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知道知道这时,酒席还没散。至亲的人,都是我先由着客人,客人走了才开始要坐桌吃饭。
“妈妈,这是我上学时的英语老师,婆家是宝坻的。她听我说给你老办生日,她比你大两岁说他们宝坻的风俗,要讨剩蛋糕。”
“你老生日快乐,寿比南山!”毕竟是我妈妈,她事实丈夫的妈妈,王岚没磕头,但一个锐角的鞠躬。
“快,快,别,别。”妈妈惊喜地拉着王岚,“比我大两岁?长得也忒少相了。宝坻的老家?嗯,老乡。”
“来,思思,微微(儿媳妇),还有小田(孙子),给奶奶老太,磕头,讨老太的寿。”
王岚把儿子一家三口拉过来。
这三口马上就跪下磕头,“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妈妈,那是和个合不拢嘴啊。
但,在场的人,却都偷着瞄我。
弓迎不被人察觉地掐我一把。
马爱军也是咬牙瞪我。
三个妹妹都吃惊地看我。
这个磕头的小伙子,就是美白了我的翻版啊!
“妈妈,快,给人家红包。”大妹反应最快。
妈妈毕竟70了,有些眼花,而且她本身的性格就大条,没发现问题。
心里埋怨大闺女多事,“呃,没准备呀。”
大妹马上看我。
我奔过去,从包里掏出一把,递给大妹。
“来,孩子这是奶奶给的寿钱。”大妹过去先给黄思,他说啥不要,“这是寿钱,讨去吉利,增寿!”
“拿着吧。”王岚说,她心里心里明镜似的。
大妹便拿一叠,也没细数,装到别人祝寿用的红包。
给了黄思一个,“我是大姑”,又给张微一个。
最后问孩子,“告诉姑奶奶,叫啥名字?”
“叫黄煜田。”孩子倒不怯场。
大妹把剩下的钱,硬塞进一个红包,“乖孙子,长命百岁!”
虽然儿子一直以为我是他便宜老爸的私生子,把我当大哥。
但今天他妈前来,到这又如此礼遇,他仿佛明白了啥。
他瞪了我一眼,又看老妈,最后他走到奶奶前,又一次跪下,“奶奶,我来的太匆忙,没准备礼物。我都上班了,花你老的钱,不行。”
他从脖子上摘下一个纯金的吊坠,“我是军人,平时也不能戴,就开长途车戴上求个心理安慰!这长命百岁锁,给奶奶做个念想。”
他跪行了两步,把金吊坠戴外奶奶脖子上。
这般亲昵的表现,大家更是铁定猜测了。
二妹三妹这时已经和大妹商量半天了。
都上前拽着黄思,“这孩子懂事的。你是接辈人(隔辈人),不用了。”
她们掏出红包,“我是二姑”“我是老姑,也没准备,你别嫌少。”
从红包厚度估计是千元。
接着,又抓着张微夸长得真俊。
抱起煜田,又是亲又是啃。“谁起的名字啊,真好听!”
“是他奶奶。”黄思说。他也明白自己思啥了,煜田不就是玉田吗。
一场寿宴,最后以这当成高丨潮丨。
我无语。
王岚她们没住下,儿媳妇又开车回去了。
“和跟你妈一般大的那个老太,那时你毛还没长齐呢吧。”马爱军憋到晚上睡下,倒没多大的醋味。
毕竟这太奇葩了。
“嗯,不怕你笑话。”她毕竟是我妻子,不好再编谎,“那时刚进城,刚接触女的,好奇。酿祸了。”
“她老公呢?”
“咳咳,咱换个话题。”
“不,我太稀罕了,韩剧呀。他老公没发现孩子不对?”
“咳咳,她是老夫少妻。老公在孩子不到十岁就死了。”
“这么多年,你一直是俩家来回跑?”
“没,绝对没。”我说,“今天,儿子恐怕才发现不对。以前一直以为我是他爸私生子,是他哥哥呢。我很少去他家,毕竟太抹不开了。”
“哈哈,哈哈”马爱军笑的打滚,“太搞笑了。”
“那以后,反正也知道了,让他们来咱家住,儿媳和她婆婆都能帮忙。陈嫂毕竟外人,不太习惯,我。”
“这倒不难。”我不好意思地说,“他们也住别墅区里,是二排三号。”
“你,你,还说不去。”马爱军气的狠锤我,“原来就是大老婆小老婆的安排啦。不对,我才是大老婆,明天让她来奉茶。”
“真不是,这不是给当时的仨孩子一人一处吗。”
“咱们这儿是昊昊的?”
“对了,昊昊他们三口子住他二姑家去了,不知道安置好了没,这孩子,也不来个电话。”我打岔。
“你那私生子,怎么孩子那么小?”
“咳咳,二胎。老大是女孩,上二年级了,估计上学没带着。”
三个妹妹都是当了奶奶了,生日当天没住下。
第二天都回来了,“给你们打扫剩饭。”
趁马爱军不注意,其实也是马爱军故意给机会,仨妹妹都抓住我八卦。
我和她们交代了大概过程,“那这外室也够能的,当时都快40了吧,一个人拉扯孩子。”
“咱别说这个了,我现在也是不愿意深想了,爱咋地咋地吧。”
“秘书长,您在老家上网吗?”我的秘书来电话问“您用手机上一下天涯和百度吧,看怎么办。”
我不明白怎么回事,就上了天涯。
嚯,首页,是南王庄的牌坊。
一个帖子,已经盖到好几百层了。
是这几天来到南王庄的奥迪以上的车。
后面有人肉,h省委秘书长是南王庄的。
他母亲70大寿。
天啊,这不是给纪委例题吗。
“怎么样,这次不用住院,纪委就办了你了吧。”弓迎笑逐颜开啊。
这是她的,具有弓迎特色的手笔。
我连夜到北京找了二哥。
辞职是一回事,被纪委处分是另外一回事了。
最后,我亲自到中纪委自首。
“真没通知,就是他们打听到了来了。东西呢也不好带,我大致折合成现金了,交回组织,算个主动吧。”我上交了70万的现金。
由于二哥和钟的运作,最后我被党内严重警告。
秘书长换人,但没说我“另有任用”。
就这样,曲线辞职成功。
在咱们这庞大的机制中,处理一个副省干部,程序繁杂。
全部弄清楚,已经过了五一。
那天,我们开着悍马和凯美瑞回来。
一进别墅区,就看见儿子和媳妇还有俩孩子正在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