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丁爸爸说道,“我三十的时候孩子都快上初中了,怎么一代不如一代的!”
丁当用手捂着脸,从没见过自己的爹这么强词夺理的时候,简直是说也说不通,丁爸爸还火上浇油的问了句,“你是不想结婚,还是不想和小韦结婚?”
“我……”丁当指着自己大张着嘴,“爸你帽子不要乱扣啊!我可什么都没说。”
正常饭局彻底的被歪了楼,接下来的所有时间都是丁爸爸语重心长的劝说丁当韦一楠是一个怎样不错的男人,高龄产妇是不好当的,将来年纪大了,带孩子的经历有限,爸妈也都搭不上手了……丁当听得云山雾罩的,最后把喝的半醉的丁爸爸送到自己的房间里,总算是让世界清净了。
韦一楠陪着丁爸爸也喝了不少酒,丁妈妈让他别回去了,就在家里住下。丁妈妈收拾碗筷,韦一楠想起来帮忙,脚底下踉踉跄跄的,整个人被丁当按住,“你老老实实坐着,我去收拾,收拾完扶你上楼。”
“哦……”韦一楠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声,眼神还有点迷离,说话的样子特别的呆萌,丁当瞧着韦一楠露出的这个模样,忍不住趁着丁妈妈进厨房的时候在韦一楠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赶紧将碗筷都端了进去。
丁妈妈说,“行了,你先扶他去休息吧,两个人也喝了不少!”
“辛苦你啦!”丁当搀着丁妈妈的胳膊说道。
“你这孩子也是的,你爸和他说结婚的事情,人家都说了是想把这个事儿定下来的,你打什么差?”丁妈妈说道。
“哪儿有这么为难人家的!”丁当不满的抱怨道。
“是我们为难人家还是你为难人家,人家说想娶,你就一脸不想嫁的样子,人家心里得怎么想啊!”丁妈妈说罢,觉得这是个大事儿,转过身问丁当,“这事儿你怎么想的,是真的不想嫁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矮油……”丁当捂着自己的脸,“你这样问一个十八岁小姑娘这种羞羞的问题真的好吗?”她嗲嗲的说完从厨房里退出来,将韦一楠从沙发上扶起来,“走,上楼休息了!”
韦一楠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回去吧?”
“上!楼!”丁当咬牙切齿的强调了一遍,硬生生的将韦一楠架回自己的房间了,扶着他在床上坐下来,去卫生间拿了条新毛巾弄湿出来在韦一楠的脸上乱抹了一通,将毛巾扔在一旁,从衣柜里取出了一条宽宽大大的T恤,她蹲在韦一楠的面前,将他的衣服扣子解开,从身上脱下来,露出了健硕的肌肉,肌肉上的线条分明,丁当盯着他的身体咽了口唾沫,然后才依依不舍的将T恤套在韦一楠的身上,推了他一把,他就直直的躺在了床上,呆萌呆萌的眨着眼看着天花板,仿佛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丁当把韦一楠躺在身下的使劲儿的拽了出来,然后盖在他的身上,自己回卫生间洗漱去了。其实丁当不是不想嫁,这个问题很多人都问过她了,她总是一脸我不着急、我还小的样子,然而心里不知道有多期待和韦一楠过日子。可是这话不能总让别人在说啊,弄得韦一楠娶她就像是赶鸭子上架似的,总得韦一楠自己开口和她说,她才能告诉韦一楠自己愿意吧?
不然韦一楠还什么都么说呢,丁当就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我愿意,也有点太大喇喇了吧?
年后,韦一楠回到了警局销了假,生活又重新走到了轨道上来。韦一楠的重新出现令很多人都感到了意外,包括刘老爷在内的所有人几乎都以为韦一楠是要回去接管公司的,可他就这么随意的卖掉了公司,处理了几乎所有自己父亲的遗产,然后不动声色的又回到了警局继续做一个职级不高不低的丨警丨察。
重案组的刑警就显得尴尬了很多,先前对韦一楠的案子,他们都在消极怠工,没有主动的积极追查证据,现在领导又回来了,各个面上都露出了惨淡的颜色,等着被领导给自己穿小鞋。
韦一楠对此事并不觉得介意,工作还是一如既往的展开了,韦一楠还是那个清冷的性子,有点人际交流的恐惧症,还是不太喜欢和别人走得太近。行事作风一如既往的高效,破案速度也一如既往的快……韦一楠仍旧是市局里充满了传奇色彩的韦一楠,只是在过去的帽子上如今还多了一个有钱人的光环,他在女人群众变得比当初更加炙手可热了。
几个和韦一楠关系还算不错的同事问起他在出事前说的结婚的时候,韦一楠只是笑了笑,没有做出回答。丁当去刘老爷那边去报告的时候,刘老爷问道,“你和你师父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丁当将报告接过来拿在手中翻了翻,年后的案子不多,就算偶尔摊上一幢也都是写打架斗殴的小案子,还没什么闹出人命的大案要案,丁当知道刘老爷问的什么,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刘老爷。
“之前不是说要结婚了么?”刘老爷问道。
“我没说,谁说的你问谁去!”丁当翻了一个白眼,转身就出门了,刘老爷看着丁当皱了皱眉,还想了好久,忽然一拍手,“这姑娘是和谁置气呢?”
年后的工作用了一段时间才走上正轨,除了在年中丁爸爸喝醉的时候催过一次婚之外,结婚的事情就暂时失去了下文,丁当不提,韦一楠也不说,两个人倒是有默契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丁当闹不清楚为什么韦一楠不和自己说这件事情,弄得她心里也很焦灼。
秋萍的案子有了个结论,法院那边已经判了。但是对陈思达的审判却并没有结束,陈思达是数案并一案的在审,除了杀人之外,还有经济犯罪,从现在的情况看,陈思达的下场不会太好。而程子澄的事情也算是尘埃落定了,这个女人原本想要逃离韦一楠父亲的桎梏,结果却赔上了自己的下半生,丁当也不太敢和韦一楠提起这件事情,生怕再说到韦一楠的痛楚上。
年后丁当请罗伟铭吃了顿饭,算是对年前案子的感谢,罗伟铭说丁当难得不来谈一回公事,丁当笑眯眯的说道,“今年怕是还得仰仗罗医生了!”
而韦一楠处理了家中的丧事,这一年明显和丁当家里来往的更多了,三月份一个艳阳天,丁当好不容易将去年的事情处理完,好好在家中休一个周末,早晨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想起,躺在床上随手抓起了一本去年买的犯罪心理学翻着看,想从中找找去年那些案子内部的关联,到底所有的事情是概率性的发生在了一起,还是有一个幕后的黑手在操纵整件事情的进程?
丁当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纸和笔,在白纸上算每件事情发生的概率,将整个概率乘起来放在一起,简直就是一个无限接近零的数字,丁当挠了挠头,“果然不是个巧合吧!”她说罢叹了口气,不知道到底怎么找到罗伟铭的犯罪证据,或者是找到其他更有利的犯罪嫌疑人。
“当当当……”有人敲了敲门,丁当愣了一下,说了声,“进!”
韦一楠拧开房门走进来,身上还冒着点春天时候外面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