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人游微笑道:“鹿岳书院不是也曾为大宋的国学院么?”
二人相视一笑,不再言语。
宋铁扇已是大汗淋漓,这第二剑着实厉害。除却有第一剑的锋利之外,更添几分吊诡剑气。吊诡剑气化作万缕,纷纷向宋铁扇身的各处穴道刺去。这剑气虽厉害,但宋铁扇已无暇顾及。他专心应对那大剑,身已鲜血淋漓。
当断则断,宋铁扇深谙其道理。
忽而,他提起浑身真气,也凝出一剑撞向杀威巨剑。两剑相撞,自有天地变色,老猿啼血,风声鹤唳。
宋铁扇倒飞出去,躺倒在地。这一剑他虽堪堪挡下,但再无余力抗下一剑。
绝壁之,老剑主淡淡道:“既然他用此法逼你们出面,那你们去见他一面吧。”
一老者傲然道:“等他抗完三招杀威剑,再见他也不迟。”
老剑主淡然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如今天下风云不定,剑墟不应再树敌手。”
另一花白胡子老者忙道:“可老剑主你……”
老剑主挥手打断他道:“我还死不了,你们且去吧。”
对于生死,老剑主他们看的淡然。几人听罢,心哀叹一声,皆踏剑下云端。至从知晓老剑主将不久于人世,这几位剑主皆像是失了主心骨一般,日夜魂不守舍。殊不知,他们间随便出来一位,便能撑起半个江湖。老剑主对于他们,更是血浓于水的亲人长辈。
老剑主二十七岁入陆地神仙境,当今风头无两的蜀剑神李闵济不知要厉害多少。四十岁老剑主于东海斩妖鳖,八十岁又一剑为燕州挡下了浩荡山洪,一百五十岁老剑主只身付南疆与南疆巨人王对饮江河之酒,为边疆百姓换来了百年太平。两百岁,老剑主更是与书院吾师一并统领四道修士,击溃拜古教……
如此敢为天下先的神仙般人物,怎么说走要走了?八位剑主怅然,但又无力。老剑主敌的了天下,但却敌不了岁月。
此时苍山剑场,人皆是抬头仰望那八位不世剑仙。
“退。”为首老者轻喝一字,正要向宋铁扇袭来的那第三柄杀威剑轰然碎裂。
八百剑仙面无表情,同时闭目。
“喂,绝江老头!”温若筠嘻嘻一笑道:“你快些下来告诉他们我与你是一个辈分,要不然他们都不服气!”
为首的老者赫然便是寒冥剑主,赵绝江。赵绝江无心搭理温若筠,他暗自摇头,这么个毛头小子,怎能一掌剑墟。温若筠见寒冥剑主不理他,便撇嘴切了一声。
八位剑主常年居于剑墟之,常人无缘得见,今日一见,心难以掩激动之情,皆连连问好。而八位剑主心事重重,倒显得冷漠了些,众人看来也不以为意,权当是世外高人该有的派头。
而杨先堡几人则显得较为平淡,等拜过八位剑主后吕梁梦与紫云道长便前为宋铁扇医治疗伤。宋铁扇好歹也算的是陆地神仙,在不伤及根本之下,稍作调息,此时也没了大碍。
宋铁扇对吕梁梦与紫云道长道了声谢后,便起身对空的八位剑主抱拳道:“晚辈关州赵铁扇,今日来闯剑墟实乃情非得已,往几位前辈见谅。”
赵绝江淡然显露出一丝焦急,他道:“为何要闯剑墟山门,若你拿不出个说法,这第三式杀威剑,你还是要受的。”
宋铁扇恭敬道:“前两日,晚辈的二弟惨遭御剑术所伤。所以……”
宋铁扇一言未毕,忽然似有一座大山朝他袭来。宋铁扇一时扛不住,竟单膝跪倒在了地。他分外不解的抬头望去,赵绝江收回了右手淡淡道:“你的实力与我之如何?”
