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发满脸堆笑的问。
王福彪是专门做学校工程的,不少学校的教学楼、办公楼,都是他建造的。
“王总,你这话问的就是多余!”
王福彪一脸装逼的说,“有我叔叔在,这项目怎么可能旁落呢?至于招标,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赵广发听后,连连点头,道:
“没错,王局分管幼儿教育和义务教育,这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你懂了就好?”
王福彪一脸张扬的说。
“你少在这胡吹海吹!”
朱立诚沉声道,“教学楼造价数千万,你叔叔不过是个副局长而已,他说了不算!”
王福彪之所以如此张扬,完全是他叔叔——应天教育副局长王贵林在后面撑腰。
朱立诚动了拿下王贵林的念头,这话故意奚落王福彪,让他透露更多实情。
“你懂个屁!”
王福彪伸手轻拍两下公文包,沉声道,“我叔叔说了不算?笑话!合同都在老子包里了。”
朱立诚没想到王贵林竟敢如此张扬,招标会还没搞,合同竟然到了他侄子手中。
这事不能仅凭他信口雌黄,眼见为实。
“你少在忽悠!”
朱立诚故作不信道,“招标还没搞,你怎么可能有合同?”
“不信,是吧?”
王福彪扬声说,“行,今天哥就让你开开眼!”
说到这,他伸手打开公文包,将一份合同拍在桌上的。
朱立诚抬眼看去,只见封面上写着“应天市实验中学教学楼合同”。
“怎么样,小子,长见识了吧?”
王福彪一脸张扬的问。
朱立诚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沉声道:
“随便拿两张纸,就算是合同了?笑话!”
王福彪见朱立诚不信,当即打开合同,沉声道:
“看看,实验中学和教育局的公章都在上面,这怎么可能有假?”
朱立诚抬眼看去,只见两枚鲜红的公章盖在合同上,还有王贵林代表教育局签的名。
“看来,你果然神通广大!”
朱立诚抬眼看向王福彪,沉声说。
王福彪满脸得意,冷声道:
“现在知道老子的能量了吧,想要和我斗,送你四个字——自寻死路!”
在体制内摸爬滚打十来年,朱立诚见过嚣张的,但如同王福彪这般瞎了眼还出来嚣张的,却是第一个。
他之所以让其拿出合同来,为的就是将其往死里坑。
“行,算你牛!”
朱立诚走到一边,又拨了个号码出去。
如果在安皖,朱立诚还会有所顾忌。
初来乍到,搞出太大动静,不好
这里是淮江,他则没有任何可担心的。
在淮江,他连前任省.长都敢得罪,何况一个小小的市教育局副局长。
王贵林在王福彪眼里,那可是绝对的牛人。
从朱立诚的角度来看,王局长根本不值一提。
王福彪见朱立诚去打电话了,嘴角露出几分不屑之色,心中暗道:
“红杉树幼儿园归我叔叔分管,你就算认识凌局长,也没事。”
“他虽是一把手,但却也要给叔叔三分面子。”
井底之蛙!
人总是从自己的角度,去看待问题。
王福彪有恃无恐,正因为此。
朱立诚打完电话,若无其事的走过来。
“电话打完了?”
王福彪冷声问,“你打给书记,还是省.长,不会将我们一家子都抓起来吧?”
李梦秋听到丈夫的话,一脸张扬的说:
“明明是穷打工仔,装的像二五八万似的,真是搞笑,咯咯!”
郑诗珞俏脸阴沉,愤怒至极!
作为温婉可人的江南美女,连郑诗珞都被气炸了,可见李梦秋有多不是东西。
朱立诚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沉声说:
“没事,你尽管笑,一会有你哭,都找不着调门的是时候!”
朱立诚此时已动了“杀心”,绝不会和这些人客气。
就在这时,黄园长拿着一张纸片走过来。
“赵总,我问了小小班的老师,她们都说,朱继轩平时挺乖巧的,今天也是王耀坤先动手的。”
黄院长压低声音道。
她的声音虽不大,但在场众人还是听见了。
朱立诚和郑诗珞互相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开心的笑意。
对于他们而言,只要儿子没犯错,其他的都好说。
李梦秋听到这话,怒了:
“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我早就听说,你们老师对坤坤有意见,怪不得如此,原来是你这院长教唆的。”
“赵总,你必须将她这个园长撤掉,否则,这事没完!”
对于赵广发而言,开除一个学生无所谓。
红杉林是应天首屈一指的幼儿园,许多家长削尖脑袋想要将孩子送进来。
他根本不用担心生源,园长则不同。
黄园长不但有能力,而且责任心强。
红杉林幼儿园能在应天幼儿教育领域一枝独秀,黄园长功不可没。
“黄园长,这事和你无关,你只需做好分内事的就行了。”
赵广发沉着脸,冷声道,“劝退通知书,给我!”
黄院长见老板这么说,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之色,将手中的纸片递过去。
赵广发接过来扫了一眼,伸手从衣袋里掏出签字笔,就要准备签名。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赵广发很是疑惑,当即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眼看过去。
其他人也是一脸疑惑,不知出了什么状况。
郑诗珞知道一定是丈夫请的“援兵”到了,嘴角微微上翘,弯出浅浅的弧度,俏脸上满是开心之色。
她不是爱慕虚荣的女人,否则,当年就不会选择朱立诚。
自从和眼前的这个男人相识,他便从未让自己失望过。
过去、现在和未来,都必将如此。
王贵林阴沉着脸,快步向着园长办公室走来。
红杉林幼儿园是应天幼儿教育的招牌,王贵林作为主管局长,和老板赵广发非常熟悉。
他没少来这视察工作,今天却是最为慌乱的一次。
一路上,凌世明面色阴沉似水,详细询问了红杉树幼儿园的办学情况。
王贵林对此不明就里,当即便将他了解到的情况向对方做了汇报。
凌世明听后,脸色更为阴沉了,沉声问:
“我听说你和红杉树幼儿园的老板走的挺近,有这回事吗?”
王贵林心里咯噔一下,并未立即作答,而是蹙眉思索起来。
作为主管幼儿教育的副局长,与老板走的近,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局长,没有的事!”
王贵林急声说,“我和赵总只吃过一次饭,事先我并不知他也过去,否则……”
说到这,他停下话头,抬眼看向凌世明。
凌世明并未出声,而是一脸阴沉的瞪着他,等待下文。
王贵林不敢怠慢,继续说道:
“我侄孙在他那上幼儿园,上次,我侄子请吃饭,我便过去了。”
王贵林说这话时,不时用眼睛余光瞥向凌世明。
作为一局之长,凌世明非常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