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吃边八卦,这顿聚餐一直到三点多。
大家都说亲家母犯病,住下歇几天,可她说明天有个会必须到,坚持返回。
“那我开车送吧”儿子殷勤地说。
而他岳父岳母就毫不客气地坐到了后排。
唉,我以为就结婚那天男方低三下四呢,原来,这女婿这样使唤啊。
但他是我儿啊,我便坐到司机位置,“你喝酒了,我只喝了点苹果醋,我开吧。”
驶出市区,儿媳爸爸说啥要替我。
我也就不再坚持,他是你女婿,我不是,没得伺候你吧。
“小亲家。”他看着后视镜对我笑着说,“和银监局熟吗?”
“只能说打过交道,不熟。而且,不在位了,不知道人家还认不了。”
“不是大事,就是想在s市开分行。现在,好几个地市都来开呢。”
“你们城市银行,离开本地财政命令,来这儿能盈利?”
“嘿嘿,肯定不能啊,就为赔钱来的,好多资金下不了账。”
“洗钱呗。”
“嘿嘿!”
“我和牛局长联系,具体你跑吧。”
“那恐怕不行,我够不上啊。还你带我去,他就接了。”
“不至于吧,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我和微微关系,会牵连好多线索。”
我给银监局牛局长打电话,说母校一小后辈的父亲找他,务必接见下。
“秘书长发话,敢不吗。那啥,他来了谈谈事,请你大驾光临吃顿饭!”
虽然被撤,毕竟我也位高权重过。
这亲家也是雷厉风行,周三晚上就找我家,“估计没问题了。”
他刚坐下,牛局长的电话到了,“说请领导呢,这次还得打扰领导了,请您家老爷子给麻烦下。”
原来,前天她老伴脑血栓了,抢救活了,但半身不遂了。
正好儿媳妇爸爸去了,除了紧掏腰包,还说我爸爸的神奇针灸。
如果老伴半身不遂,牛局长真是无法了,独生子在上海,谁照顾啊。
于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向我求救。
我也就不能装不知道了,带着爸爸去了省二院监护室。
“牛局长,不然你清下场,不好让医院知道咱们一个赤脚医生来现眼。”爸爸说。
牛局长叫来院长,说有事要商量,请医护都回避。
院长看我爸爸也没仙风道骨的样,倒没怀疑。
爸爸,沿着那女人的左腿,一下扎了十几个针。
“有知觉就点头下。”他一边挨个撵针,一边对不能说话的女人说。
“妈,妈,了”一会儿,女人激动地说。
“妈妈?没敢通知她。”牛局长听不会说话的老婆发声,很激动。
“她说麻!”爸爸又来回撵刚才的那几个针。
“是,麻。”女人比较清楚地说。
牛局长一下坐在爸爸旁边,“天爷,你快恢复了吧。受不起这罪。”他觉察失态,起来,“秘书长,老爷子是神仙啊。昨天周院长还说目前,半身不遂,神仙也没高招呢。”
扎了将近半个小时,女人已近有了明显知觉。
牛局长找到周院长,说转北京去治。
牛局长甚至为了爸爸不来回跑,把老伴送到我家。
在我们常人开始穿衬衣的时候,大约一个多月吧有,女人能自己下床蹒跚而行了。
爸爸说,既然能下地了,也扎这么长时间了,就可以回家恢复了,好好恢复元气。
针灸是伤元气的。
牛局长接老婆走的时候,握着我的手,“啥也不说了,钱你不缺,官是你当剩下的,有啥需要,一句话。”
第二天,牛局长就又来了,带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和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
“这是我岳母,老婆能走了才告诉她。这是张国医,中央保健局的顾问。”
我不明所以地把他们让进家里。
当然,爸爸妈妈是农村老人,一般选择回避。
“救命的老神仙呢?”岳母问。
“呵呵,秘书长,让家母当面感谢下老爷子,她非来。”
“不用,不用。我给老太作缉,他就一赤脚医生,碰的。”
“还是请出来吧。”那老头捋着几根胡子说,“见识一下。”
作为受党多年教育的我,对仙风道骨的人天生不太感冒。
“我说过了,只是碰劲,和牛局长私交。他老也不会说话,你们的感激之情,我们真不敢当。”
“牛局长,就不留你们了。”我主要还是怕这事情传出去,人们要让爸爸出诊。
那么多疑难杂症和死马当活马医,老人没必要。
牛局长很尴尬,把我拉到旁边,“秘书长,岳母是政协副主席,她很难打发啊。”
“呵呵,那就看你了。招呼不打,就来了,这不太合适吧。”
我们低声讨论着,老头掏出一张纸,“这是全国申遗委给我的委托书,还没我用过,你看一下,叫人出来吧。”
看到他有些不高兴,还很牛逼。
“对不起,我不归你那个委员会管。不然,您去躺中组部或国务院,带着武警来抓人吧,不然请立即离开。这是私人住宅。”
看我翻脸,牛局长也急了,本来我是大恩人,怎么能以势压人。
“妈妈,那老神仙习惯清静,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