宋铁扇忽觉身子一轻,又站了起来道:“晚辈与前辈的修为有云泥之别。”
赵绝江道:“实话告诉你,剑墟之会此御剑术的只有我与另外八位剑主,其他几位剑主的实力我只高不低。若我们真要杀你那二弟,根本不消得动用御剑术。”
宋铁扇仍不死心,他接着道:“除了前辈所说的几位剑主,世当真在无人会此御剑术?”
他一语说罢,赵绝江目光一寒道:“无一人!”
此时的山下,又来一人。
“吁!”
尽管年男子勒了缰绳,但那大黑马还是哒哒的在石板乱蹬了几下。年男子指着马头,佯怒道:“连你也跟我较劲。”
但坐在石阶的萧山鸣却瞧得出来,年人对他的爱马可是万分怜惜。年人翻身下马,对萧山鸣三人和那傻老离儿一一抱拳,彬彬有礼道:“哪位是剑墟的守门人,且山通禀一声,说守关求见便可。”
傻老离儿乐呵呵的呲开一嘴大黄牙,指了指一旁的林三川道:……不是他。”
年男子一笑,从怀里摸出块儿好大的翡翠送给傻老离儿道:“还请前辈山通禀一声。”
傻老离儿接过那翡翠,是往嘴里一送。
只听“啪”的一声,翡翠碎裂。傻老离儿将翡翠“咣”的一声扔在地,呸了两口唾沫,将嘴里翡翠碎末全吐到了地。
年人好是心痛,这大宛国的翡翠可是有价无市的宝贝,竟被这老头当薄饼给咬烂了。可怜,可气!
林三川在一旁耻笑道:“这是个傻子,你若是给他块儿石头他会当块宝,但给他这翡翠却是暴殄天物。”
“多谢少侠指教。”年男子对林三川抱了抱拳,又摸出块银元宝,递给傻老离儿。傻老离儿这次再放嘴里一咬,却是乐的不行。
年男子道:“还请先生山通禀一声,说守关来了。”
男子说罢,傻老离儿将银子塞进了怀里,又对年男子拍了拍胸脯,便连跪带爬的山去了。
看老离儿一瘸一拐,年男子有一些不忍道:“怎么让个残疾老者当守门人,来下去着实不方便。”
角儿里坐着的孙明香噗嗤一笑道:“我看这里才是那老伯的好归所,若一个身子不便又有些痴傻的老者去了别处,怕是活不了多久。”
年男子看向孙明香,似他这般花丛老手,也不禁眼前一亮。但他的目光里却只是有一种淡淡的欣赏,并无淫邪之意。在看到孙明香与萧山鸣依偎而坐时,他更是赶快移开了视线道:“姑娘教训的是。”
孙明香莞尔一笑道:“我哪里教训你了,你这人说满是假斯。”
萧山鸣瞧这年男子有几分面熟,便抱拳道:“阁下可是姓赵。”
年男子回礼道:“正是,在下姓赵名守关。恕在下失礼,在下好像与少侠并未见过,不知少侠为何知晓在下的姓氏?”
萧山鸣回道:“阁下莫要误会,只是昨夜我等与一位赵姓的公子有一番纠葛。今日见阁下神态仪容与那公子倒有六七分相似,所以在下斗胆猜测阁下是那公子的家长辈。”
听到此处,赵守关轻挑眉头道:“那位公子可曾是给诸位添了麻烦?”
萧山鸣淡淡道:“麻烦到说不……”
林三川这时插话道:“嘿嘿,在剑淬毒,刺伤了我们的一个兄弟,这算不算的是添了麻烦?”
听闻此言,赵守关忙道:“那位受伤公子如今怎样了!”
萧山鸣笑道:“并无大碍。”
赵守关此时平静下来,对萧山鸣三人抱拳道:“在下替犬子向诸位陪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