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振刚煞有介事的把我送到导弹学校。

总部派人送来的专家，虽然看起来很年轻，学校还是，用宋丹丹的话说，相当～的重视。在招待所的高干间给了我一套间儿，赵志国是项目组筹划人专门接待。

“老李，尼麻发财升官的机会啊”等陪同的领导走后，赵志国的卫嘴子开始了“咱把现在装备的所有战术弹，红箭红樱红旗，地地、地空、空地、空空和舰地、地舰、空舰、舰空8个型号全集成在一块儿，老曹找兵工厂生产，往部队下发，一年多大动静。”

“你俩脑袋进水了吧。人空军要你地地检测干吗，人海军要你空空干吗，吃饱撑的还是钱多了烧的？”

我觉得他俩是想发财想疯了，你把所有的都集成在一起，看起来是节约了，可是部队里只会配备自己兵种的导弹，要他没有的，那不是浪费吗－－－－－就象现在的手机，有人生产G网和CDMA全能用的，看起来高档，可是谁会有两个网的手机卡号。电视机，是P制s制兼容，谁会把电视机搬着在大陆看到欧洲看？

“你麻是不是在山沟待傻啦？介叫嘛，介叫多兵种协同，介叫多兵种合成。现在是海陆空，将来就是合成部队。”

赵志国是有名的卫嘴子，接下来给我讲了军队的未来趋势，让我觉得，再不研制，那就落伍了。

赵志国把他们学校的检测仪的教材给我拿来，我粗略的看了下，还真是，所有战术弹的检测的数学模型都很相似，按现在的军标不动，应该可以集成。我把结论说给赵志国，当晚，他们学校的校长政委训练部长科研部长等几乎是倾巢出动，为我摆宴，并嘱咐赵志国，全力保障。

既然全力保障，因为高干间如果来了领导，我就不能用了。我首先是在普通的客房要了将近半层的房间，然后要求备置了一微机。那时候，微机还没飞入寻常百姓家，还是王榭堂前燕，所以，所有单位的微机室，都要装空调，铺地毯，进门就换拖鞋。

这样一来，我的普通间，其实比高干间还高。

赵志国说，学校已经决定由他担任项目组负责人，这在学校，让一副连职的牵头是无前例的，因为有曹振刚是总部首长和我这专家，规格有很高。

接下来，我开始进行各检测仪数学模型的转换－－也就是把所有的仪器转换成同样的数学模型，这样才能用同一设备进行集成。检测时，不同型号的导弹，代入对应的参数就行了。

因为学校的重视，几乎每天都有一校领导作陪吃饭，而且是要山珍海味，要喝酒。

这，对于搞项目，几乎是灾难。

于是我就和校长说，“咱现在是一家人了，以后别这客气，我在招待所随便吃点算了。”

“那还行？你是专家”校长当时就摇头，“慢待了你，项目怎么办，再说，和曹参谋也没法交待啊。”

“那，校长，我就说实在的吧，咱就糊弄糊弄总部，您把饭费拨给我，我自己保证加强营养，老曹来了我就说校方每天陪，这对咱们都方便。”－－－－20年后我看到电视里的和绅，不禁想到了当时很需要钱的自己，抓住一切机会捞钱，买教材捞了6000多，元勋去我家捞了20000，这次接着敲。

“也好”政委巴不得的，他们陪我一小p孩实在是不甘，又不得不，“那这样，按每月1000的标准补助你伙食，不够再加。”

当时，我还是一正营职的军官，工资不到100，这一下伙食补助就相当于我一年的工资了，而且是每月。

这其实也就是变了相行贿。

把补助给我后，我让赵志国每天为我和他买饭－－－因为，我要专心搞项目，几乎是足不出门。

但，赵志国每天都鸡鱼啤酒的买，我还是静不下来，加上服务员一天要打扫两次，我的项目根本就进行不下去。

“老赵，你和招待所说，以后我的房间，不叫，服务员就不要来了。”我对老赵说，“你也该忙什么忙什么，我得关门搞了，我有事就叫你。”

“那，你自己去买饭，不更耽误时间？”

“你不用管了，你上军需去给我领上两个月穿的裤头（丨内丨裤）和衬衣。”

“两个月，你一件也穿不坏。”

“我光换不洗，两天一换丨内丨裤三天一换衬衣，你给我各领30个来。”

接下来的时间，我给小红去了信，告诉她我要专心搞科研，大约封闭两三个月，自己从军人服务社买了几箱方便面和午餐肉水果罐头，（那时候，水果不是什么季节都有的，北方的春天，基本上没有水果，只好用罐头代替；而且，那时候，还没有火腿类的东西，只有美国陆战队的食品，午餐肉）。

于是，我就进入全封闭的学习：坐在沙发上把腿放桌子上看书学习仪器原理。累了就躺床上看会儿电视，醒了就接着学习，饭就是方便面和罐头。

大约两个月后，所有检测仪的数学模型都建立起来，也就是说，项目的关键部分已经完成。

其实所谓数学模型，就是把社会语言描述翻译成科学语言。比如，对于我要拿起一个石子，过程的文学语言描述是：把手伸向石子并抓起来。

如果是科学，这显然是让人无从下手，比如我们要制造一个机器手，那先从翻译成：“缩短手与石子间的距离，直到它为零。”

那这就是科学语言，也就建立了笼统的数学模型，你要制造机器手，就是让它把和所抓物体间距离减少为零。

呵呵，这就是数学模型。当然，光是这个还不行，要有实现它的公式。怎么实现呢，那就是要不断地测量这个距离，然后不断地计算它为零了吗？是，就抓；不是，就让手继续向缩短距离的方向运动。

这里，测量其实就用眼睛看，计算就是把眼睛看到的传给大脑：

眼 大脑手和手的距离

这就是一个完整的数学模型了，当然，还需要细化可操作化等。

用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把数学模型的程序编制出来－－－－（呵呵，学电脑的80后90后会笑话我，那时候真笨，一个程序用一个月。但是，那种程序，不是今天我们用的，今天的程序，是人机语言，也就是和电脑说话，说人话，电脑再自己去翻译成电脑语言。检测仪是不可能用一台整机电脑（当时叫微机），只能用微机的CPU和处理器。这样，就要把人的语言，自己翻译成机器语言。

机器语言是什么？很简单，他就认识0和1，也就会作一件事，1+1=10、1-1=0，即使是控制神6的电脑，其实也是在做这工作，只是它快而已。

那时候，我把低级语言－－－我们人类能看懂的程序语言叫高级语言，也就是汇编语言汇编的程序，放到微机里调试，成功后，再翻译成机器语言。）

那天正好是五一节后第一天上班，我给赵志国打电话，“老赵，数学模型已经出来了，而且也汇编了，你找人去骊山，把程序固化到EPROM和rom里，就手和他们谈使用他们芯片的事吧。

听到项目的理论有了眉目，赵志国第一时间来到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