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了有半个小时,我回到了家,显然她到了我家门口才发现又转回来了。
她大按喇叭,冲进院子,冲进我办公室。
“你耍我!”
“诶,你怎又来了。”我故意装作不知道说,怎耍你了?
“你,你,你欺负我不熟,竟然绕圈。”她拿起我桌子上的一摞书就扔在地上。
“怎么啦”我笑着问,“有什么不开心吗,说出来,大家乐呵乐呵。”
她气得乱颤,忽然看见我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马上笑开了拿起手机…
我慌忙喊,“别别,我的通讯录都在机子上,没在卡上。”我以为她摔了书要摔我手机。
一摔,我的手机就报销了。
她笑着后退,说“我打个电话而已,大家乐呵乐呵啊。”
她接通电话,电话里传来好像是岳金霞兴奋的生意,“喂,红兵。”
她嗲声嗲气地说,“你好,红兵让我给你打个电话,请问你您是哪位?”
我急得冲过去抢我手机,电话里冷冷地问“你是谁。”
她一边躲我一边说,“你干嘛,别闹啦,我有痒痒肉。”极尽发嗲之能是。
“快说,打我电话干嘛。”岳金霞几乎是咆哮。
她马上说,“哦sorry,我说红兵呢,不是说您。对啦,他让我告诉您,您自己注意养伤,他今天恐怕过不去照料您了。”
“莫名其妙。”岳金霞咆哮着挂了电话。
她把电话给我,说“乐呵了吧。”
其实,龅牙故意捣乱我去岳金霞那,也正和了我的心。只是,这样会把岳金霞给伤了,但所谓快刀斩乱麻吧,顶多随后我再郑重其事给岳金霞道个歉是了。
岳金霞的电话破坏我们和儿子暴牙三个喝酒,龅牙的电话又坏了去岳金霞那里。此时,儿子看到我不出门,早就去网吧了,现在就剩我和龅牙,还没吃饭。
“我去给你买点荆条吧。”龅牙坏笑着说,“去负荆请罪吧。”
我无奈地摇头。
“你摇头的意思是不去了,那,走咱俩去喝酒。”龅牙拉我。
“你说你一个丫头片子,咋整天爱喝酒呢。”我点了下她的脑袋,说,“喝酒不好,尤其对没酒量没酒品的人。”
“切,你敢和我拼吗,我没酒量,我不灌趴下你。”
“要不这样吧。”我说,“反正这房子也要出租了,我得到我那套房子那里住,今天先过去大致收拾一下吧,你不拿了两瓶拉菲吗,咱也别花冤枉钱了,到我家我给你做点菜。”
我心里直鄙视自己,这么俗套的泡妞桥段都用上了,请姑娘去家里喝酒。嗯哼,我泡妞了吗。
于是,我们开车先到市场买了把油麦买了袋翅中又买了几个苹果。
到了我们的闲置的那套房子,这套房子不是单位分的,是我自己买的。主要是想,儿子总要放单飞,那时候我就要自己搬来住了。歪打正着的是,这套房子又买对了。
现在出租房子,原本给自己老了留后路的这房子又派上用场了。
而且,现在的房价简直是天花板价格,我那洗车场如果拆迁估计换回来的房子会超过千万元,这套170的也是一百大几十万。
这是一套两居的120平,因为长期住在一楼觉得方便,这套买的也是一楼。它的中门是一居,50平,我也就手买了,这是为了过年啊什么的老家父母来住的。
我打开两居,一股无人居住的发霉的味道。我赶快把各个房间的窗户打开。
我让龅牙到厨房把油麦和苹果洗了,并把翅中化上。我自己是马上把净水器电源打开,制作纯净水。
其实,翅中的做法简直就是傻瓜型的,可乐鸡翅:勾兑好酱油和可乐,把鸡翅放进去,上火,就成了。
蒜蓉油麦也很简单,油麦切好,炸点花椒油凉凉,大蒜倒成泥加开水凉凉。然后用花椒油拌油麦,再倒进去蒜水加些盐,就齐活。
苹果则是切大丁用酸奶做成沙拉。
这一切折腾好,可乐鸡翅也就熟了。
“你也太利索了吧。”龅牙简直不敢相信,她在客厅翻我的书柜的十几分钟里,我把菜做得了。“二十一世纪的好男人啊,上得了战场下得了厨房。”
我没有接她的话,因为她的话竟然把我说的心脏一下一下的漏拍。
我们倒上拉菲,“来为你这个活雷锋干杯。”龅牙说,“谢谢你替我顶包谢谢你给我做饭谢谢你把房子租给剧组啊。”
说道活雷锋,我不禁想到岳金霞。
“停,停”我做着暂停的手势问,“这剧组是不是给你提成啊,给多少啊,你给他们租成了。”
“你前妻没找你茬吧,那天我把她脸都气绿了。”龅牙好像故意避开剧组的话题。
“她脸绿了吗?”我愤愤地说,“那我倒没看出来,但我的帽子绿了大家倒是都看到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啊,别老惦着人家啦。”她没心没肺地劝我,“既然跟别人跑了你该得理不饶人理直气壮地啊,咋我看好像跟你有了小三似的,人家一来你就低声下气的。”
“不提她啦。”我这是离婚以后第一次和人再说起我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婚姻。至少早中国传统理念上,那是我的耻辱。
“你们战友老乡台长也不帮你教训教训她?”暴牙,当然,此时没别人,她摘下了假牙,又变成几乎让人不敢直视的美女。
“唉,一是她本身已经是文艺频道的顶梁柱了,二是,我还真不知道她是不是把我战友拉下水了呢”
“不会吧”她吃惊地说,“就她那半老徐娘,也能。”
“她也年轻过啊。”我咬牙切齿地说。
“你也别把人家想太什么了,估计后来才变的吧。”
我吃惊地看这龅牙,是个让人以为仙人的女孩。没想到,她到这么会安慰我。本来她那天已经看出刘助理和解军的端倪,这次却故意这样说安慰我。
我竟然有些感动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