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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三江源之——金雪漫舞

楔子

北风卷裹着白毛雪呼啸着在岭岗上树林间窜来窜去,像无数条桀骜的恶龙。漫山的树木也如孱弱的茅草样般,在风雪之神面前瑟瑟发抖。天空就如数幅灰色的黑色的幔帐向下层层翻滚挤压,雪粒儿和狂风搅在一处,搂抱着,撕扯着,搏斗着,让人喘不过气来。这就是长白山有名的大烟泡。遇到这种鬼天气,就算是再厉害的山把式也只能是堵严了柴门,蜷在烫腚的火炕上抽抽蛤蟆头咂点烧刀子了。

烧刀子劲儿冲,连俄国老毛子也时不时来装几棒子(绿色的大瓶子)回去解馋。老毛子嗜酒如命——这话也不对,是见酒就不要命了,醉倒街头冻得梆硬的不都是老毛子么。小毛子就完犊子了——喝什么逼养滴清酒,没劲儿不说,还他妈拿小盅吱溜。所以这嘎达都愿意和老毛子交朋友,都死烦小日本儿。老毛子到哪个屯子管熟识不熟识都有酒儿喝,小日本儿就只能躲在家里喝闷酒儿。

蛤蟆头也就是黄烟,一般人儿抽不了,贼他妈有劲儿,据说体格孬的老爷们抽它都得先找棵大树倚着,不然一口就得造个腚墩儿,呵呵。因为是自各儿家抽,所以都伺弄的上心,又是掐尖儿又是打叶儿,到时候在烟根儿上还得施豆饼上豆油的,抽时还得烤干了搓细了喷点香酒和野蜂蜜啥滴,可麻烦了。所以来人去戚儿呀闲串门呀,头件事儿就是尝尝你家的黄烟,并评头论足一番。

一九一五年快阳春了,日头眼瞅着就要卡山的时候,某个小山村突然飘来一块孤零零的黑云彩。一霎儿,鹅毛大雪从天而降,可是天边的夕阳依旧红彤彤坐在山顶上。万道霞光里,漫天飞舞的雪花倒像亿万个金色的小精灵,跳跃嬉戏了没有一袋烟的工夫,黑云已经飘过了东山。人们惊叹之余,发现只有地皮儿略微湿了一点,再看看响晴的天,倒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一个年轻女人站在当院里,看过了这奇异的景象,突然觉得腰酸腿软的,像是病了。几天后,郎中告诉她当家的,恭喜恭喜,他家要添人进口了。

据《山海经》记载:“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不咸,有肃慎之国”。不咸山即长白山。这个传奇发生的地方,就是长白山西麓,鸭绿江流域那片广袤的黑土地,也是后来被叫做南满的地界儿,俺的故事就从这儿唠起吧。

第一章长仙洞的传说

沿高句丽王国最后一个都城溯江而上,每一条支流就会被叫成一道沟、二道沟……直到二十几道沟。这里除了山看到的还是山,山沟里都有河,或大或小。几十万的山沟里,如果发现一条没有河,好了,那么它一定就是干沟子了。坐生的就是生在干沟子的。

东北很多地方说话好把‘子’说成‘的’,比方‘炉子、筷子、疯子’都叫‘炉的、筷的、疯的’,男孩儿通通称为‘小的’。坐生的他妈生坐生的时因为他屁股先出来的,所以小名就叫坐生的了。据说伟人降世皆有异象,比如正月响晴的天儿咔嚓一个响雷,或者是百年的深井一夜间没有一滴水,还有叫做异香盈室、彩霞满天什么滴。可是当时全屯子里的老少爷们都不记得那天与往日有什么不同,只记得把坐生的妈累个半死,出了月子还起不了炕。直到坐生的成了方圆百十里最大的胡子头,才有人想起那天晚上坐生的妈那挣命的叫声不仅弄的屯子里的人没捞着迷瞪一会儿,连十几里外的林边子镇都听的逡逡亮亮的,可是屯子里的几十条狗楞一声没叫,甚至哼都没哼一声。

