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军打水回来,后面跟进一个庄重典雅的不算很丑的姑娘,“就这儿,明天我哥来给安排搬出去。”解军说,“李红兵,这是我大学的同学岳金霞,现在是一富婆。”
“我操,我是谁的婆儿啦”那个看起来很优雅的姑娘开口就一粗话,接着把那职业女装的上衣扣子基本都打开,我隐约能看到里边花边的BAR,把短裙撩起从大腿根儿把长袜退下,“我还是正宗的原装的黄花大闺女呐。”
“瞎子,你干吗呢,人李红兵还没结婚呐。”解军好像不是在说笑,有点不高兴。
“呵呵,人就没结婚也什么都见过啊,见的多了。”姑娘这才把胸前的扣子扣上两个,“你好,怎么不好啊。”姑娘非常优雅地和我打招呼。
“你好,呵呵,现在没事了”我礼貌的说,但为了化解尴尬我说,“只是见得的数多而已啊,品种不多啊。”
两个姑娘都花枝乱颤的笑了,“怎么,这是你?”姑娘问解军。
“我是做好事,这是我姑姑的同事”
“嘿嘿,做什么好事了,你们都?”这话从她嘴里出来马上变了味。
“真的,你注意点,有外人在呢,别瞎说啊”其实,在女生宿舍,大家说话和男生一样都围绕那话儿。
“外人啊,我还以为是你内人呢不是。”那姑娘真严肃下来,“怎么啦,还住观察室了,军子你可是黄瘦黄瘦的,他怎么就没人色了”
“他出国采访,累着了,肺炎肺结核并发结核性胸膜炎心肌炎。”
“MyGOD”那姑娘很洋化的耸耸了肩,“没听说过,怎么多并发,现在好些吗。”
“好多了,危险期过了,体温也正常好几天了,这不,明天就转病房呢,等解军的大哥呢,想转高干病房呢。”我说。
“还等什么等”那姑娘从包里掏出大哥大。
那个时候,移动电话像砖头样,因为费用极高,人们称为大哥大。
“你好,是金院长家吗,啊金院长你好,您忙什么呢,怎么样,明天中午一定赏脸啊。对了有点事,我一表弟在内三的观察室呢,想转回病房,对对就是,就是,他想转到高干病房,要把两张床全用了。好好,那明天,您明天安排吧,谢谢,谢谢。”
那姑娘放好大哥大说,“院长知道你,他都参加治疗了,明天给你们办。”
“瞎子,你怎么认识院长啊”解军说,“我记得你是定向去了新疆啊。”
“去JB那儿”刚才还温文尔雅的姑娘又来了粗话,“我第二年就去深圳了,这不就是去的这东门子。当时就是说是医疗器械,和专业对口,现在,就跑销售,光和色狼色鬼打交道,也算专业对口了。”
“你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拉,怎么,你们怎么挣这么多钱啊。”
“拜托”她又洋气了,“东门子,500强啊,德国鬼子挣的才多呢。对了,解军,就你这条儿这盘儿,要干,一准儿齐活。”
“呵呵,原来你们就是销售这啊。”
“说正经的,解军,下得了决心吗,你不象我去新疆了,反正也是那样了,就敢下决心,你来我这儿算了,其实也简单,就是”
她介绍了她的业务,就是推销东门子的大型医疗设备,手段就是高额回扣,“你一年就是推销一台,也顶你现在两三年的工资。你的条件又好,咱们家这边市场又没怎么打开呢。这不,这胸科医院就没有核磁共振呢,彩超彩T,我这次一单就几百万,拿出点让院长们去下德国,怎么也顶你十年八年的工资吧。”
“我行吗”解军真动心了。
“行,绝对,你长的好。你那拒人千里的劲儿,就让男人们心痒痒。”
“你怎么这么流氓啊,这是卖东西还卖色相啊。”
“你,真老土,这叫公关。你明天就和我一起去见他们,我准备开发东北呢,华北这块你要来我就给你,我先带你一段。”那姑娘说,“亲兄弟明算帐,华北是我打的,你只能算副总,呵呵,就是你的业绩要有我的提成。”
“你怎么和资本家似的了。”
由于我的病情已经稳定,我一天到晚在那一会儿睡一下,所以,她俩就在我的观察室说到了医生查床,岳金霞才走。
“你说,我干能行吗?”解军问我,“在厂子里,论资排辈,真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自己干呢,想调动吧,家里都说厂子效益好舍不得。”
“见钱眼开啦”我逗她,“说实话,你就干算了。最少是自己支配自己啊,你看你那同学,不就是自己说算吗。干不好,不还有我呢吗,我还养不起你啊,”
“你是谁啊,你养我,你又不是我儿子”解军不高兴了“你不就有俩臭钱吗”
解军,还真是一急脾气,第二天回家放存折的时候就和家里打一招呼,然后就去电视机厂请了长期病假。
晚上她回来说,“死活一身汗了,实在不行了,就开个私人诊所,出摊儿。”
“你还真行,我觉得你的同学说的对,你长得好又能端着,男的女的都喜欢,”
“我长的好?你怎么没说过啊”
“你本来还说我色迷迷的呢,我哪敢啊。”
“真难找啊”
我刚想用手去摸解军的脸-以前还没接触呢,仓库刘助理进来了。“怎么啦,红兵。”
原来,在我危险的时候,报社通过宣传部通知了部队,只是仓库太偏僻,现在才联系上。
“你怎么来了?这是我们仓库的管理处长,就相当于你们地方的行政处长,”现在刘助理已经是正营职少校了,我对解军介绍说。
“这,是我女朋友”我对刘说。
解军大吃一惊的看我,但没说什么。
“哦,是弟妹呀。你好”刘过来握手,“弟妹是,电影演员?”
“呵呵,您好,我那会演电影啊。”听到弟妹这称呼,解军很不习惯,脸红了。
“你看是不象那个辘轳女人里那个谁”刘对我说。
“来解军,把我摇起来,我好好看看我媳妇怎么就演员了。”解军叨咕我,“你再瞎说!”并把我的床前面抬起来,我成了半坐。
“别别,你能行吗”刘急忙说,我俩都说没事,“你们宣传部给我们说是病危了。”
“他就是有10多天昏迷呢。”解军说,“现在稳定了。”
“你看”老刘竟然有些哽咽,“说不好听的我都带着丧葬费捏,这是3万,主任政委说了,用最好的药,不行就去301”
“现在真没事了,钱就先算了,等我出院回去再算吧。”
“不用,红兵,说实话,领导说了,如果能抢救活了,一定要多补,雇个人伺候你,这钱不用报销,就给你了,不够再说。”
我知道,无论主任还是政委,都不会这么好,肯定是刘争取的,“那这样,我留两万,老刘你拿回一万,给虎子(他儿子)买玩具,我回去就说花了三万。”
“红兵,你这是干吗,我成什么了,这钱也能花?”刘把钱又放我那,“你大方点,别舍不的。”
“真,老刘,我真花不了这么多,我早说给儿子买东西呢,嫂子也没工作,我这两年挣了点,你就拿着,从我一到部队你就向着我。”
“嘿嘿,说实话,部队就给你两万,我自己出一万”老刘说,“你有钱是你的,你还不知道,我盖两培弄了不少。要不你,那哪就轮到我了。再说现在,我后勤说没钱你信啊。”
“对了,就这话,你的是你的。这一万是你给我的,现在已经是我的了,我给儿子了,等我好了我就给部队说,钱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