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我的二十岁
到那时为止，雅罗米尔还没有体验过shou淫。他认为这样的行为是不值得的，一个真正的男人应该避免它。他觉得自己注定是为了伟大的爱情，而不是为了自渎。但是，没有一定的准备，伟大的爱情又怎能实现？雅罗米尔渐渐相信shou淫是这样一个开端的必不可少的部分，他缓和了对shou淫的根本反对。他不再把它看作是**的可怜的替代物，而看作是通向这一目标的必要步骤：他不是贫困的供认，而是富于的基础。
米兰·昆德拉
二十岁的某一天，我独自在街上百无聊赖的闲逛。
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留下斑驳的光环，偶尔刺痛我的眼。这个城市的白天远远没有夜晚那么让人想去亲近。
我不喜欢行色匆忙的人群，讨厌那些因为速度而产生的碰撞，但是我又必须出现。我想要一顿美味的午餐，想要一条性感的裙子，想要一支闪耀迷幻光泽的唇膏。我低着头缓慢的行走，盘算着应该先从哪一样开始.
突然间，有个人挡在我的面前，阻止了我的步伐。他叫着我的名字，我很少听见有人用那么兴奋和激动的声音叫我的名字。于是，我抬头，我好奇这个声音的主人。
那是让我记忆模糊的一张脸，瘦削，年轻，干净，不大却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细细的黑框眼镜，似乎见过，又全然没有印象。
青，我是肥仔呀，你不记得我了么，那个胖乎乎的肥仔。他用高昂的声音继续唤醒着我的记忆。
肥仔……。哦，你是肥仔。我想起来了，你怎么会是肥仔。天哪，你怎么变得那么瘦，我真的完全认不出你了。我捂着嘴开始惊呼。
我的脑海中瞬间掠过一个胖胖的男孩的身影。
当我十五岁还寄住在亲戚家的时候，我常常和一些“不良少年”们厮混，我们一起抽烟，一起说脏话，一起赌纸牌。那个时候经常有个男孩在我们旁边出现，不爱说话，看着我们做很多事情，常常偷偷的笑。我能感觉出他想亲近我们的意愿，但是总被刻意保留。
因为他有圆圆的脸圆圆的身体，所以我们给他取了一个很有港味的名字，叫肥仔。他比我大一两岁，但比我们都显得稚气，而他真名叫什么，我从来不知道。
有时我会主动找他聊天，听他谈一些我不太懂的梦想，他说他读一所很好的高中，父母都是教师，他最大的梦想是可以进北大或清华。
后来他们全家都搬走了，有人说是因为他父母觉得那里的氛围不好，怕影响他的高考，而那个被称为不好氛围的，就是我们。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不好。和这个世界里那么多的肮脏相比，我显得格外纯洁，无害。我不偷盗不抢夺，不贩毒，不**，不介入不影响别人的生活，我只是按自己的意愿默默存在。
我想，这又是一群自命不凡，自以为清高的人
然而他的父母一定无法预料，四年后的某一天，他终究还是和我这样一个不好的人再次遇见。
这就是缘分么？至少当时，我们真的觉得这是一种奇妙的缘分，因为这种缘分我们变得熟络起来。
肥仔并没有考入他梦想的北大和清华，他进了上海一所普通的大学。他常常带我去学校，去他的宿舍，去操场，去食堂。
虽然那里不是什么声名远播，享誉国际的顶级学府。但在我的眼里依然那么神秘莫测，高不可攀。我不化妆，我尽量穿朴素的衣服，我怕自己在那个纯净的地方会显得格外刺眼突兀。
我不爱读书，没有理想。可是我却偏偏喜欢那个学校。
我对肥仔说，这里明明那么美好，可是怎么把你折磨成那么瘦。
