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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了吧,他的右手直拍,就靠前三板抢攻。”我说,“今天这气氛,他憋这一口气,抢攻的成功率低了不少,这就是漏洞。”

曹振刚是左手横拍,这在业余选手里很不不常见。就是林起润,其实一直以来也总是在和右手直拍交锋。当时中国队的主流打法,都是以直拍为主,其实在和瑞典的横拍反手弧旋上并不占便宜。

“反正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发球,你就死拉他的反手弧旋,要高,逼他起板,你退远台,只要对攻,你就占优;你发球,就死发他的正手大球,让他无法侧身抢,进入对攻。”

第二局开始,前两轮发球,曹振刚坚决贯彻往对攻上引。林起润发球,因为曹振刚给的是反手弧旋,球拍是正面正胶反面反胶,林起润难判断回球的旋转性质,抢攻时会因弧旋飞高,这样他的抢攻就开始犹豫;曹振刚发球,给他正手高球,因为无法判断旋转,他抢攻无法侧身也不敢太加力。

从第3轮发球,曹振刚竟然占了主动。这时,原本不抱希望还在喊杜大奎的,被我组织起来,“打得好,曹振刚”“曹振刚,打得好。”

这种加油方式,本身音节长就适合相持,对林起润的快攻不和拍,加上他受到开赛以来最严重的阻击,越打越没有,第二局以15:11领先后,竟然最后被21:15翻盘。

这是开赛以来林起润丢的第一局,是输给了前10外的曹振刚,还是被翻盘。

“打得好,曹振刚。”“曹振刚,打得好”

我们区队简直就是疯狂了。

决胜局,林起润真正成了哀兵,最后被21:13拿下。

不可思议,我们2:0。

到了晚上会餐,班里的人已经把我们三人昨晚在操场上研究半宿的事传遍了。

“向阴谋诡计敬酒。”队长和教导员来我们班敬酒时都说。

吃完晚饭,借着喝了点啤酒,我找到队长,说元旦同学有个聚会,想出去一天,能用下机动出入证吗。

没想到的是,队长说,你是本地的,同学多,出去肯定多,行,现在你就和我去拿吧。

天啊,我幸福死了。

不管愿意不愿意,对我来说是划时代的这年还是过去了。

新年,第一天。

我没等起床号就起床了,因为节假日是两餐,起床要等到9点半,我8点多就起来了。

换上干净的内衣和还没上过身的的卡冬装,冬装的领子我已经缝上妈妈给我钩的纯白的衬领。

在活动室军容镜子前,我很满意自己崭新的军装和微微露出的领衬白边。

坐上没有多少人的公交车。

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我望着过往匆匆的人流。

那时,这个城市人还不算很多,快车道上的车,更是稀少。

那个时候,这个城市除了春天和秋天有很大的风沙外,空气还算纯净,天基本是蓝色。

冬日的暖阳,虽然有气无力,但也很灿烂。

我已经17岁。

我身穿四个兜的军装。

我为新年第一天幸福而陶醉。

当武卫红看到我从天而降时,惊喜的表情会什么样儿?

到了医学院,人们指点我找到了基础医学女宿舍楼。

与我们宿舍不同的是,她们宿舍门口竟然有门卫。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让我登记,在关系一栏里,我写的是老乡。

“老乡?”老太太问我,你是哪的。

“我,H省的。”

在我们K大,一个军区的一般就以老乡相称了,一个省的,算是铁老乡了。

“你来捣什么乱。”老太太急了。

“我,捣什么乱啦?”我莫名其妙。

“不准进去。”老太太说,“没想到解放军也这样。”

我莫名其妙,不知道错在哪里。

正尴尬呢,一边的一女孩过来看看表,“噢,是武卫红啊,我们班的。”女孩问我,是Y县的吗,我用家乡话说是啊,你哪的。

女孩马上和老太太说,是我们班的老乡,让他和我进去吧。

老太太不情愿地没拒绝。

“你怎么和她开玩笑,她哪懂啊。”女孩领我进楼说。

“我开什么玩笑了?”

“说是H省的,这儿,谁不是啊。”

我这才恍然大悟,这是我们省的大学。大家都是H省的。

女孩热情地把我领上三楼,在317门前,她说,你等一下,便敲门“武卫红,老乡,解放军”随即打开门。

因为我没进过异性宿舍,当时并不知道她的意思是怕里面出现衣冠不整什么的,我便进门。

“武卫……”我想给武卫红一个大惊喜,便大喊。

可是,我愣住了。

那是一个我注定会永生难忘的定格镜头。

武卫红正和一男生亲密地靠在一起,要命的是,那个男生手里拿了半块点心,正喂武卫红。

我、武卫红和男孩同时红了脸。

两人迅速分开,

“李红兵,你怎么来了?”武卫红下意识地抻了抻毛衣说,“这是咱们T地区老乡,和我一个班,赵小波。”并把我介绍给男孩。

“你好。”我看着这个比我高大肤色白皙的男孩,一下明白了为什么最近武卫红的信又少又短。

我的心为之一疼。

或者准确地说,我的心为之一停。

那一瞬间,我心跳就像当年伟人死了的时候的娱乐活动――停止了。

我设计了许多种给武卫红惊喜的造型。

我想像了许多种武卫红吃惊有欢喜的表情。

但我就是没预料到,武卫红会和一个男子亲昵地在一起。

但此时我知道,惟一不被击垮的办法就是,镇静,反客为主。我伸手去和男孩握手。

男孩不知所措。

我一下占了上风。那个年代,特别是我们这个年龄,还没有见面握手的习惯。仅这一点,就证明我高他一截。

“不是去娘子关吗,几点,别人呢?”我问武卫红。

“又不去了,他们别人好像说去大佛寺。”武卫红说,“我俩去赵州桥,你呢。”

“你们去吧,那我们去了,没看头。”我说完转身往外走。

“你去哪?”武卫红说。

“我去找马福存,他是公共卫生系,哈。”马福存是我们二班的同学。

“我带你去吧。”武卫红迟疑下说。

“你忙吧。”我根本没有专门和她说话,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还打听不到啊。”

我心里剧痛着,脚步坚定地走下了楼。

我原路返回K大

此时的街上,人已经多起来,大街上满是嘈杂的噪音。

空气由于每人呼出的废气而难闻起来。

太阳因为灰尘变得黯淡。

我不知道,真是是祸兮福所倚。

回到宿舍,走廊里的电话就响了,是王岚叫我。

我一进门就觉得王岚与平常不同,她是笑逐颜开,发自内心的那种。

“干嘛去了,找你半天不在”她说,“你和我去人民商场,我要买东西”

由于黄教授没在,就没有要车,王岚和我骑车前往商场。

那时候,还是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也就是卖方市场。所以商场里,如果是个先进单位什么的,还能见到“不打骂顾客”的承诺。商品都摆在货架上,想买什么,要低声下气的请售货员拿,而且,不准乱挑。即使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王岚还是买了很多东西。主要是食品。老黄爱吃这个,老黄爱吃那个,直到我俩双手都用上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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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而去的女人们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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