还有一个坐生的不能有出息的佐证就是他从小就齁喽气喘地,基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到了十岁,还被七八岁的孩子欺负的回家告状,弄的坐生的妈舞抡嚎疯滴整天找东家骂西家。山里的孩子作(淘气)惯了,只是把家里的警告和巴掌撇子当成耳旁风,照样我行我素,再说谁家还能往死里打自个的娃,只不过是应付一下坐生的妈顺便再管束一下孩子罢了。所以就连坐生的夜里画完白天晒在院子里的褥子上的地图,也就成了其他孩子们每天必看的节目了。

转眼到了一九二九年冬月,十四岁的坐生的还是只能跟屁虫般的跟着前屋白大爷家的几个丫头蛋子,玩一些扔口袋、歘嘎拉哈(猪羊的腿关节骨,好像是满语)的女孩游戏。般儿大般儿的半拉子们,不是结伴上山捞柴禾,就是跟着父亲、叔叔们进山打围了。坐生的爹二驴的当年倒是一把打围的好手,谁知六年前大年三十儿突然就瘫在了炕上,请了郎中好几个,愣是没看出啥毛病。就连林边子镇的日本大夫佐藤,舞扎了半个晌午,最后也叽哩哇啦地羞愧而去。用坐生的妈的话就是:扎咕不了了。慢慢的风声才传出来:坐生的爹不仅去林边子镇逛窑子,还偷着打了山神爷的儿子(小老虎)。这还了得,这地界儿的人,哪管是挖蔘的徐老把头,还是打了一辈子围的刘三爷,哪个不是进山先拜山神庙,山里不敢瞎说话。就连树墩子都不敢坐呢——据说是山神爷的座呢,你二驴的也太胆儿肥了啊!其实坐生的爹大号叫贺耀祖,因为赶着不走打着倒退像个犟驴,所以屯里都叫他二驴的。别看二驴的下半截瘫了,那个驴家什倒是好使,每天一擦黑儿,也不管坐生的妈一天地里山里的活累的要死,也不管坐生的在家不在家,躺在南炕上死命地喊。坐生的妈就得放下手里正贴一半贴饼子的苞米面,或者是刚拎到门口的猪食筲,忙三火四地往屋里跑,慢了第二天就会屁股**上一片片青。二驴的还总让坐生的妈用嘴,说是窑子里都是这样,弄的坐生的妈天天都是眼泪汪汪的。

坐生的已经有好几年一到太阳落山就跑出去玩了,实在找不着人玩就干脆爬柴禾垛上看西天的晚霞,直到布满了星星。坐生的很怕阴天,即使没有雨雪,坐生的也直直的瞪着漆黑的夜空,因为一闭眼就会有一个大白屁股坐在黑瘦的物体上晃动。实在冻得抗不了了,他才会活动一会麻木的腿,然后拼命地往家跑,直到抱着一个饼子咸菜头和一身的虚汗钻进被窝。对面炕上的骂声里,坐生的已经梦见周公了。

太阳老高的时候,坐生的套上空膛儿的破棉裤,把自己的褥子反过来烘在炕头,褥子里的尿骚气就弥漫在整个屋里。对面南炕在满屋的蒸汽里变得模模糊糊的,南炕头的矮墙下面的大锅还在冒着热气,坐生的掀开锅盖,只有一锅开水咕嘟嘟翻着气泡,什么嚼谷(好吃的)也没有。失望的坐生的掀开门帘,门外的雪光让他不敢睁眼,好半天才缓过来。屯子里寂静无声,只有家家户户的炊烟像雪一样白,袅袅的飘。

孩子们都去沟门的大河套玩冰放爬犁去了,没人喊的坐生的也想去啊。走两步退一步的磨到大河套,坐生的就看见拖着鼻涕的二埋汰,捂着通红耳朵的歪核桃,还有老是拎着裤子的小魁儿和有最好爬犁的何崽子都停下来不玩了,还指指点点冲自己坏笑。何崽子家有好几垧地,他大爷家的大哥何绍仁还在林边子开药铺呢,所以何崽子的爬犁腿子上还镶了铁条,放起来可快了,嗖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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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三江源之——金雪漫舞(东北胡子与抗联的传奇)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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