肥仔呵呵的笑，他说，你想不到的还很多。你知道么，其实小时候我就喜欢你，虽然当时的我还不太能确定什么是喜欢。我就是每天都很想见你，看到你肆无忌惮的大笑，我就会跟着笑。我喜欢听你说话，你的声音像糖果般的甜蜜。后来我跟着爸妈搬走了，再后来你也搬走了。我曾经去找过你，试着打听你的去处，但是都没有结果。能够再次遇见你，我想是上天对我的眷顾。青，我真的很喜欢你，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你。
然后他低下头吻我，像鸟儿一样，一下一下的啄着我的嘴唇，没有迫切，是温柔的生涩。
我没有拒绝，我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感动中。这个男孩说他喜欢我，并且从很早开始。我从来不敢想像会有一个人喜欢我那么久，这触动了我的悲伤。
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我抱紧他，手心里传来他身体的温度，是阳光的温度。
可是，我并不爱他。无论他多么爱我。我无法爱上一个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人。何况他来自那样一种，可以随时拒人千里之外的家庭。那个家，一定冷漠，刻板，死气沉沉，毫无生趣。
但肥仔显然很爱他的家，他为他的父母骄傲和自豪。
青，和我说说你的父母吧。他有一次这样对我说。
我沉吟不语。他便再也不问。
有些人永远不会理解你的悲伤，那么何须浪费情感去表达。
在不一样的人面前，我们常常会扮演不一样的自己。在肥仔那里，我收起了所有的颓废和晦涩的过往，表现的阳光和快乐。
肥仔有一双很好看的手，五指纤长，饱满，白嫩的没有任何瑕疵。那是一双比女人还要好看的手。
而我，似乎对男人的手有着某种特殊的癖好和情结。从第一次看见那双手，我就认定它蕴藏着一种只可意会的妙不可言。
电影院里，放映着我最不喜欢的，无聊透顶的喜剧片。人群里一阵接着一阵神经质的大笑声。
我们坐在最后排的情侣包厢，隔壁传出一些奇怪的动静和男女粗重的喘息。
我遐想着那里是如何的暗潮汹涌。因为太投入于想象，我的血液开始不能自控的沸腾。心脏突突的跳动着，越来越激烈，仿佛要撑破整个胸腔。
显然，肥仔也注意到了旁边的异样，他拉着我的手心里冒出越来越多的汗液，我们的身体都开始潮湿起来。
于是我抓住他的手，缓缓放到我的胸上，他开始轻柔的抚摸，像对待一件易碎品，慢慢的，小心翼翼的。
酥酥痒痒的感觉遍布我的全身，像是无数蝼蚁在啃食。身体被侵蚀得逐渐空虚，我要寻找一种可以填补空虚的充盈。我拿着他的手，那双漂亮的充满艺术气息的手，慢慢的顺着我的胸部往下移。经过平坦的腹部，穿过幽密的丛林，直探最私密的深处。
他开始变得紧张，他俯身过来吻我的唇，我的胸，呼吸急促，手指冰凉。那种冰凉刺激着我的滚烫，在我的引领下，在他的配合下，直达快乐的巅峰。
你喜欢这样么，这样舒服么。肥仔问我。
我说，是的，我非常喜欢。
不管是生活中，还是对待性，我都是主动的，这种自主的姿态让我有安全感
因为我的喜欢，肥仔也爱上了他的双手，并开始越来越熟练的运用它们。
餐厅里，商场的更衣室里，公共大巴里，街道的某个角落里，他用那双手带给我随时随地的欢愉。然而他始终没有对我提过任何要求。我们从不曾做*ai。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种亏欠，我会送他很多礼物。衣服，香水，护肤品，我知道物质弥补不了很多东西，但至少减轻了我的愧疚。
我们就这样，以一种畸形的，变态的方式相处了整整三年，从他大学毕业直到工作。
然后有一天，我接到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她说是肥仔的母亲，想和我聊聊。于是我们约在了某个商场的门口见面，她甚至吝啬的没有邀请我喝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