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北电呢,我不是北电啊,是中戏。”弓迎说,“少打岔,说,我不像你的那个战友加同学,蹭破点皮你就如丧考妣,我对你就是伤了也没事,消失了也无所谓,死了更清净,是吗?”
我听她的话有些严肃,不禁抬头望了她一眼,她竟然是面若冰水,两眼发潮。
“不至于吧,我说。”我有些不知所措,“我说句实话,这也就是机缘巧合咱们成了房东房客的关系,等你们拍完戏,你回你的北京,我混我日子,不是吗?”
“是吗?”
她像三九一样的语气。
“是的,肯定是。”我也严肃起来,“我们这次相识,也让我很受用。毕竟和你这个年龄和你这样的身份的人,嗯,女人,我没打过交道。你让我认识了80后,认识了巨星。这是我的一份经历,当然,我不会像宋丹丹那样把这写成书”我觉得有些严肃又改变了风格说,“比如什么《我和弓迎不得不说的故事》,但我知道,我会永志不忘的。”
“谢谢,真难为厅长大人能记得我啊。”她一下把我搂进怀里,这时她站着,我坐在沙发上,吹风机掉在地上…
我没有挣扎,也没有配合她。
我知道,这对于她可能算一个花絮,对于我只能算是一个插曲。
一个体制内的不求进取的小官僚,一个如日中天的天后,这就是现状,不会也不能有任何交集。
如果强力推进了,对她对我,都是一种反自然。对于我或许会添一笔炫耀的经历,但对于她却是一个不可抹去的痛苦回忆。
我僵硬地一动不动,却感觉到后脖颈子有液体滑落。
她屈腿,猫腰,捧着我的脸,泪流满面。“你太现实,你太理性,但你其实大错而特错。”她,就这样捧着我的脸,“小时候,爸爸妈妈都不是很有名气,他们要奋斗,我就是自生自灭地长,没人批评也没人表扬;长大了,爸爸红极一时,又另寻了新欢,爸爸和后妈对我只能说溺爱有余但没有真正的关心关怀。我也希望,爸爸也好,哪怕是后妈也好,能够扭着我的耳朵,打着我屁股,但我没有机会;成年了,我靠爸爸的铺路轻松上位,我的同学们联系,要么是为角色,要么是为增光;我的同事联系我,恭敬有余交心不足。你说,我刚刚26岁,我的世界,是不是像260岁的老和尚,没有一点烟火气呢。我体会不到任何人的真心,甚至包括爸爸妈妈。”她摇晃了一下我的脸,“看着我,直视着我,你说,我是不是。”
“是的~”
我还没说完,她那炽热的柔软的唇覆盖上来,但我选择了回避。因为我知道这个吻代表什么,我不配,也没做好准备。
她的舌头,虽然娇弱无力,但却极力地粗暴地顶开我的唇,撬的牙齿,我抵抗,她不退,我终于被攻陷。
“我要说这是我的初吻,你是不信呢,还是鄙视我呢?”几分钟的湿热狂吻后,她娇喘吁吁地挤在我的怀里。
“都不是,我信。”
“不知道看过我拍的片子没有,我爸爸和所有导演都打过招呼,不准许有吻戏。”弓迎说,“他就是那么霸道,他的戏里甚至都有裸戏,却自私到不准许他女儿有吻戏。这就是我的命,我注定食不到人间烟火。”
我抚摸着她滑顺的头发,柔软的手,“这也就是我说的经历。”
“不是,是感情。”
“呵呵,不是。”我对她说,“还记得程晶晶吗?她在遇到霍公子后离开了李亮,人们都说她见异思迁,其实,她不是。”
“你是说见到大款就该甩掉原配?”
“什么原配?他们跳水队,从几岁就入队,到了情窦初开,都接触不到任何其他异性。好不容易有个和男队接触的机会,她当然认为是爱情了,其实,那不过是好奇。”
“你什么意思,我没说和你有爱情啊。”
“你说是感情,但我认为不是感情,这无关情,只是好奇。你以前从来没接触过我这样烟火气十足居家男人,你不过是高处云端久了,对人间的生活好奇而已。”
“你太无趣了,你这么理性干嘛。”弓迎坐到另一个沙发上,说,你好歹让我动心了,就不能装成你也动情啊,情要是理性了就没意思了,你真是的。”
“你虽然26了,但你的出身决定了,你也就是个初涉社会的角色。所以,别尝试这情,对你百害而无一益。”
“我就想尝试。”
“呵呵,行了,我都和你解释清楚,也替你分析清楚了。”我说,“你可以说我没趣,可以骂我伪君子,但我是真心的。你你千万别挑战我道德底线啊。”
一场可以想见的激情大戏,就在我的理智中化解了。
我知道很没趣,但这总比惹人一世后悔要重要吧。
或许,人们说我假道学,伪君子。
但我知道,人就是人,是有羞耻和责任心的,发乎情至于礼。
不然那就是动物了。
“怎么样,那台晚会到底有没有定下时间啊?”我问弓迎,也是转移话题。
“定了,12月20号下午录制节目,12月31号在你们卫视播出,剩还有一个月了,你可要敲定你们台里的年会时间啊,最好是20号晚上。”
“这没问题。”我说,“关键是做到哪一步,比如,让不让媒体包括电视报纸21号就披露你在这儿拍戏,你表演要不要我们准备灯光音响和舞美,照片甚至影像能不能公开。这都是你们的行规,你千万不能破,不然你会把自己的公司还有媒体得罪了。”
“我问律师了,他说最好是一内部联欢的形式参加。你们不用准备音响舞美,我们拍戏的信息以新闻,就是报道你们省长啊什么形式发出,最好不做录像,但播出片段影响也问题不大。”
我们就具体研究了她该唱什么歌,或表演什么形式的节目。
反正,对于弓迎这样的大腕,上去就是讲个话,也绝对能吸引人。
看时间都半夜了,我说你插好门,我上去睡觉了。
“不行,你在这儿睡。”弓迎拉住我。
“我不都和你分析了吗,你还小,千万别这傻事啊。”我被她的大胆给弄的漏跳好几拍,我也是如狼似虎的40岁啊,不带这么折磨的啊,上帝啊。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弓迎羞我,“你以为我是过季的啊,强推给你。我是说你在这儿睡,”她指着客厅地板说,“我把褥子给你,这儿的地毯也挺厚,你在这儿给我站岗,我害怕。”
我只好答应她,我扯下她的褥子,从壁橱里在拿出床被子。
“你要是真像你自己标榜的那样理智,那你就上床来。”她认真地说,“反正我也是反面人物,我不知道能不能控制自己,你要能控制,就上来一个被窝。”
“我也是人啊。”我才不去经受弟弟长久不衰的煎熬呢,“我们在部队,经常打地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