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是这样的叶组长，我们村小学是砖木结构的。70年代建的，到现在也近20年了。那木板经小孩子多年踩跳，再加上虫子蛀蚀，现在基本上快烂光了，如果再不更换就怕出事。”

张家林一脸的忧虑。

“你没去找村委的李书记，你们学区校长和镇领导？”叶凡眉头一皱道。

“找了！学区的王校长倒是拔了一千块，以前的吴镇长也给了一千块。可是杯水车薪啊！咱们天水坝子小学共有学生一千来号人，教学班级20来个。基本上楼上10来间教室都得换，初初的算了一下，至少也得上万。”

张家林说道。

“村委就没给一点吗？”叶凡有些惊讶张家林校长怎么没说到村委。

“村委……呵呵……”张家林一脸的苦笑不知怎么说。

“村委没钱，叶组长，你刚来可能还不清楚。”这时出纳叶金莲走了进来随口说道。

“没钱！上万人的大村子难道一点活动经费都没有吗？”叶凡有些疑惑的问道。

“唉！我们村虽说有上万人，除了有两个私人办的茶厂以外没有其它任何收入。平时都是靠打的报告去外面这里讨一点，那里弄一点，全是打着老区牌子去的。村子这么大，开支多。讨点钱还不够……唉！现在村委还欠着人家上万块呢！”

叶金莲叹息道，“就连中午吃的猪肉、糕粉条都是打的白条先欠着的，人家杀猪的吴麻子都不给欠了。早上李书记好说好歹才给赊了几斤猪肉，没钱的日子难啊！就说我这村委的出纳吧！几年了都没见过钱，管的全是白条子。上门讨债的一大堆，张麻子的，旁边小店……”

“今年就没弄到点钱吗？”叶凡问道。

“谁去弄？李书记都快65了，走个路都喘气。村长一直又没选出来。”

叶金莲说道。

“说的也是，这样吧，我们先去学校转转。”叶凡说道。

天水坝子村小学就建在距村委不远的一个小山岗上，空气倒是不错，地势也开阔。一座青砖垒的两层长楼，长达近百米。

外面看上去已经是破烂不堪了，除了那青砖还在外，窗户全是一个个黑洞洞的窟窿。不要说挡见的玻璃，就连窗户框都没有。有些调皮的学生全把那窗户当作狗洞子跳出钻进的好不快活。

走在楼板上‘咔咔’震响，整座楼好像都在抖。随便走进了一间教室，发现楼板全变形了，翘嘴的，烂坑的，中间缝隙大得能伸进半个拳头。

楼上老师在上课时还可以透过那缝隙看到楼下老师的头。叶凡甚至恶搞般地想如果一对老师谈恋爱的话简直可以通过楼板上的大缝隙来个隔板眉目传情或者隔空亲嘴什么的。

楼上的调皮学生经常在上课时偷偷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瞄准了楼下老师扔了过去。有时在上课时不小心有的女教师头上就会‘啪’地一声从天而降一只青蛙，蚯蚓什么的。吓得有些胆小的女老师是眼泪直冒。

回到村委后三人小组碰了个头，决定在晚上开会时把小学的情况也提出来商量一下，看看是否有解决的办法。

晚饭时叶若梦也回来了，刘驰那小子硬是赖着挤在了若梦身旁。

“叶老师，你们村背靠大山，我看到处的树木都比较多，为什么不发动群众砍些树木锯些板出来换几间教室。”

叶凡问道。

“叶组长，我们村虽说树木较多。但即便是砍下来也要运到林泉镇去锯，这人工和运费就得几千块。再搬回来换上也要请木工，张校长算过了，至少也得上万。最主要的是村里人互相扯皮，以前的村主任只要一提出来大家都吵个不休，比如吴家人作村长，李家人和叶家人就要站出来反对，到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叶若梦毕竟是高中毕业生，分析得也是头头是道。

“叶老师，听说你以前已经考上了师专，为什么不去读？”刘驰舔着脸没话找话道。

“唉！是我拖累了娃啊，呜呜……”坐在饭桌上的叶金莲身子骨一抖，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伤心事，眼泪忍不住滴哒掉了下来。

“妈！说什么呢！你把我拉扯大容易吗？我……我不怨你。”叶若梦赶紧走了过去扶着叶金莲说着也有些哽咽样子。

到头来弄得母女俩都是伤心不已，李春水狠狠地瞪了一眼惹祸的刘驰，而刘驰也是讪讪的样子挺不好意思的。

叶凡本想问问觉得这是人家的秘密，最后这顿饭吃得那是非常的沉闷。吃过饭后三人每人掏出了一百块先交了这个月的伙食费。不过刚开始时叶金莲一直推着不收，最后叶凡说是要长期住下。

叶金莲想想估计也贴不起，因为她也没什么生活来源，作出纳一年才补贴300块。而叶若梦在小学作民办教师一个月也仅有80块钱工资。母女俩一个月合起来也才上百元收入，幸好农村人也种得有田地，不然每餐只得喝稀粥了。不过到最后叶金莲每个人也仅收了60块。

