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风风雨雨的我，也就老气横秋的莫明的伤感起来。

6月初，我和解军说我的同学来了，就去了北京。

到北京，我径直到了八宝山。

在小店买了一箱水和一块毛巾。

我为小红她们娘俩仔仔细细的擦拭了墓碑。

转眼之间，小红娘俩已经离开我整整10年。

10年，可以带走好多。

小红娘俩的墓碑，还是清明时擦拭的。

期间，她的兄弟姐妹甚至包括父母都没能有人来。

坐在小红墓碑前，看着小红10年前的照片，我的心一片空澄。

与她目光一接触，我的心跳还是加快。

我一直认为，恋爱，对于人只有一次。

和鲁红梅，那是朦胧的好感和好奇；即使是现在和我相濡以沫的老婆，在经人介绍交往甚至后来结婚时，我有的是感动感激和现在的亲情。

只有和小红，每次都会忐忑不安，每次都充满好奇，每次都想探索，那种叫**情的荷尔蒙，一生不会再出现。

10年里，我做了对不起小红的事情，违背了和她的许多诺言，但我却真切的觉得，小红只是一撇嘴，她不怪我。

我坐在那里，把10年的桩桩件件，都原原本本的对小红说了。34岁的我，竟然有一种总结人生的心态。

暮色无声的涌来。

暮色过后还会是明天的晴朗。

可袭上我心头的暮色呢…

当我以告别世纪告别千年告别工作的心态和小红告别回来。

下班我就步行回家里。

“李主任”我正一边打电话一边想，小佘从休门街出来，“来”她为了避嫌紧走两步有拐到休门街。

我追过去，她钻进一出租，我问，你干吗呀。

“来”她把我拽进去。

“干吗呀，去哪啊？”

“去我家”

“你家？”我说，“我要回家啊。”

“你请个假吧。”

车把我们拉到市区东南角的越达小区，小佘把我领到一中门，一室的，旁边是厨房和卫生间，一见大房子，被几个方便衣柜一分为二。

房间还是新家具的味道，“是我新租的。”小佘示意我坐在沙发上，自己从冰箱里拿出半个用保鲜膜盖着的西瓜，“你先解解渴。”

我把西瓜打开，小佘走进了衣柜隔出的房间里。

我正想问哪有刀子，小佘从柜子后出来。

我的头一下大了，她换去了报社的工装，穿了件半透明的睡衣。

问题是，三点是真空的。

真该死！我为自己的冲动懊悔，为了向社长表白，我大张旗鼓的把小佘调到报社，而此前我是和她在桑拿那里谈了话，我竟然就相信她是落魄大学生。

那什么无情，戏子无义。我怎么就相信了她。

我已经没有退路。

小佘站在我面前，当然，我的目光正好于她的胸齐，“恭喜你”.

我铁青着脸，这时我不能站起来，因为那样我就会碰到她的胸，只好僵硬着把双腿收回，站在了沙发上，“谢谢，我要走了”

看到我铁青的脸色，小佘扑通跪下，“您误会了。”

“我误会了”我从牙缝里挤出话，“是，你这样的打扮是职业性的习惯性的，我误会了。”

“您听我说”小佘哭了，“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毕业没有工作，可我的乡亲和三亲六故都知道我是大学生，我就得骗家里也骗他们。是您救了我，我有了这正当的还挺高级的工作。前天，狄总领我去找人事处，人事处本来说我刚两个月，可狄总说我是您的亲戚，人事处就和我签了约，而且是社聘的约。我可以理直气壮的和家里说我是报社的编辑了。您是我的也是我家的大恩人。”

小佘抱着我的腿，“我也没什么感谢您的，钱吧，我也没多少，您也不稀罕。那我最宝贵的，就是我的身体了。在那儿时，我给自己定了底线，坚决不卖身，我现在是清白的处丨女丨。我就用这个感激您。我虽然干过那职业，但我知道自己的大学生，我绝不是您说的那样。”

“我就要用比命还重要的东西，才能表达我的说不出来的感谢。”

“可是，我有老婆，甚至，我昨天还去北京，在我的初恋恋人的墓前忏悔。她给我的是初恋和她的处子身体，我给她的却不处子身体，她却为我死了。我的爱人，也是给了我处子之身，作为大龄女青年，她见过很多人，都没谈，把初恋给了我，我给她的却既不是初恋也不处子身体。甚至，结婚后我还和报社的一个人胡来过一次。我现在是生活在自责里。如果，我要了你，那你的感激，就变成了把我往负罪的深渊力推了一下。”

当她完全恢复意识后，站起来回去穿上了正常的家居睡衣。“我听说了朱头，咯咯，我们都叫他猪头，陷害你，你设计个方案，我帮你报仇。”小佘大义凛然的说。

“呵呵，你能怎么帮我啊”

“你说吧”小佘很严肃的说，“要不，我去接近他，等机会引他上钩，你就来个狠的，报警，让丨警丨察抓他个现行。”

我看着小佘，笑了，“你是港台片看多了。这叫什么啊。再说，我和他有什么仇啊。”

“他害的你当不成城市报的老总了，你还不和他有仇。”

“哼，你错了，是他是受害者。”我得意的说，“你不知道，当这个老总是驳不开社长的面，而且还引的那些老帮菜的嫉妒，年终给我打了低分。他这样，我正好脱身。”

“但他的目的是害你啊。”

“那是他想的，我到觉得，我害他呢。你知道，在现在，有钱不挣，那是SB”我说了粗话，很不好意思。小佘笑了，“就是SB”,我们为我们的共同粗话笑了――――我知道，我们的关系已经有了质变，是无话不说的忘年交了。

“但是，我有一个原则，不挣睡不着觉的钱。”我开始放松了身体，我认为，我和小佘已经是忘年之交了，超过了男女，“我挣的第一笔GCD的钱是在部队买教材。虽然，严格讲，那是在我买完书办完手续后他们给我的钱，不能算贪污，因为我不是因为给回扣才买他们的，是他们对我的购买的奖励，或说是想用优惠吸引我下次还买。”

“也是，啊”

“但我拿了钱，整天怕东窗事发，那钱不但没给我快乐，反而让我恐惧。要钱不就是为了快乐吗，这种带不来快乐却睡不着觉的钱，我坚决不挣。以后，也没从部队少挣，但，绝对是让我心安理得的。你想，老朱不就是看上我的财权了吗，财权不就是可以贪污吗，贪污不就是睡不着觉的钱吗。我把机会让给他，就让他处心积虑的贪污，然后惶惶不可终日吧。”

“你真豁达，我不行，我一定替你报仇”

我认为，是小女孩的伎俩，当然也就当真了。

小佘签约后，也就开始逐渐要独当一面了。

诸葛芹把她安排在周刊，那里做版不是特别紧急，可以让她学习，而且，基本都是大稿，版面编排也简单。

不过，即使这样，让我们这些搞报纸的，也能一下从16个周刊版里看出那个是她这个新手做的。

周刊，就是周日是发的杂志性质的新闻周刊。

一般是特稿啦，深度啊什么。

从她做了周刊，基本上都在交了版后给我发一短信，告诉我做好了。

转眼，就到了年底，人们世纪末千年末的情绪越来越浓，周刊更是基本上是世纪盘点千年盘点类的回忆了。

那天，周六晚上快11点了，小佘发来短信：明天有大喜事。

我笑了笑，小丫头有要搞什么古怪啊。

周日刚起床，社长来电话，“到会议室开会”

我很惊讶，从来没有社长通知过开会，而且是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