵公子你脚步慢些,我在前面开路。”
闻声,赵一惘便晓得说话的是听琴姑娘。霎时间,赵一惘是又羞愧又感激。他在以前未出关州时,时常自命不凡。不到二十岁,便修成三花聚顶,这更是令他沾沾自喜。但此时,他竟要个他大不了多少的女子保护。这一恍惚间,赵一惘心五味杂陈。
在浓雾行了片刻的功夫,众人眼前之景豁然开朗。众人本以为在这浓雾之后,会是个荒凉不生,恶水环绕的险地。但没成想,这谷乃是鸟语花香,幽静非常的好去处。众人只瞧先一步进入谷的落棋,正静立在众人身前不远处的地方一动不动。落棋的前头,那矮小汉子乌大友正跪伏在地。乌大友的身前,是那具少女尸首。
而在幽谷心处,三男一女正与一位浑身素缟的沧桑老者相对而坐。赵一惘等人刚前来至落棋身旁,便听她轻声呵斥道:“不要轻举妄动。”
众人正不明所以之时,忽然感觉一股凛冽的威压向己身袭来。这威压锋利如剑,无孔不入,抗下这一道威压,落棋五人皆是渗出了一头冷汗,前方的乌大友更是喷出了一口鲜血。
那威压赫然是来自哪位戴孝的沧桑老者,落棋不禁心感叹。那卫理也算是厉害,但起这老者来说却是大大的不如。这老者若是要杀她们,怕是一个眼神便可。
当众人正寻思这老者的来历时,听的乌大友谄媚道:“四位老祖,今儿个小孙运气不佳,没讨来刚出生的娃娃,只弄来个十三四的闺女。怕坏了四位祖宗的口感,小孙特意把这闺女用马牵着在山巅了七八十个来回。其肉质已摔的松散,还往四位祖宗品尝。”
赵一惘几人听闻这乌大友大谈吃人,不由得愤怒又反胃。
突然,只听乌大友一声哀嚎,便被三男一女的一个白面胖子打了出去。
白胖子喘着粗气,厉声道:“他娘的晦气,爷爷一闻,便知道你将这姑娘给糟蹋过了!腌臜货!想来恶心爷爷,你现在给我亲自将其吃了!”
乌大友闻言身子抖成了筛糠,他颤声道:“祖宗,小孙…怕是没这个……口…”
他那个福字儿还没说出来,身又挨了那白胖自己一脚。
乌大友身子连滚,嘭的一声便撞在了一块大石头。乌大友摔得不轻,但仍是翻身起来,对着白胖子连连磕头道:“小孙吃,小孙吃……”
当乌大友的嘴刚碰到那女尸时,又被人一脚给踢开了。却见踢人的是三男一女的一位清隽老者,那老者面容肃穆,一脸的老学究神态。
“滚到一旁去,将这女尸好生埋了,别毁了这清净之地。”清隽老者呵斥一声后,乌大友如释重负的送了口气,便拖着尸体,连滚带爬的躲到了峡谷一侧。
而后,清隽老者又好似全然没看见赵一惘五人般,又坐下与那素缟老者对峙。赵一惘几人也是没搞清现在的局势,皆是不敢轻举妄动。
忽而,又见那素缟老者背后,有两个少年人搀扶着行了过来。那两名少年,一名身材矮小过不去十二三岁的年纪,而另一名少年虽稍大一些,但面色苍白,其背负长剑,但两个袖子却是空荡荡的。
矮小少年一手扶着无臂少年,另一手则握着一根树枝,树枝还结着几个泛青的野果子。
无臂少年一来到素缟老者身后便沉声道:“你怎么还没将他们杀了。”
素缟老者气定神闲道:“这四人启动了这幽谷的大阵,封住了我的一身真气,我靠一身剑意勉强与他四人拼个伯仲之间,想要一招制敌,万不可轻易出手。温小子,你要走的路,还长呢。”
无臂少年听罢,愤愤的盘坐在了地。矮小少年坐于二人间,先是摘了青果子递给老者,老者摇了摇头表示不吃。随后矮小少年又将果子递给无臂少年,无臂少年张嘴咬一口果子,嚼了嚼后扑的一声全吐在了那矮小少年的脸,他嘶吼道:“你脑子是傻的,眼也是瞎的么?有好果子不摘,非挑着青果子拿!”
矮小少年听罢不愠怒也不反驳,他将脸的碎果烂肉擦干净后,又拿起一个果子自顾自的吃起来。那无臂少年此时斜睨一眼矮小少年道:“这个果子我吃了。”矮小少年闻言从怀取出一把小刀,将自己咬过的那块削去后又递到了无臂少年嘴前。这下,无臂少年缓和下神情,一声不吭的吃起了果子。
这时,赵一惘对一旁的落棋低声道:“落棋姐姐,此地危险,咱们还是先走为。”
落棋闻言微蹙双眉,似斥责道:“让你再外面等着,你怎么跟进来了。你们先走,那乌大友我今日定要杀他不可。”
赵一惘闻言道:“要是如此,那我也不走,要是落棋姐姐有个三长两短,我会内疚一辈子的。”落棋听罢没再言语,但她的双颊却抹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这时,突然又听一老者嘻嘻哈哈道:“后面几位,有谁带着干粮匀小老儿一口。小老儿吃素,不似这对贼夫妇什么腌臜恶心的东西都能下肚。”
赵一惘几人向前看去,只瞧一名只有半截身子的老者挪动过了身子正瞧向他们。这老者无臂无股,又生的贼眉鼠眼,众人一眼却是将他看成了个猢狲。
几位姑娘面面相觑,她们可没有随身带干粮的习惯。赵一惘也是如此,他这次算是从家逃出来,身也揣着几千两的银票,一路也是寻馆子下,哪儿会带干粮。不过他灵机一动,将腰带解下来,一扔十几丈远落在了人棍老者面前。
赵一惘微笑道:“若前辈不嫌弃,那便把这个吃了吧。”
乌大友见状当即怒不可遏道:“你这混小子,竟敢戏弄我家祖宗!”
人棍老者瞟了乌大友一眼喝道:“滚到一边去,爷爷我看见你烦!”乌大友闻言,登时灰溜溜的抱头又蹲了下来。
而那老者则是仔细的端详起赵一惘扔过来的腰带,只见那腰带夸大,带面还镶着七块手掌大小的雕夔龙玉盘。这玉盘温润无,既通透,又荧光点点。老者见状伸出舌尖往玉一舔,顿时感觉有一股甜流涌入了自己的胃府。
老者嘿嘿笑道:“南疆食玉果然名不虚传,今小老儿也算是开了眼。”
赵一惘听罢,双眼一亮道:“前辈果然见多识广,不错,这正是南疆食玉。南疆食玉单论玉质已是极品,而且这食玉还有个神效,便是能供人食用,食玉的口感香气丝毫不亚于最顶尖的糕点。”
四位姑娘闻言皆是诧异,听琴姑娘小声对赵一惘道:“公子,这么珍贵的东西,你怎么随手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