晚上7点，村委会可是热闹了。

厅中本来有两张乒乓桌大桌子拼在了一起就是天水坝子工作组的办公桌外加会议桌了。这桌子那是十分粗糙的，其实就是几块木板拼起来的，比张麻子买肉的玷板也好不到哪里去。据说原来本就是几扇门板凑一块的。

叶凡坐在正中央，背后靠着的就是财神爷雕像。这景情十分的怪异，坐一旁的李春水和刘驰一会儿望望叶凡，一会儿望望笑眯眯的财神爷，肚里早乐开了花，憋得十分的难受。

不久到了十来个人，都是各自然村的头头。

叶凡请老书记李经栋与自已同坐，不过李书记那是死活不肯上坐，最后硬是挤在了刘驰的旁边。

李春水把买来的瓜子、花生等茶点摆在了桌上，倒有点茶话会的感觉。

“同志们，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天水坝子驻村工作组的叶凡组长，刘驰干部，李春水干部的到来。”

李经栋的话刚完十来个人全响起了如雷的掌声。

“叶组长，天水坝子一共分为10个组，我给你介绍一下10位组长。这位是一组的吴天岭，二组的吴北权……李宣石，李宣柄……叶伟强，叶大柱……”

李经栋挨个全介绍完了。

“很欢迎大家在繁忙的农活之后晚上还能抽出时间来开个会，说明大家都是关心咱们天水坝子的。天水坝子是革命老区，有着光荣的革命传统。我想，能让这个村子的人都富起来是大家共同的心愿……”

叶凡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这次下来镇丨党丨委给我们工组安排了个任务，那就是选出一位能带领大家共同致富的好村长。”

叶凡话刚完厅里就像沸水一样腾了起来。2更到，看见狗子辛勤码字的份上希望各位大大能手下留情，先砸张票。

第十五章 会场变战场

不久，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壮实汉子站了起来问道：“叶组长，我是一组的吴天岭。我想问一下这个村长怎么个选法？”

“选法，当然是严格执照选举法以票数为准了。”叶凡微笑着说道。

“哼！以票数为准，全他妈蒙人的。”一个精瘦，双眼闪着不屑利光的中年人坐在一旁冷哼道。

“李宣石，有话说话，注意别骂粗话。”村书记李经栋忍不住开口喊道。

“这个我有意见，咱们叶家有投票权的人最少，如果以票数为计还选个屁。”底边一个胖圆脸汉子不满地轻声骂道。

“谁叫你们叶家女人没用，全下不了崽，哈哈……”吴天岭得意地干笑着，引来了一堂哄笑。

“吴天岭，你说什么？有种的再说一遍？”圆胖脸汉子站了起来直指吴天岭道。

“下不了崽怎么啦叶伟强？要不找我们吴家大傻帮个忙绝对会整出一窝来，嘎嘎……”吴天岭更为得意地‘呸’了一口痰。

“你妈的！你们吴家的吴镇长不就是因为下不了崽所以乱搞搞得了个上吊吗？”

叶伟强以牙还牙，得意地啸叫着巡了一圈周围，“知道不！吴镇长就是个没用的软蛋，估计那吊子也不行啦，哈哈……”

旁边的叶家人赶紧以牙还牙全哄笑了起来，当然没李家人什么事，他们唯恐天下不乱，倒是希望叶吴两家先斗起来自已好捡个便宜。

李书记气得咂巴着嘴一直叫着“停下”，可就是没人理他。

刘驰和李春水傻愣愣地左望望，右望望，感觉这开会怎么像是角斗场。一个不好好像就要挥拳头砸人样子，叶凡铁青着脸没有吭声，头脑里在打着转。这时后悔不迭才知道这什么天水坝子工作组组长根本就不是人能做的，狗屁的正股级，急思着对策。

“好了！好了！大家停停。先听听叶组长怎么说。”李宣石大喊道，估计是因为是李家人作书记的缘故，见没人理自家叔公也是心里有气。

“李宣石，你别在旁说风凉话。就你们李家人多，以为我不知道，如果按票计数的话那不是明摆着这村长就要落你们李家人手中吗？以为我不知道，前次吴镇长来就是调停此事，你们李家人会安什么好心，所以，这个我坚决反对。”

吴天岭站起来气呼呼喊道，巡了一眼叶凡道：“叶组长，李家已经占了一书记位置，而且前任村长也是李家人作的，所以这次应该先把李家人排除在外。轮也该轮到咱老吴家了，不然……”

吴天岭话中威胁之意较明显，令叶凡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小心手一用劲，‘咔嚓’一声手中的瓷茶杯居然被自已无意中运出的‘养生术’气功给捏碎了。

“啊！”

惊呼过后现场一下子鸦雀无声，一个个呆呆地盯着那碎了的瓷杯子，估计都在想这姓叶的白面书生一样的组长是怎么把那杯子捏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